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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芭比(23)



她有她的生活要过……当雷震烈看到报纸娱乐版时,才恍然大悟媚儿这句话的涵义。

报纸上斗大标题写着:天才芭比在舞厅里勾搭舞男!

照片放得好大,几乎占了四分之一版面,芭比亲昵地搂着舞男,大跳拉丁舞。那篇报导的措辞很难听,把媚儿形容成放荡、淫秽的女人。

窗外细雨绵绵,他看着雨丝发愣。

这时,他的手机和电话开始响个不停,他走过去将电话关机并拔掉电话线。很快地,他看到围墙外停着许多陌生的车子,还有一些陌生人在附近徘徊,那些都是紧迫盯人的狗仔队。

他拉起厚重的窗帘,断绝一切与外界的连络。

他从酒柜拿出好几瓶烈酒,打算要喝得酩酊大醉,才可以忘记媚儿带给他的耻辱!

媚儿看了报上大肆报导的这则花边新闻。却一点都不担心名声受损,她自信满满地一笑,这一切很快终将雨过天青。

这一夜。她悄悄来到雷宅,在没有被任何记者发现的情况下,偷偷进屋。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冲天酒味,只见雷震烈醉倒在沙发上,地上躺着好几支空酒瓶,还有那张被他狠狠捏绉的报纸。

「天啊,你喝太多了!真是不象话!」她叹气,连忙扶起他。「不要睡在这里,你会感冒的。」

「妳来了……」他的面前有好多个媚儿在跟他说话,他伸手挥开她。「就算妳是天才,跟妓女也没两样!」

「我才不是。」她忍不住强烈辩驳道:「那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我希望你嫉妒!你要是那么吃味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快点把离婚证书签一签,大家好聚好散!可是,你明明不愿意放我走,你还很在意我!」

雷震烈越是试图去听懂媚儿说的话,脑袋越是负荷不了昏眩感。突然间,胃部一阵翻搅,夹杂着先前的威士忌与清酒的辛辣胃酸,他跑到厕所,对着马桶,以一种掏空五脏六腑的速度,喷洒出一整天的怒气与脆弱。

「哦!你吐了!」她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我好难受……」他好热、好渴,而且四肢无力。「媚儿,妳怎么那么残忍,妳怎么可以拋下我……」

她赶紧让他喝些蜂蜜水,扶着他坐在贵妃椅上,看他吐到虚脱无力,像一只软弱的绵羊,毫无戒心,这是她靠近他的好时机,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大胆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就像过去一样,倚偎在他的胸膛,温柔地说:「我答应你,我不再参加任何聚会,除了你,我不会跟其它男人在一起,只要你还要我!」AA

「妳……」他忘记要说什么,因为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爱抚着。

他滚烫的胸膛压上她,不安的在她身体下移动,寻求解脱。

起先,她轻柔地抚摸着,但是她的手指很快找到了他最敏感的部位,形成激烈、奇妙的紧绷,他咬紧牙关,无力地克制自己的冲动。

她掀开裙子,跪在他的大腿间,帮他解下长裤,她将腿拨开一些,让他顺利挺进,他们的视线交缠在一起,他缓缓地向前推入她的身体里。

她睁大眼眸,深深吸了口气,用大腿夹紧他,让他不禁大声呻吟起来。「我要妳,媚儿,我一直都要妳……媚儿,我不能没有妳……」

「我知道。你爱我,你一直都爱我……」她拚命亲吻他。

这种感觉太强烈也太吓人,他开始冲刺,越来越有力,最后她仿佛被拋在高空中,当这一切都结束,他们不知不觉地相拥入眠……

刺眼的阳光投射入室内,两人同时醒过来。媚儿迷迷糊糊,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但他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颈间,熟悉又强烈的感觉立刻一阵阵袭向她。

雷震烈睁开眼,感觉头晕目眩,但他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那是他这阵子以来所渴望的。可他却心口不一,严厉地对她吼道:「妳走……」

媚儿愣了一秒,立刻以嘲弄的口气说道:「我当然会走。你以为我昨天喜欢来啊,那是因为我的耳环放在这里忘记带走,刚好看到你一个人孤单寂寞,不小心发生不该发生的错误……」

「错误?」他的心在抽搐。「那妳跟那些舞男跳黏巴达舞,就不是错误吗?!」

「我昨天已经对你说了很多发自内心的话,但是你喝醉了,没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她双手交叉,脸色冶然地说道:「不管如何,我实在不愿意看你再喝酒,我会改变自己。不会再跟其它男人混在一起,请你放心!」

说完,她在他面前从容地离去。

天!他昨晚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又泄漏了什么?

没有媚儿,他的灵魂也跟着她走了。

他拥有全天下,却没有妻子的爱跟儿子的亲情,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表面上,也许媚儿是被他拋弃,实际上,他彻底输了……

台北的天空永远灰蒙蒙的,一如雷震烈的心。

好久一段时间,他的心一直是沉重的,快乐已经远离他,他完全被掏空了,偏偏当下还要撑着一个歪斜欲坠的世界。

他需要一个拥抱来让他清醒,需要一个笑语来让他想念。

老天!他需要媚儿,他不得不承认。他爱媚儿,好怀念过去幸福甜蜜的日子。

当媚儿抱着儿子来找他时,他的心忍不住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这两天我没空,小烈麻烦你带。」她把孩子往他手上送。「孩子给你。」

他又要成为保母了,而且是甘之如饴!

「妳要去哪里?」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媚儿。

她穿得好酷。一身Calvin Klein的服饰,灰色T恤,加上帅气的牛仔夹克、牛仔短裙,以及一顶牛仔棒球帽,每一样上面都有着Calvin Klein的招牌商标,那是一九九七年芭比娃娃的服装款式,现在放大穿在媚儿身上。

「我要去运动了!」她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说道。

他注意到她的手臂有许多瘀血。

「什么运动?」他逼自己不要多问,偏偏还是很没用地开口问了。

「我学跳伞,又学滑翔翼。然后还要开超轻型飞机,等这些都驾轻就熟之后,我还要考直升机驾照,打算买一架直升机!」

喔!那些玩意儿听起来不太安全。他紧张了一下。

她怡然自得地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当我像鸟儿似的展翼翱翔在蓝天中,那一瞬间,感觉真舒服!我现在在玩滑翔翼,虽然一开始摔得鼻青脸肿,到现在还是未飞先掉,不过,我不会打退堂鼓,越摔就越想飞,能经得起摔的,才有资格飞上青天。」

真是惊险的运动!他常看到轻型飞机摔机出事的新闻,万一她有危险……危险两个字卡在他的喉咙,为了面子,他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走了,再见!」她还特别给了宝贝儿子一记吻。「妈妈晚上就回来接你喔!乖乖跟爸爸在一起。」仿佛在青空下飞翔的小鸟,地上车时还一边唱着歌。「快跑呀,快跑,再给我一双翅膀,我就可以自由了……」

老实说,看她这么逍遥自在,他真是不甘心。可是想想,如果她紧盯着小烈不放,他又怎么有机会和儿子相处呢?

尽管如此,他的一颗心还是在妻子身上,他希望媚儿平平安安。

可惜事事未能尽如人意,当黑夜降临,他迟迟未等到媚儿归来,不禁忧心仲仲,心急如焚,当手机铃声响起时,他目光一闪,命令自己要冷静下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媚儿孱弱的声音:「对不起,我可能要明天才能去接孩子。」

「为什么那么晚?妳跟谁瞎混?故意把孩子丢给我!」他大声吼道。

「我现在没办法去,我受伤了。」

受伤?他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

她声音不稳地解释道:「我在飞滑翔翼时遇到乱流,不得不迫降,我从一千多公尺的高空坠落,幸好摔在一棵枯树上,压断树枝后再跌落地面,结果大腿受伤,刚刚缝了五十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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