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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诅咒”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她不要她的孩子早夭。光“爱”是不够的,她无法用“爱”不要她的孩子早死?她又痛哭流涕。如今的路是如此矛盾,堕胎——难道不也是亲手扼杀她的孩子?
她挣扎不已,她不愿做杀孩子的刽子手,因为她是如此深爱她的孩子。
但是,她不要孩子面临这样的命运:成为人人嘲笑讥讽的私生子,没有父亲,没有温暖,得不到爱……
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能感受到一个生命正在诞生:孩子在她的腹中乱动、乱踢;孩子会有心跳,她的决b子会渐渐大起来;她与孩子有着合而为一的感觉,他们母子连心……
不行——她不能向命运屈服。夜萼心底升起钢铁般的决心,一切都为了她与她肚子里的小孩。
她的眼瞳浮起爵德父亲的面容,她想起爵德父亲常说:做医生的人,就是要改变病人的命运,要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她要坚强!她一定要坚强!她要改变自已的命运。
无论如何,她要她的孩子!但她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而是明正言顺、有名有姓的孩子!
对,只要和孩子的父亲结婚,这个孩子就有完整的家庭,那她,也不是情妇了!或许,她也能脱离黑家骇人的“诅咒”了。
但,她又暗自神伤地自忖:邪剎又不爱她!怎肯与她结婚?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两天后的黄昏。
夜萼已决定置生死于度外,一切只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借故要到医院看病,邪剎欣然应允,还命令大匹人马陪伴她。夜萼看病时,从外国医生手中拿了一张英文证书,回宫途中,她又偷偷至黑市买了一把手枪。
当一切计画成形后,她便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第七章
夜萼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把手枪悄悄藏在枕头下,邪剎曾命令她,躺在他的大床上,必须要全身裸裎。但此时此刻,她穿著包得密不透风的长袍,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她的双眸充满警戒,右手塞进枕头中,左手则伸进白袍里,紧握着那张英文结婚证书。
紧张、窒人的气息,令她呼吸更加急促,她的心脏几乎快跳出来了。
邪剎君王由门外进房,她感到全身动弹不得。
夜萼汗如雨下,她根本无法遏止自己不要颤抖。
邪剎迈开步伐,器宇轩昂地走向她。他坐在床沿,背对着她。以往,夜萼是必须”服侍”他的;也就是说,她必须从床上起身,为他卸下长袍,脱去衣服……其实,在以前,她甚至必须跪在他的面前,为这位君王宽衣,以表示尊敬。但从她一直重病不起后,邪剎竟也懂得“体贴”她,要她“坐”在床上就好。
不过,也因为如此,如今她才有机会偷袭他。
一把手枪,毫不留情地抵住他的太阳穴。
“别动!”夜萼低嚷着。“别逼我杀你,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你脑袋开花——”
邪剎两眼直视,全身挺直,他显得相当僵硬,不过,他不愧是一国之君,仍是镇定地缓缓道:“为什么?。”
她的心已淌着血,她的喉咙像梗了一块大石头;她唯诺地吐出两个字。“孩子。”
孩子?
邪剎呆愣。背对着他的夜萼,没有见到他那张夹杂了深刻的狂喜以及痛心的复杂神情。
“我知道你不会娶我的,因为你不在乎任何女人!你只当我是生下你孩子的“工具“……”夜萼心碎地说道:“我可以没有你,但是我不能没有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不知不觉,豆大的泪水自她面颊汩汩滑下。“我要保护我的孩子,我不容许我的孩子是私生子,“父不详”会害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她心痛如绞地续道:“我这辈子所受的耻辱已经够多了,我背负着我母亲的罪,我母亲是个荡妇,而我只能不断替她赎罪,我期望“诅咒”不要发生在我身上……”
诅咒?邪剎不懂。,她眼眶噙满泪水。“我不放荡,我更不是淫妇,但为何我的下场依然与我母亲相同?我竟也做了别人的情妇?但我的孩子绝不能与我一样——孩子是无辜的。”
邪剎仍是不发一语。
“我无法改变你,我深深后悔做了你的情妇。”夜萼扯谎,咬牙续道:“但是,我不要我的孩子恨我,孩子必须要有一个合法的父亲。一切的错都在我,是我太傻,太天真。竟然答应做你的情妇,以为能够改变你的凶残,以为你会爱上我……”夜萼悲恸莫名地道:“这是唯一能保护我的孩子的方法,我只要你给我的小孩你的姓——”她取出怀中的英文结婚证书道:“签下你的名字——”夜萼命令:“快点!”
邪剎盯着放在他大腿上的结婚证书,他半瞇起眼睛问:“你用这种方式胁迫我?你以为能够平安无事地离开吗?”
夜萼倔强地抬起下巴。“我把一切都计划得非常周详,我只不过要这张结婚证书,然后,我会离开!你不用担心!你是‘乌托邦’的帝王,绝对可以轻易地废除这桩婚约——”她更加用力把枪杆抵住邪剎。“签字,快点!”她恐吓道:“别逼我开枪——”
她心底认为邪剎不会这么容易屈服,万万想不到他竟低下头,拿起笔签下他的名字,这是他们两人结婚的“证据”。他是她的丈夫了,夜萼的心脏竟抽搐不停。
夜萼把结婚证书收到白袍底下,然后威胁恐吓道:“现在,站起来,快——”
邪剎听从地起身,夜萼拿枪改抵住他的后腰。“走!往前走!”
他们一起走向皇寝外,当他们步向长廊时,所有的士兵都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君王——”他们几乎要一拥而上。
“别轻举妄动。”邪剎大声下令上这一刻,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道:“你们没看到,我的命控制在我的情妇手上吗?”
情妇?这一刻,他仍然当她是情妇?夜萼心如刀割。
邪冠德张口结舌地注视着夜萼竟把邪剎当“俘虏”。“不得胡来,Hell医生,把君王当“人质”是罪大恶极的事!”他冲向前。“把枪给我——”
夜萼神色一凛。“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别过来,别逼我开枪——”她卯足了劲扯谎道:“我会杀了你们的君王,如果你们不按我的指示行动的话!”
“是的。”邪剎开口道:“完全听从她,她要求什么,就给她什么,不得抗令!”
他突然回首,双眼充满戏谵地对着夜萼道:“‘暴君的情妇’,这样可以了吗?”
夜萼抬头挺胸道:“当然可以。”她要求:“我要一辆吉普车,放在神殿大门口,车子要加满油,快点——不得超过十分钟!”
“准备给她!”邪剎下令。“十分钟以后,大伙大门口见——”
夜萼与邪冠德对峙,她脸上却写着“对不起”。
茅利塔大神殿门口,有一辆最进步、最新的四轮传动吉普车。夜萼这一刻,总算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她还是枪瞄准邪剎。“走!继续往前走!”邪剎与她一起走向吉普车,被迫坐上驾驶座的右侧;夜萼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猛地一睬油门,吉普车立即咆哮着飞奔离去,大伙只能望尘兴叹。
夜萼仍然是机警、敏锐。在确定自已已平安,完全脱离“险境”后,她才对邪剎无情地道:“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我对你开枪,第二:就是跳下车。”她狂野地道:“现在时速才二、三十公里,你跳车也会毫发无伤的。”
“是吗?”邪剎竟哑然失笑。“我没想到,情妇还真有良心呢!”他眼眸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令夜萼全身毛骨悚然。“你要带我的孩子去哪儿?”
“你管不着!”夜萼表现出她的坚强与韧性。“我没有丈夫,孩子也没有爸爸。你什么都不是。”她气焰凌人地喊。“跳车!现在!”她故意按下了枪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