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息怒、息怒，”天使医生吓傻了，他哪里见过这种“医闹”阵仗，也不管自己占不占理，连忙道歉，“我，我这就去拿安胎药！”

“谢谢您了。”福夜宴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摄魂之眼。

“不对——等等。”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天使医生陪着笑脸转回来。

“我想问问，你们天使……”福夜宴斟酌着言辞 ，“如果分娩，到底是怎么个流程？”

“唔，天堂里很久没有小天使出生了。大多数天使都是从下界凡人转世登天的。”天使医生摇摇头，“曾经也有过天使分娩的记录，但他们都是与米迦勒、加百列殿下等平起平坐的大天使长了，资历很老，年代久远，所以我也不太知道细节。”

“会疼吗？”福夜宴重复一遍，“你只需要告诉我，大概会很疼吗？”

“不会，但也可能会。”天使医生犹豫着摇摇头，又点点头。

福夜宴火了：“庸医，你能不能给我个确切的答案！”

“为数不多的记录显示，有孕的天使们都是在圣水中分娩。圣水会洗净子一代的罪孽，让他们快速变为小天使，但也会对母体产生一定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因人而异。”医生解释道，“也就是说，有的天使在圣水中分娩可能会很疼，但有的天使无所谓。”

“那你觉得，斐尔森他……”福夜宴愁眉不展，流露出一丝担忧。

他见过人类的分娩过程，生产的母体开膛破肚，无不痛得撕心裂肺。虽然天使是不死之身，没有性命之虞，但他也不希望爱人因此遭受极大的痛苦。

“如果您实在担心，可以自己准备圣水，让您的伴侣泡一泡，提前适应一下。”天使医生建议道，“就像泡温泉一样。您尽量小心一点，也不要泡得时间太长。”

福夜宴点点头。这个简单。

当天晚上，福夜宴就用移山倒海之术，把自家寝殿后面的温泉暂时搬开了，精心泡好了一池子温暖的圣水。

斐尔森坐在温泉池边上，披着一件雪白柔软的羊绒睡袍，好奇注视着爱人的一举一动。

“可以了，试试水吧。”福夜宴站在圣水池中心，招呼人下来。

斐尔森闻言，解开羊绒睡袍，伸出细白的小腿试了试水温，也是恰到好处，便迫不及待下水了。

“慢点、你慢点！哎呀，当心！”福夜宴连忙游到岸边，啰啰嗦嗦地叮嘱斐尔森，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扑通一声，水里开出两朵并蒂莲。

“夜宴，最近你让我感觉，我就像你们东方古代的陶瓷一样，很精致，却又易碎。”斐尔森笑道，从水花中露出闪耀的银发。

“当然啦。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小宝贝，我不能帮你分担这些，只好尽我所能，全心全意照顾你了。”福夜宴宠溺地注视着爱人，又帮他把一些遮住视线的银色碎发拢在耳后。

斐尔森浮在齐腰深的圣水里，不断尝试各种姿势，融化在这一池温暖的圣水中：“我感觉还好。这些圣水似乎并不排斥有孕的我。”

“嗯，不急，你再多试一试。”福夜宴靠在一旁，近距离欣赏心上人的池中身影，如一朵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清丽非凡。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看着看着，福夜宴只觉身下有一股邪火，灼烧感越来越明显。好像这不是一池温暖的圣水，而是一池滚烫的春水。

池中圣水也是通灵之物，它们慢慢扬起水波，驱动一圈圈涟漪，慢慢把斐尔森推向福夜宴的方向。

等斐尔森回过神来，他似乎已经贴在福夜宴怀里很久了。

“亲爱的，你这算是投怀送抱吗？”福夜宴一脸坏笑，一双大手熟练地抚摸在斐尔森背后——所有敏感点都给雨露均沾地照顾到位。

“唔，别在这里，圣水……”斐尔森不同意，他认真地挣扎几下。

他还是心存芥蒂——这可是纯洁的圣水！在这里……怎么能干那档子事！

“它们如果看不惯，刚刚也就不会把你推到我怀里了。”福夜宴笃定道，“依我看，这些圣水估计也想‘磕CP’呢。”

没等斐尔森回答，大蝙蝠的手顺着圣水，不容抗拒地滑落在小神父的双腿间。

第46章 番外：熬菜炖肉

“哈啊！”小美人可怜地张开小嘴，发出一声惊惶的啜泣。

“嘶，放松！”作乱的小手立刻被蝙蝠仙一只手提到头顶，两条雪白的腕子顿时被握出一圈发红的指痕。

福夜宴低头，如猛虎细嗅蔷薇。自从斐尔森变成天使后，他的体态更加轻盈匀称，天使翅膀微微合拢在背后，浑身散发出又纯又欲的圣洁芳香，如一朵待人采撷的白百合花。

福夜宴真不知该怎么爱惜他好。当斐尔森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蝙蝠仙的强吻就如一阵暴风雨，把这朵诱人的蔷薇花打得七零八落。

一时间，池中水花四溅， 池岸边一块块饱满圆润的玉石被拍打得微微发红。

小美人抖得厉害，逐渐放开护着肚子的双手，十指在男人背上掐出血痕。但他越是哀求，福夜宴越是暴力。

蓦然加快。

东风强势压倒西风，怀里的小美人瑟缩一下，只感觉柔软的身子又胀又疼又酸。

他被福夜宴彻底护在羽下，有些神志不清，全身快要散架了似的。

却也好舒服。

柔弱的小美人像迷失的小兔一样伏在福夜宴怀里，白皙的肌肤沐浴在圣烛光芒中，仿佛绝世的美玉，一双蓝眼里盈着晶莹的泪水，像含着雨雾的山川一样朦胧动人。

最后，小美人累得不行，不等清洗完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

第二天清早。

斐尔森在寝殿内苏醒。回想昨晚，应该是福夜宴帮他清洗完毕后，又送回了床上。

现在，斐尔森稍稍一动弹，只感觉腿和腰有点酸，其余部位还算舒坦。

“夜宴？”

斐尔森见身旁的被褥空了，朝门外呼唤道。

“在呢！”他的蝙蝠伴侣灵敏地竖起耳朵，推门进来，“昨晚抱歉弄得你这么累，今天还起这么早？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你就好好休息吧。”

“咦，你是怎么帮我请的假？”斐尔森十分疑惑，他觉得忙碌的天堂字典里就没有“请假”这个词。

“别管这些无聊的事情了。你早上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福夜宴亲一口。

“唔......中国菜。”

“好宽的范围啊。”福夜宴笑道，“亲爱的，能不能再具体一点？就算是龙肝凤髓也成啊。”

“哦哦，我还以为你做中国菜会比较方便呢。那你就随手做几盘拿手的就可以了。”斐尔森笑道，“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咱俩都几百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客气！”福夜宴爱惜地揉揉斐尔森，“老公照顾你是应该的，懂吗？”

“嗯呐！”

“但很抱歉亲爱的，这个中国菜，恕我现在真做不了。”福夜宴话锋一转。

“为什么？”

“因为现在你们天堂的食材还不足以让我做出一盘完整的中国菜来。”福夜宴笑道，“并且，东方神界的菜肴都会加入一些丹药和仙酒，这些东西早上不宜服用，而且对你肠胃和肚子里的宝宝都不太好。”

斐尔森若有所思地捂住腹部：“这样啊......”

“要么，我给你做一些西式仙品甜点，好不好？”福夜宴柔声跟爱人商量，“葡萄干甜圣饼和千年雪松汁？”

“不要！”

出乎他的意料，怀中的爱人忽然把他一把推开。

“我不要吃那些东西，整整吃了几百年，天天吃！人家都吃腻了！”斐尔森突然变脸，开始大吵大嚷。

福夜宴惊异地看着一向温和的爱人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发飙。

但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或许是孕期情绪不稳定造成的。

“好好好，我们今天吃别的！以后每天都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福夜宴立刻把张牙舞爪的小猫搂回在怀里，给他顺毛，“你想吃什么？只要不伤害到你的身体和孩子，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