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钟黎欣然收了, 回复:[替小南瓜谢谢三舅舅了。]
到了下午, 她又陆陆续续收到了好几个来自长辈、朋友的红包。
小南瓜一下子就成了小富翁了。
钟黎给容凌发了消息,把几个红包排成扇形给他看。
本意只是跟他分享, 谁知他转头就给她转了老大一个红包。
钟黎:[……我不是在跟你要钱。]
容凌:[我以为你在暗示我给小南瓜包个大的呢。]
钟黎:[哪有?]
她又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忙完了没有。
他说自己晚上还有一个饭局,是公司里的,不能不去,他吃完大概九点就能到聂家, 希望她帮她跟聂正江赔个不是。
钟黎说她舅舅没那么小气,没事儿的,让他慢慢喝。
她嘴里大度,到了晚上8点、月上枝头的时候就开始焦虑, 怕他在外面推不过劝酒又喝多了,怕他回得晚, 怕他……
总之一颗心乱糟糟的, 像是被一只大手攒住, 慢慢地收紧。
胸腔里的空气能感觉到在一点一点往外挤压。
钟黎吁一口气,告诉自己别乱想,回头去看小南瓜。
他很乖地坐在地板上玩铲沙子,圆滚滚的屁股正对着她,往上是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钟黎的心情莫名舒展。
虽然有时候小南瓜很调皮,让人想要打一顿,但孩子一点点长大,那种满足感是可以弥补任何辛劳的。
钟黎等容凌等到9点,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抱着小南瓜先睡了。
快9点半的时候容凌才回来,阿姨直接带他上楼。
一屋子人都睡了,他尽量将脚步放轻。
钟黎和小南瓜睡在三楼,单独一个小阳台的楼层,冗长的走廊上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调到了最暗,似乎是为他留的。
他在门口停了会儿,将拖鞋脱下,赤着脚轻轻打开了房门。
钟黎侧躺在床边睡着了,防护栏拦了三面,小南瓜躺在最里面的一侧,睡得四仰八叉。
被子有一半被他压在了身下,约莫是翻身时压的。
好在屋子里暖气足,恒温二十几度,也不怕他着凉。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钟黎身上。
她难得穿了件粉色的公主裙,下摆是柔顺的直条随身线,盖住膝盖以上的风光,露出的两条小腿匀称又修长,洁白细腻。
他将外套脱到一边,将她抱起,往里搁了搁。
似乎是睡梦里感觉到悬空和起伏,她下意识哼了一声,柔软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容凌的背脊有些僵硬,半晌,将她的手捞下来,细心地盖上被子。
他去外面喝了杯水,又洗了澡,回来时已经11点。
钟黎仍睡得香甜,莹白的面孔在橘色的灯光下更添几分格外的温柔。
他俯身撑在她一侧,吻住了她的嘴唇。
钟黎睡梦中呜咽了一声,迷迷糊糊似乎感觉有什么火热的钻入了她的口腔,像是蛇一样游走,鼻腔里都被一种快要焚烧的气息填满。
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鼻息间还有酒气,带一点醺人的醉意。
因此也带着说不出的急切,全然没有平日持重淡然的模样。
有个词可以很形象地形容钟黎此刻的心境——“鬼压床”。
钟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有些气恼地望着他。
“不好意思,我把你吵醒了?”他还怪不好意思的,笑容清浅。
可这样坦荡谦逊,倒让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要是还发火,倒显得她上纲上线又小气似的。
钟黎无声地瞪了他会儿,默默咽下了到嘴的话。
小南瓜这时翻了个身,一大半被子又被卷到了身下。他两腿一蹬,挺开心地嘟了嘟嘴巴。
容凌无奈地笑了,将被子勾起替他重新盖上。
钟黎就在旁边看着,等他盖完回头望来,两人视线一对上,她不由又想起刚才迷乱的一幕,明明半迷糊着,触感的记忆却无比鲜明。
她的脸颊缓缓升温,不去看他。
他的,目光却像是如有实质似的紧紧追随着她,哪怕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在看自己。
钟黎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不随自己左右了,跟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有没有表现在脸上。
她忙岔开话题,问他今天喝了多少。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他竟也没反驳,只是道歉,又说有些敬酒实在推不开。
钟黎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就坡下驴说下次注意。
不知何时他却坐到了她身边,宽大的手将她的小手窜在了掌心里,轻轻地捏住。
那种温柔而强大的力道,好像把她一颗心也攥紧了,不能挣脱。
钟黎的呼吸又是微微一紧,抬头与他目光交汇。
他已经贴上来,舌尖灵巧地探入,她微颤着想要推开他,但只别开了一侧脑袋,让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脸颊扫过。
略带几分湿热的触感,在她脸上又添一把火。
他虽然是在平和地笑,双眸微眯,眼底已是掩饰不住的欲。就这样紧紧盯着他,他伸手将她散落颊边的一绺发丝轻轻绕到了耳后。
钟黎的呼吸却是一起一伏的,压根不敢去看他。
“你身上有酒气。”她嘟哝,声音却因为软化而显得撒娇。
娇滴滴,真的受不了。
他低笑:“快别这么说话,我骨头都快酥了。你老公年纪一大把,可受不住这样。”
钟黎懒得跟他讨论这个,这人一旦不着调,那是真没法沟通,说什么都能被他调戏一把。
她背过身去准备睡觉。
他从后面贴上来,单臂搂着她的腰。钟黎感觉到火热的触感在腰部的位置,隔着衣料透过来,她怎么都睡不着,伸手去扒拉他的手。
那样坚固如城墙般严防死守,简直纹丝不动。
她掰了会儿只好放弃了,随他去。偏偏他不愿就这样,搂着她跟她说些悄悄话,又进来些将被窝拱出更火热的温度。
钟黎余光里瞥见月光洒在棕色木地板上的银辉,他的白衬和领带就这么交缠着扔在那儿,让人联想到另外紧紧交缠的东西,她不吭声,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偏偏他还要揽着她说话,慢条斯理动作着又从后吻着她的脖颈。
空气里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凉意,原是被子滑落。钟黎伸手要去捞,忽的被他抓着手腕按在了绵软的枕套里,他的吻没有章法地急促落下,连带着她的呼吸一起起伏激荡。
钟黎的眉心都在狂跳,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他盯着她,那种灼热的注视哪怕她不回头都能感受到了,五感在黑暗里也就愈发鲜明。她禁不住往前爬,腰里被掐得有些酸,更深处的酸胀难忍在移动中更明显了,简直是难以忍受。
钟黎说她要睡觉了,累死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小南瓜这时翻了个身,把一条腿架在了容凌腿上。
他怔了下,失笑一声,大发慈悲放过了她,给小南瓜抱了回去。
钟黎算是松了口气。
翌日他们要一道早起贴对联,可钟黎睡到10点还不肯起来,容凌只好自己牵着小南瓜去贴。
小南瓜跃跃欲试的,表情非常兴奋,嘴里喊着“爸”、“爸”。
两人都走了,钟黎又不好意思一个人睡下去了,还是爬了起来穿衣服。
等她洗漱穿戴完下去,他们已经把对联贴好了。
小南瓜手里还拎着扫帚在像模像样地扫地。
涂美玲嚷嚷着让他放下来,别把她的扫帚给折了,一个小孩子力气这么大,还学会跟大人抢扫帚了。
小南瓜不情不愿地让她没收了扫帚,过一会儿又跑到旁边去看金鱼了。
他趴在那边盯着看,一双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灵动。
涂美玲又担心地跑过来说:“看看可以,可千万不要上手摸啊。知道吗?”
小南瓜只是笑,没有搭理她。
涂美玲想走开又不放心,只好叫来阿姨在旁边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