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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只能留她一个人生闷气。
“还没换好衣服?”容凌洗漱完从洗手间过来。
钟黎还坐在床上呢,旁边是撅着屁股趴在那边睡得香甜的小南瓜。
“差不多了,可以叫醒了。”他看了下手表道。
“你来拉他啊,看能不能揪起来。”她的语气里不免带上几分对他的怨气。
容凌也看出来了。
他坐到床边,温和笑道:“怎么了,对我有什么意见?”
钟黎别开头:“都说不要了,还不管不顾的。”
他笑:“我以为你只是嘴上说不要,原来是真的不要吗?”
钟黎脸颊通红,受不了他了,仰头去看天花板。
容凌将她拽到怀里,掰过她的脸就吻上了。他总是这样毫无预兆,哪怕是她到他的办公室里去看他,上一秒他还跟手底下的人在一本正经、神色肃穆地讨论公事,等把人遣走,直接就能把她按到办公椅里来一次。人前人后两副面具,这人!
为了节约时间,衣服都不乱一下的。
最近钟黎发现他越来越喜欢各种小玩具,乐衷于作用在她身上,格外喜欢观察她的反应。
尤其是那种毛茸茸的粉色小手铐。
钟黎看他眉眼含笑、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推开他啐一声:“你变态!”跳下床换衣服去了。
她换好衣服回来时,小南瓜已经强行被容凌从被窝里揪了起来,正一脸不情不愿地坐在那边任由他穿衣服。
容凌动作利索,且不会像钟黎那样事事随着他哄着他,三两下就给穿好了。
钟黎很伤心地感慨:“他在你面前为什么这么乖?”
“他看人下碟你看不出来吗?你儿子聪明得很,欺软怕硬。”
钟黎觉得他在内涵自己:“说谁软呢?!”
他竟然也没顺着她的话来个转折,而是低笑,目光胶着似的几乎黏着她扫过:“谁软你不知道吗?”
钟黎踱着步子逃走了。
看她狼狈离开的模样,容凌心情更好了。
他们去的是附近的公园,还没下车,小南瓜已经亟不可待地趴在玻璃窗上掰开车门的拉钩了。
钟黎早就把儿童安全锁锁上了,随他去,也没管。
他拉了会儿还在拉,似乎疑惑为什么拉不开。
“好了,下去吧。”司机将车挺稳,容凌没等他绕过来开门,自己跨了下去,绕到另一边替钟黎和小南瓜开了车门。
容凌将小南瓜接过来,抱着他先往前去了。
钟黎下车快走几步才跟上他们,让慢点。
“你看他这副激动样子,能慢吗?”
钟黎看向小南瓜,果然,他脖子都快伸到前面去了。
广场上有移动餐车,也有小朋友玩的滑滑梯和泥沙乐园。
小南瓜眼巴巴看着,容凌一将他放下地他就撒开脚丫子奔了过去。
“慢点。”钟黎担忧地跟过去。
结果只一瞬,他已经钻到泥沙池子里撅着屁股蹲着玩了,只是手里没有工具,双手扒拉得艰难。
容凌去旁边的摊子上给他买了塑料桶和小铲子。
小南瓜玩得不亦乐乎,平时很黏她的,这会儿眼睛里只有泥沙和小铲子,好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
钟黎坐在那边看着他,说:“看来以后要多带出来玩玩了。”
“是啊,多出来长长见识没有坏处。你总说怕他出来吹风,又怕他被人传染生病,其实不用这么过于担心的。”容凌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剥开外衣喂给她。
钟黎下意识朝四周看看,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抿了一口。
小南瓜很喜欢玩泥沙,到了下午4点还依依不舍。
容凌只好没收了他的工具,怀抱着他往回走。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开始在他肩上撒泼打滚。
钟黎无奈,把小南瓜接到了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到了家里,她喂给他好吃的他还不肯吃,噘着嘴坐在宝宝椅子上闷闷不乐。
容凌给他热了酸奶,他倒是愿意张口了。
他一边抽泣一边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杯酸奶很快就见底了。
钟黎憋着笑,准备把空了的酸奶杯子扔去垃圾桶。
小南瓜嗷嗷嚷着,手舞足蹈,话却说不利索地喊着“妈妈”。
钟黎不解,容凌接过空了酸奶杯倾过来给他看,又晃了晃:“看到没有,没有了,妈妈没有偷吃。”
钟黎无语凝噎,原来是觉得她故意偷吃。
这小孩子……
小南瓜这才消停了,开心地踢蹬了一下小脚丫。
容凌把他从宝宝椅上抱下来,抱到一边跟他玩积木了。
可是小南瓜热衷于搞破坏,他不爱搭积木,但是很爱啃咬,软积木很多都缺了角,看着像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容凌好不容易搭完一个城堡,他咯咯笑着扑过去,一下子把城堡给推翻,然后笑嘻嘻蹿到一旁,又回头冲他嘿嘿笑,一副得逞的样子。
“爸爸的城堡被你推翻了,快过来赔我。”他佯装板起脸。
小南瓜一点儿不怕,仍是嘿嘿笑着。
钟黎给他们切了盘哈密瓜,塞了一块到小南瓜的嘴里。
-
小南瓜一开始上托班时总是哭,但过了一个礼拜已经能完全适应了。
他在学校里吃得比在家里还乖,也不怎么挑食了。
一个月后,说话也利索了很多。
钟黎很欣慰,开始后悔没早点送他过去。
小南瓜的性格也变得活泼了很多,在家里还会抢着拿扫帚帮忙打扫卫生。
钟黎就给他买了一套小孩子可以使用的矮扫帚和矮畚箕。
小南瓜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扫地。
钟黎觉得解放了双手,只让阿姨在旁边帮忙看着他,躺在沙发里嗑了会儿瓜子。
容凌看了她会儿,回头给阿姨使了个眼色。
阿姨是个有眼力见的,抱起小南瓜就到外面花园里玩去了。
钟黎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他:“你干嘛?”
“一整天都耗在小南瓜身上,今天该分点儿时间给我了吧?”
钟黎把手里的瓜子放下来,没好气:“儿子的醋你也吃?”
“不是吃醋,是觉得你对你老公过于忽视了。”他一本正经地说,“让我的工作积极性大受打击,养家糊口的能力都打了折扣,长此以往,不利于家庭和睦。”
扯吧,就扯。
钟黎都无语了,这都能扯一块儿?
该怎么说他好呢?
她觉得没法评价,索性不评价。
容凌闹够了,不逗她了,俯身捞过她的手,放在唇下很轻柔地吻了吻。
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像是笼在暖炉里,也像是沐浴一场夏夜里潮湿的夜雨。
钟黎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太像自己的了。
抬头是他深邃如夜空般的眸光,她脸颊缓缓通红,似察觉到某种即将要发生的念想,人不觉往旁边靠,下一秒手却被攥着拉了过去。
因着天旋地转而发生不自觉的轻哼,在寂静的夜晚,是撩人心弦的催化剂。
容凌的唇压下来覆住了她,温柔中不失强硬的引导力量,强烈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钟黎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声音,手握成拳又松开。
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有些飘飘然,咬下唇,却不自觉咬了他一下。
耳边是他沉闷的笑声,他坚实的臂膀勾带着将她往上推,她人往后,脑袋磕在了柔软的沙发靠垫里。一双腿却向上延展弯折。
他似乎怕她受累,叹息着替她挽起。鞋子掉到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两条雪白的玉腿勾挑着搭在他臂弯中,摇摇晃晃似要往下坠楼。
钟黎觉得赧颜,想要合拢膝盖却怎么也无法,目光只好别到一边。这个位置,站在中间的他可以自上而下一览无余。
明明她都不去看他了,可还是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