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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松树(127)



这个人很坏,变着花样非要她出声。钟黎咬着唇,不肯吭声,觉得羞赧。

窗外滑过闪电,钟黎吓得缠了一下,只看到云层漫漫在头顶压下,真正的黑云压境。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怕得慌。

容凌咬了下她的耳垂,很满意白皙的耳垂上泛起的红晕,舌尖舔舐着,卷着,指尖挑开布料,问她是不是真的怕打雷,怕成这样,又让别缠那?么紧,都动不了了。

她是真的怕闪电,人也更加紧绷。钟黎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液浸湿了,站得都发酸了,指尖攥得发白,无力地往前倒去。一根一根逐渐充盈的感觉,将?她的心里的空虚和惘然都填满了。

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都有些颤抖了,转过来,无力地搭在他肩头,承接他疾风骤雨般的吻。

吁吁喘气,她眼睛跟水雾似的,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偏又那?么拿人。

“站不稳了。”她声音竟有些软得出奇,像是求饶。

“累了?”他扶稳她,岔开腿儿,让自己略矮些,让她不至于站得那?么吃力。

她点?点?头,眼中都含着泪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他语气幽幽的,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盯着她,拨开她的发丝,吻又如雨点?般落下。腰下的软玉虚拢着,还未关壳,他偏又吻得这样悠然,她被吊得不上不下。

钟黎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靳都跟你说什?么了?”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在钟黎的惊呼声中,猛地将?她抱到了台面上。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瓷砖台面,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钟黎这个时?候才深刻意识到,他的手?臂是真的长,就这么懒散地支在她两侧,她都感觉自己是小小的一团,只能蜷缩在他怀抱和台面的尺寸之地。一根一根的手?指,骨节分明。

上面有凸起的青筋,偾张、虬结,往上,喉结被毛衣领子包裹着,微微凸起的那?一点?滚着着,愈发性感,透着熟男的性魅力。

让人不自觉联想到不该联想的一幕幕。

钟黎想要往后退,手?不慎磕到了水龙头,哗哗的声音又将?狭窄的厨房填满。钟黎不敢去看他,却也能感受到他慢条斯理却坚定的动作,腿儿被迫弓起,又无力垂下,搭在了他坚实?的肩上。

“啪嗒”一声,厚重?的拖鞋掉到了地上,听来是这样得触目惊心。钟黎只能被迫往后仰倒,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扶正她:“小心点?儿。”

她脸愈发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这让她有种悬在半开的局促感,不由自主开口:“没跟他说什?么。”

“他大半夜来找你,你也就真敢开门?他要是弄你呢?”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沉沉的语气,脸色阴冷得可?怕。

钟黎咬着唇反驳:“三哥才不是那?种人。”

“三哥,叫得挺亲热啊。”他呵得一声笑了,攥住她的腰肢。

钟黎吃痛下惊呼一声,呜呜咽咽地骂了他一句。

“淫者见淫。”钟黎声音破碎地咬着牙,蹦出音节。

容凌笑了,停下来捞起她倔强的小脸:“看来还不够,还有力气骂人呢。”

雨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噼里啪啦打着玻璃,一直这么恼人。

钟黎想,她最讨厌下雨了。

他接到电话后看一眼就接通了,将?睡衣给她盖好?,拉链一拉就去了客厅里。接完回来,她还瘫在那?里不动,脸颊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看到他,她无力地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又垂下眼,一个人生?着闷气。

他失笑着小心地抱起她,心情很好?地将?她抱去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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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还亮着,是电影频道。他扶着她那?半截纤腰坐下,难免磕碰到,钟黎红着脸往前挪。

余光里忍不住回头去瞥他,心里就有些怄。他气息平稳,衣衫都没乱一下,若是忽略往下的狼藉坦荡,恐怕真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明明什?么都做了,坦荡得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

只有她这么狼狈,接个吻都快喘不过气了。

怪不得他以前常嘲笑她,吻到一半停下来提醒她:“唤气。”

神思?还晃荡着神游天?外,忽然被往上微微一提,钟黎的惊呼声还没出来,猝不及防的又发生?了。她惊惶地撑住沙发,避免自己往下掉,但还是难以避免。

他的吻又追上来,落在她的蝴蝶骨处、背脊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雪白的脊背纤薄明晰,分明是很瘦的,却又并不骨头突出,光滑的皮肤下包裹着淡淡的皮脂,骨肉匀停,实?在是黄金比例。他像是欣赏艺术品似的吻着她的皮肤,钟黎一阵阵战栗。

“你变态,你变态,都说不喜欢这样了。”她大声控诉,可?惜收效甚微。

容凌揽着她的纤腰继续吻她,钟黎只能被迫坐在那?边,被摧残,被挞伐成酥软的一团。

她在他怀里,可?不就是柔软的面团吗?被任意地揉扁搓圆。

她时?常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

都说了她不喜欢这样了,反正不是他承受,他无所谓呗。

不知多?久多?久,终于结束了,他去拧了热毛巾回来替她擦拭。

她烦躁地将?枕头压在脸上,懒得去看他,因为他的离开,沙发往下凹陷的弧度逐渐向上回原,可?沾湿的料子却怎么也恢复不了了。尤其是这沙发是布艺的,她忽然后悔当初没买皮质的。

“这下真得换了。我之前不跟你说过,我那?儿有一套新的吗?改明儿给您送来。”他看到,轻笑出声。

她往里翻了一下,背对着他,不想跟他讨论这种事情,心里的烦躁更多?了。

雨停了,窗台前那?一盆玉兰都被打湿得不成样子,不少?花瓣零落在地。

可?有人爱惜花蕊,不忍被风雨摧残彻底,将?之剥开,花瓣算是完全绽放了。红艳艳的蕊心,和白色的花瓣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像是被窗外的雨打湿,淋漓浸透,颤巍巍像是要随风落地。

容凌唇安抚似的落在她脖颈处、背脊处:“忍着点?儿。”

冷白的灯光将?她雪白的背脊映照得愈发洁白无暇,跟上好?的白瓷似的,该丰的地方丰,该窄细的地方细,连那?一道缝隙也是紧紧闭合的,腰线弧度流畅往下,形成完美的曲线。

容凌深吸一口气,压住又有起伏倾向的呼吸,不忍再摧残她。那?种温度和紧炙已经充分体验过,无需多?谈,小小的钥匙孔很难匹配不符合尺寸的钥匙,这是一个道理。

快凌晨时?,又开始下雨了,且不是濛濛细雨,而是排山倒海般要将?城市吞没的雨势。隔着玻璃可?以清晰看到,窗外骤雨不停,天?地间都被蒙在一层浅灰色的水汽中,视野模糊。

北京这晚的这场雨下得挺及时?。

至少?,被雨势堵在她这儿的容凌是这么觉得的。

他抬头望着窗外的寸步难行的车流,忽的提了下唇角,舒朗笑了。

钟黎出来时?,他慢条斯理地坐在那?边掰着一只橘子,腿很松弛地岔开着,剥到一半,不忘用脚尖将?垃圾桶娴熟地勾到面前,将?擦了手?的纸巾连着剥下的橘子皮一柄扔进?。

冷光灯此刻换成了暖光,在他身后晕染出一层橘色的光晕。

他的头发是细软的乌黑,垂着眸子默不作声的时?候,冷白清瘦的脸瞧着有些不苟言笑。

但其实?,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最可?怕,尤其是一动不动盯着一个人时?,有种山雨欲来的迫人威势。

但也是俊美的,这样冷白的皮肤,乌黑的眉眼,回首望来时?宛然一笑时?鲜活夺目的恣意神情,如工笔勾勒般不可?思?议。

钟黎无意间便有些沉醉,都忘了过去,手?里的毛巾捏了又捏,都渗出了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要站那?边盯着我看多?久?”他声音里俱是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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