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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夫太矫情(重生之三)(20)



会干这种事的,通常都是狐妖。狐妖魅术男女通杀,哪管对方是男是女?

「吃醋了?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他手臂一紧,将她的人更贴近自己胸膛。她轻哼。「我才没吃醋呢,只是长见识了,原来看起来正派的人,也会道貌岸然。」

「想看道貌岸然的人,这沧浪派可多了,为师带你来见识见识。」

这是可以见识的吗?

「你不是说要来盗东西吗?咱们到底是来盗什么宝物?」她好奇死了。

「咱们盗的不是物,是人。」

她惊讶。「盗人?什么人?」

「被关在地底水牢的人。」

她傻了,怔怔地瞪着他。

搞了半天,他竟然是带她来劫狱的!

她太过惊讶,以至于回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上床,襟口被拉开了。

到了这个地方,他居然还不忘对她动手动脚,禽兽啊!

她两手挡在胸前,护着上衣,矫情地娇嗔。「不是要劫人吗?这是做什么?」

「大白天的,劫人要等晚上。」她忙又压住裙子,护着下身。

「大白天的,轻薄要等晚上。」

他低低笑着,含住她的耳垂,耳鬓厮磨地呢喃。

「咱们白天练功,晚上再去劫人。」

练你的大头鬼!

她抵住他的胸,一脸嫌弃。「走开、走开,姑娘我不跟女人搞磨镜。」白月仙子身形一变,恢复成那张清俊的面容,以及男人的体魄,低低笑着。

他欺身将她压下,以嘴封住她的唇……

第九章

当魄月以为了解段慕白私下不为人知的一面时,这男人再度给了她一个震惊。

他要劫狱的,竟然是魔族人!

这个魔族人还是魔界失踪已久、生死未卜的,她的师姊——陌青愁。

陌青愁是在五十年前一次仙魔战役中失踪的,魔君派了大批人马搜索,都未找到她的踪影。

他们也曾派魔族人潜入沧浪派,却始终无果。却原来关押陌青愁之事是沧浪派的秘密,除了沧浪仙君和五位仙主外无人知晓。噢,不,白月仙子段慕白也知晓这个秘密。

她在魔界尚未成大气时,唯一对她好的便是陌青愁师姊,她对她亦师亦友,两人无话不谈。

在魔界,女人在变强前最好的自保方式,便是投靠强者来维护自己。许多魔界女人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取男人的保护,但她不愿,她讨厌变成他人的禁欝,但她长得美,就算她不愿,却也由不得她。

当时她才刚发育成熟,差点成为魔界男人的玩物,是陌青愁站出来护住她,让她得以幸免被玩弄的命运。陌青愁教她如何隐藏自己,如何装成一朵有毒剌的花,如何让男人对她忌惮,如何发展自身的势力。

她能成为艳使大人,让魔族男人不敢欺她,都要归功于陌青愁对她的教导和指引。

自陌青愁失踪后,她一直在找她,因为她始终不相信她死了。当魔族人放弃寻找时,她依然秘密搜寻,她想,不管陌青愁发生什么事,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护着她,一如陌青愁当年护着自己。

没想到,陌青愁真的没死,而是深陷沧浪派的地底水牢,承受如此羞辱及非人的痛苦。

他们这次潜进来,要劫走的不止一人,而是两人。

除了陌青愁,另一人是沧浪派五位仙主之一的风易扬。

魄月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心中的震惊和愤怒,眼前的景象让她青筋暴跳,唇角颤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因这景象太过残忍。

男人全身赤裸,四肢被五根仙钉牢牢地钉在墙上,身上还有噬魂虫在血肉里爬进爬出,女人则是浸在黑水里受腐蚀之苦,她的头发被拉向后绑住,逼得她必须抬头望箸墙上的男人,而她的眼睛已不是眼睛,只剩两个漆黑的涧,正流着黑色的血。

这模样,恁地残忍!

若非段慕白双臂紧紧箝住她的人,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她早就冲上前了。

她抖着身子回头看他。「为什么?」她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以为,这样的酷刑只会发生在妖、魔两族。仙界虽有酷罚,但不会如此羞辱人,眼前的景象分明是为了羞辱、折磨两人而设的,充满残忍的恶意。

她没想到,仙界最自诩正义的门派,竟在背后行使这种龌龊的勾当,对魔族人就算了,对自己人竟也如此,简直泯灭人性!

相较于她的愤怒、激动,段慕白始终淡然冷静,他的鼻息来到她耳畔,低声告诉她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真相。

「这两人彼此相爱。」

魄月身形僵住,忘了挣扎。段慕白的话令她再度震惊,还来不及细细思考,他的声音低低在她耳畔传来。

「他们知道两人相爱必为仙魔两界所不容,因此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远离是非,相伴一生,因此趁着五十年前的一次仙魔战役,他们远走高飞,让同伴以为他们死了,藉此来躲过他人的怀疑,以便双宿双飞。」

她不敢相信,那个艳丽跋扈又诡计多端的陌青愁,会爱上严肃古板的风易扬?如果她没记错,当年陌青愁与风易扬两人曾经不眠不休战了半个月,从东海龙王的领地打到西山圣地的边界,始终没分出胜负,每回听到风易扬的名字,陌青愁所表现出的态度总是恨之入骨。她还说过,总有一天要杀掉风易扬,为族人报仇。

「怎么会这样?仙魔不两立,他们明明是敌人……怎么会相爱呢?」

段慕白望着她,感受到她的震惊和茫然,低声道:「这世上,眼见不一定为凭,说出的话也并非为真,多的是口是心非,更何况,仙人并非真的无情,或许是没遇到而已,抑或是……藏得很深。」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楚,仔细地观察她脸上每一个表情,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魄月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女,仔细一瞧,陌青愁那乾枯的眼洞似乎含着无尽的忧伤与疼痛,两行流下的黑血……那是泪呀!看着自己的情郎被钉在墙上,身受噬魂虫的咬蚀,在无尽的日子里饱受折磨,这实在太残忍了。

「他们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他俩相爱,犯了沧浪派的忌讳?我不明白,就算如此,他们怎会对自己人也如此残忍?」

段慕白听了,勾起嘲讽的笑容。「正义里,也有藏污纳垢,邪魔内,亦有良善。宝儿,这世间的是非黑白没有绝对,也没有完美,打着正义旗号却行苟且之事的人不少,别太相信你所看到、听到的事,邪魔歪道造谣之事,在仙界亦有之,只不过这些人隐藏得很好。有些事、有些话,别急着去戳破,慢慢用心看、用心听,久了,事实便会慢慢浮出水面,明白吗?」

魄月听了心中一动,喃喃说道:「所以……你在外人面前,总是故意冷着面孔、傲然不可一世,故意制造这种假象,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是保护。」

她回头看他,盯着他闪烁着冷芒的眸子,以及嘴角勾起的笑容。

「我只是懒得理人、懒得与人废话罢了。仙也好,魔也罢,在我眼中,只有两种人,喜欢或不喜欢,如此简单而已。」

魄月怔怔地看着他。那她大概是被他列在不喜欢的范围里,所以他从来懒得理她,也懒得废话,不管她如何讨好他,都打动不了他的心。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不过那又如何?她本就不安好心,段慕白何等聪明,她的伎俩必是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只是不点破罢了,因为懒得与她废话。

奇怪的是,想通后她居然不伤心了,彷佛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便如同她在魔界的虚情假意,她伪装自己成为荡妇,广收面首,不也是为了免于麻烦吗?

她一直对段慕白有心结,总记恨他剌杀自己时太过无情,但现在,她却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起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一点期待,态度始终如一,不曾骗她,亦不曾作假,是她自己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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