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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一天,她就守了一日,直到天亮,他故意缓缓苏醒,她这时才假装与他巧遇,送上一朵莲花。
「这朵莲花不随便为人绽放的,只等待它要的阳光,你就是它的阳光。」
当时,她笑得很甜,自以为露出了最美艳诱人的一面,却不知道自己脸上沾了泥,发上还有草梗。
他见过无数天仙美人,从不上心,但她当时的模样却让他记在心头。
见她正要开口拒绝他,他率先打断她的话。
「耍耍小性子、发点小脾气都行,但是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可是犯了我的忌讳。」他的语气很轻,笑意很温柔,只除了墨瞳里闪烁的精芒,那是警告。
魄月心头咯噔一声,本来要出口的话卡在喉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
他不笑的时候挺吓人的,但是笑的时候也很吓人,尤其是笑着警告她的时候,比平日更温柔,但也更威势逼人。
他的眼神太深,好似只要她说句不中听的,下一刻,他就会对她做出什么更惊心动魄的事。
她眨了眨眼,嘟起小嘴,委屈地把脸埋进他怀里撒娇。
「师父欺负人,徒儿伤心。」
段慕白搂住她,轻轻拍抚她的背,低笑着。
「放心,师父不欺负你,只会好好疼爱你。」
听听,这家伙不勾人就算了,一勾起人来,动口动手又动脚。
叫你装,叫你矫情,叫你乱伦!
哼,谁怕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谁先压倒谁,还不知道呢!走着瞧!
第七章
天马载着魄月和段慕白继续飞行,沿路又遇到其他仙人和仙子,他们对于坐在剑仙怀里的她,都是同样的反应。
男仙瞪眼吃惊,女仙张嘴抽气。
魄月想了想,段慕白的仰慕者众,肯定会为她招来嫉妒,若是遇上个黑心的来横刀夺爱,恐怕对她不利。
这种事在魔界层出不穷,男魔为女魔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女魔为争男魔而勾心斗角或是来阴的。
如今她的法力大不如前,为免遭人妒恨,最好别露面。
不过,这天界这么大又这么广,要遇上应该很不容易,偏偏沿路就是一直遇上仙人。
「师父,咱们要不要隐身?」段慕白法力高强,他的隐身术肯定能瞒过大部分的仙人。
「为何?」
「莫让人瞧见,省事。」
「无妨,为师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她耐着性子好心提醒。「一路上听到心碎的声音,有点残忍。」
他低下脸,把脸贴在她的脸侧,耳鬓厮磨地低笑。「总要让她们知道,我段慕白已心有所属,好让那些人早早死了这条心。」
就怕到时候死的是她啊!女人一旦嫉妒吃醋,容易行事偏激,会做出什疯狂的报复不得而知。
她没好气地道:「既要让人看,又为何给我戴帽遮脸?」
耳畔的嗓音磁哑。「因为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会吃醋。」
听听,这男人一旦说起甜言蜜语,也是会腻死人的。
耳垂一热,是他含在口中轻轻吮吻,令她禁不住打了一个颤。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给人瞧见,只会道你一声风流,却骂我是不知检点的荡妇。」
这是她的经验谈,魔界里英俊的男人也不少,比如黑煞和厉武,喜欢他们的女魔很多,他们左拥右抱,别人只会羡慕,还道他们英勇神武,但是轮到她就不是好话了。
她纳了许多面首,别人只会在背地里骂她淫荡。
想当初,她夸口要收了剑仙,不知被多少女人骂厚颜无耻,甚至还有仙界的人找上门来,说要杀了她这个妖孽为剑仙除害。
呵,杀她岂是易事?她能成为艳使,除了美艳,自是法力高强,摩拳擦掌又斗志高昂地将对方打得满地找衣裳,逃走时还骂她淫贱,什么难听的字眼都用上了。
她浑不在意被人骂,但今非昔比,就算要和段慕白公开卿卿我我,也要先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禁不禁得起他人的暗算。
段慕白因她的话终于停手,仔细想了下,点头道:「那是,虽然本仙君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却舍不得我的宝儿被人谩骂。」
「就是。」她忙附和,理理自己的头发以及被弄乱的衣裳,本以为成功逃离他的魔爪,哪知他突然丢了一句。
「咱们还是隐身吧。」
啊?
他弹指捏了个隐身诀,仙障立即罩住二人一马,她被提起转了个身,放倒在马背上,他欺身压了过来。
「等等,你干么?」
「放心,你叫得再大声,都没人听见、瞧见。」
谁问你这个!隐身诀是这样用的吗?你的节操呢?你的清高呢?
当然,她不是怕跟他「那个」,而是就这样给他吃了实在不甘心,好歹也要刁难一番。
她打不过,两三下就被他制住了,他一边吻她的颈子,一边低笑道:「欲迎还拒,我喜欢。」
她差点爆粗口,忍了忍,心思一转,反正自己是要色诱他的,既然他有这个色心,她也有这个色胆,干脆不再跟他矫情,不如乘机捞个好处。
「我要蛇麟鞭。」她说。
他顿住,挑了挑眉。「你要?」
「我需要称手的武器,你有噬魔剑,我也要一个,风光。」
她在魔界使的武器就是鞭子,当初抢蛇麟鞭,就是为了想换一条鞭子。
「唔……」段慕白摸着下巴,似面有难色,一双眼盯着她,想吃她却又有些犹豫。
「我想要,给我嘛。」她伸出指头在他胸口画圈圈,嗓音娇软,说出的话带着隐喻的双关语。
他盯着她,弯起唇角。「行。」
她目光一亮,笑得娇滴滴。「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就好。」语毕,唇已罩上,索取报偿。
这小家伙跟他玩心眼,以色易物呢。无妨,反正那些法器本来就是要送给她的。
当初,他就是故意跟她抢那些法器的。她不知,在他察觉自己对她动了心思后,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关于她的任何消息,都经由他安排的眼线传至他手中。
她喜欢什么东西,他就赶在她之前把东西弄到手。那并非碰巧,而是有意安排。
倘若她知道那些法器都是给她的,还会这么乖吗?
望着身下被他压制的小东西,那神情有些倔强,又有些不甘。自从把她带回望月峰后,他对她可说是千依百顺又温柔体贴,多次给她机会黏上来,偏偏她就是装不知。
连他用身子引诱她,她都能转头就走,白天练仙术,晚上研究仙笈,就连那些仙兽得到她的关注都比他来得多,这可跟她当初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一样哪。
她说的每一句话,不仅入了他的耳,也入了他的心。
每当他出山时,身边一定有她的影子,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不管他对她多么冷漠不屑,她总是笑得似花般娇艳。
她不在乎他的冷眼,不介意他的无情,就算他召来雷兽给她一个五雷轰顶,把她炸得外焦里黑的,她也是顶着烧焦的身子,笑嘻嘻地望着他。
当他把她送来的花束和情诗全部无情地毁掉,然后将残体送回给她时,她依然每日照样送来一朵花,情诗也照写不误。
他还记得,当其他仙友骂她厚颜无耻、笑她自不量力时,她还正经八百地回答众人。
「喜欢一个人要表现出诚意,如果因为他不喜欢我就打退堂鼓,那我这个喜欢便是假的,也是辱了他,这可不行,我定是要给他真心的喜欢,所以我要继续喜欢他一百年,等满一百年,我就不再骚扰他。」
她不知道,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开始在心里默默数日子。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她真的如他所说,追了他整整一百年。
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管他去哪儿,总会有意无意地瞧瞧她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