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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月怔住,纳闷地问:「不自己用,又为何要抢?」
「我只是不想让这东西落到魄月手中,免得她去勾引男人。」
她再度揪心泣血了。
她这个恨呀!想当初去抢这金狐尾巴,就是为了拿来勾引段慕白的,结果人家把东西先抢了,为此,她被同伴嘲笑了好几个月。
段慕白继续愉快地搂着她去看其他法宝,这些法宝都有一段故事,巧的是,这些故事都跟她有关。
幻镜,能把人关进镜子里的幻境。她想要,被他先得了。
蛇麟鞭,这鞭子打谁,蛇群就攻击谁。她处心积虑想要,慢了他一步。
梦壶,能把人收进壶里,并作一场梦,醒后分不出真假。她作梦都想要,结果抢输他。
每见一件法器,她的心就在滴血,因为每一个都是她曾经想尽办法要得到,却求而不得的宝物。
她想骂人、想打人、想踢人啊!
尽管她暗地里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又想到,既然她是他徒弟,而他又没收其他人为徒,不就表示以后就由她来继承这些东西吗?想到此,她又阴恻恻地笑了。
「师父。」她甜甜喊道。
「何事?」他始终温柔如初。
「徒儿一定努力学法术,将咱们门派发扬光大,驾驭这些法器。」
她是唯一的徒弟,那些仙兽又不足为惧,这些东西迟早是她的。
段慕白摸摸她的脸。「乖徒儿,为师听了甚是欣慰,不过,这些法器已经有主了。」
魄月面色一僵,呆呆地看着他。
「有主了?」
「是啊,为师蒐集这些法器,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她浑身剧震,瞳孔内缩。
「你有心上人?」她不敢置信。他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
她惊得无以复加,脑中一片空白。
众界都说剑仙绝情,现在他却亲口承认自己有心上人。
段慕白低头看她,将她呆愕的表情收进眼底,含笑道:「为师的意思是,要把这些法器当成聘礼,送给我未来的妻子。」
听到这话,魄月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他不是说自己有心上人,而是打算送给未来的心上人。
「哦?原来如此啊,呵呵。」她心下松了口气,心下咒骂他。也不说清楚,差点把她吓死。
段慕白将她眼中的小情绪收进眼底,勾着笑,继续搂着她往前走。
「记住,这些法器以后是要留给我妻子的,知道吗?」
「是,徒儿记住了。」
哼,来一个,杀一个,让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咦?不对呀,他要把这些法器送给未来的妻子,那还带她来看什么?耍她吗?她正感到火大,却又不能发火,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发时,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到她的颈子上。
她愣住,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项链,再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锁心石。」他一边为她戴上项链,一边为她细细解说。「这块灵石能护你的心,百毒不侵,亦不叫妖魔鬼怪入侵,是守护石。」
守护石发出淡黄的颜色,剔透晶莹,十分美丽,她不禁看得痴了,一手握住它,发现有一股暖意。
大掌包覆在她的手上一块儿握住,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眸光。
她有些怔住。
「这颗护心石,天下只有一个,戴上了便不要离身,明白吗?」
她眸光晶亮,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哼哼,还不错嘛,懂得给点甜头,总算有师父的样子。
「不过,这颗护心石需要认主。」
认主?
正当她疑惑时,只见他将她的手抬起,毫无预警地张口就咬。
她瞪大眼,感到指腹一疼,指头被他咬出了血,涂在灵石上,接着便瞧见那灵石发出璀璨的光芒,恍若活物,将她的血吸收进去。
灵石一得了她的血,她便突然感到整个心口暖烘烘的,好似奇筋八脉有一股热力绕了一圈,这奇异的感觉,令她一时忘了自己刚被咬疼的手。
待她回神抬起头,瞧见的是段慕白含着自己的手指,细细吸吮。
她又呆掉了。
他轻轻吮着她的指头,这画面既香艳又迷人,性感得让人想喷鼻血。
明明只是一个吮指的动作,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她感到身子有些发热,一时看傻了。
「好了,不疼了。」他笑道。
她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指头,被他吮过的地方,伤口不见了。
不待她反应过来,段慕白已牵住她的手,领着她往前行,瞧不出任何尴尬,也无任何芥蒂,好似他对她做的所有事都那么理所当然,也那么自然。
魄月被他牵着走,」边走一边想,却越想越觉得诡异。
这家伙该不会是调情圣手吧?她怎么觉得自己刚才被狠狠调戏了?
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中的殷泽,冷哼一句。
「无耻。」
第六章
魄月完全拿出她从前修练魔功时那股拚命劲,每回练成一门仙术,她就要拿仙兽们试试身手。
仙兽们虽蠢,但逃命的动物本能却让人望尘莫及,往往她追得累死累活也打不着半只。
既然追不到,她还不能使计吗?于是她决定将它们诈出来自投罗网。
说也奇怪,平日黏她黏得像是鱼儿离不开水似的仙兽们,不管她如何使出苦肉计,或说些甜言蜜语,他们就是不上当,半点影儿不露。
知道她有天眼后,畜牲们也不化形了,一个个恢复原样,边躲边逃,害她到现在仍找不着。
魄月正伤脑筋时,一颗果子从天而降,砸中她的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停住,她弯腰拾起,这是一颗青色的仙果。
她抬头,原来自己站在一株仙树下,难怪被果子打中。
仙树结出的果子是个好东西,虽不如聚元仙果那般稀有难得,却也是十分珍贵,它吸收了日月精华,汇聚天地灵气,不但美味,吃了还能延年益寿,有助修行,她常看到仙兽们摘着吃。
她十分纳闷。这果子尚青涩,怎么就掉下来了?
「奴的!奴的!」
她的视线转了一圏没见到人,直到下头传来翅膀扑闪的声音,她低下头,终于瞧见了。
一只圆滚滚的鸟儿停在树枝上,鸟儿太胖,身子太沈,把原本与窗口一般高的树枝给压了下去,才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魄月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没想到这里灵气之浓,连鸭子都能修成精了。」
「奴是仙鸟,把果子还奴!」仙鸟扑腾着翅膀抗议。
仙鸟?她一阵无语。果子尚未成熟就急着摘下来,贪吃如此,难怪胖成这样。
「你太胖了。」她忍不住提醒。
「奴不吃,奴拿去下注的。」
她怔住。「……你赌博?」
「不只奴,大家都在赌。」
她吃惊了。魔界里,打架、赌博是常事,但这事发生在仙界……她却是闻所未闻。
趁她发愣之际,仙鸟用嘴叼了果子,转身跳下树枝,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跳上树枝,累死奴了。」
望着胖鸟扭着大屁股离去,魄月只想揉眉心。
这里实在太安逸了,一只仙鸟都可以胖成这样,姓段的也太放任了吧,若是她麾下那些魔兽敢这般好吃懒做,早被她烹煮了。
一想到仙兽们的蠢笨,以及仙鸟的安逸,她不禁感到头疼。
要是魔军攻打过来,这些家伙行不行啊?怕到时候一个个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她在魔族长大,最明白魔族人的凶残,连一个刚学会爬的魔族小孩,都知道在群里若不争抢比狠,是吃不到饭,也活不长的。
太弱小的人,最后只会被强大的人拿来当炉鼎,将其魔根吸收,成为自己的力量,直到榨干为止,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说穿了,望月峰不过是靠着段慕白强大的结界,才护得一方安宁,剑仙就算厉害,但面对千军万马,难免也护不周全。若是有一日结界被攻破,魔军挺进,这里将尸横遍野,成为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