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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桀阴鸷的眸子盯住眼前这个扰乱他这几个月情绪的罪魁祸首,全身笼罩杀气地缓缓逼近她,乔玛莉一脸呆楞,直直瞪着他张口许久,直到对方高大的身影罩住她整个身子。
惊吓到动不了?很好,他就是要她恐惧,接下来他会让她晓得惹到他的人,将会尝到地狱般的惧颤。
哇──哈──哈!倏地乔玛莉大笑不已,脸上显现长年来难得兴奋的情绪,这辈子能大动她情绪的唯有验证自己的新发明有了良好成效。瞧!眼前的黑人逗得她多开心哪!
突然开怀大笑的她让黑格桀怔楞住,随之怒气填膺,一把抓住她的衣服。「你还敢笑。」威胁的语气盈满杀意,他相信这般森冷嗜血的气势足以令人战栗昏厥。
只是,效果似乎不彰,他一脸的墨汁让她捧腹大笑不已,笑出了眼泪,也笑出了红晕。
「哈、哈───瞧瞧你,像个黑人牙膏。」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杀了你!」已濒临忍耐极限的黑格桀咬牙说出。
「是是,等我笑完了再杀也不迟。」
死到临头的人还能笑得这般开心?在震怒之余,他也不免佩服这女人的好胆量。
「看在你这胆量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吃子弹死得痛快,还是吞毒药慢慢的死,这让你有时间交代后事。」
「咦?」她惊愕,原本的笑意没了。
现在才害怕?太慢了,轮到他笑得诡谲。
「啊,原来你不是『黑鹰』。」她恍然大悟。
黑格桀也怔了下,意会出她话中的意思时,不可思议地问:「你不认得我?」
「你是谁?」
他───真的、真的很想掐死她,气结到不甘心就这么爽快地毙了她!无法忍受自己在寻了半个地球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后,她竟还一脸莫名地问「你是谁」!
冷静!他要冷静!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他堂堂阎手党首领岂可被一个女人气到乱了阵脚,也许是自己现在一张黑脸才会让她认不出来。
四处看了看,他径自走向浴室,用水清洗乌黑的脸,抬头照照镜子,脸还是黑的,改用肥皂用力清洗,抬起脸───一样的乌黑丝毫不减。
该死的!怎么回事?这不是墨水吗?
「那是特制墨水,用水和肥皂是洗不掉的。」乔玛莉在门边说道。「跟我来。」
黑格桀怀疑地跟着她,该不会有诈?
警戒地随她走进实验室,意外地望着这充塞各种奇怪仪器的房间,所见之 处全是实验器具。乔玛莉从实验架上取出两种颜色的液体,按此例混合之后,沾湿在干净的毛巾上,打算帮他擦掉脸上的墨水。
「做什么?」黑格桀警觉地箝住她伸来的手。
「帮你擦掉墨水呀。」这人真奇怪,这么紧张干么。
「我自己来。」
接过毛巾,他在衣服上试了下,果真看到衣服上的墨汁被拭去,这才放心擦脸。
「咦?你是外国人?」乔玛莉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褐发褐眼,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拭去黑墨水,总算恢复他原貌,眼中阒暗的怒火再度射向她。「我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人?怎么会跑来这里?」
「你说呢?」话语中的危险因子逐渐凝聚着。
乔玛莉歪着头审视这张陌生英俊的脸,好象有些熟悉但又不太确定。
「我们见过?」
「不错。」很好,她快想起了,接着该是她显现惧怕的神色了。
她左思右想了老半天,平日可以熟记各种计算公式,并对组合程序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却唯独对人没记性,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些似曾相识,可是...
「我想不起来。」干脆明白的说了。
「你想不起来?」眼中凝聚的风暴就要爆发,尤其看到她认真十足的健忘样。「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她娥眉轻拧,有必要气到以死威吓吗?「别生气嘛,我对人的记性本来就很差,昨天才见过的人也会忘得一乾二净。」
「我气的不是这个。」
不是?那又为什么?她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樱桃小嘴逐渐勾起诡谲的圆弧的线条,黑格桀狐疑地盯着那莫名的笑,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懂了,其实没通过那机关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那是我多年的成果,最近又改良过,没过关是应该的。」
玛莉好心地拍拍他安慰一下,只是嘴巴虽这么说,一张笑脸却掩不住嚣张的本性,没办法,她太得意了。
黑格桀有丝惊异,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却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那机关是你设计的?」
「是啊,本来有些破绽,经过我改良更趋完备,你能攻到芒刺区算厉害了。」她面露佩服之色。
他心中暗自讶异,这女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制作出如此精良的机关,再看看四周,触目所及净是实验器具,证明她所言不假。
这女子不简单,难怪能盗走他的东西,再看看她泰然自若的神色,如果她不是出奇的大胆,便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看样子她是属于后者,否则没有人能在得知面对的是阎手党老大还能神智清醒的讲话。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她追问着,对这人产生了兴趣,当然不是为了他长得英俊这种肤浅的原因,而是他破了她不少机关,虽然没成功,却也够了不起了。
黑格桀沉思了下,决定改变原本的计划,她的发明能力吸引了他的野心,他决定在弄清楚她的底子之前暂时留她狗命,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如果确定没有利用价值再杀她也不迟,而且他还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也想知道这女子偷他东西的目的何在。
思定之后,原本凌厉的神色稍缓,决定编个理由留下。
「我是来应征工作的。」
「应征?我没登报征人啊。」
「我不是看报纸来的,只是正好旅行经过这里,想找个工作赚点旅费。」虽然这理由有些不合常理,不过想来眼前这神经大条的女子,应该不会发现才是。
「很可惜,我这儿不缺人。」
黑格桀四处看了看,扯了抹笑意。
「我看未必,你似乎很少煮饭,住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吃东西很不方便,如果你请我煮饭,就能解决三餐,不用每天吃泡面或微波食物。」边说边指着她的垃圾桶,全是泡面和微波食物的包装袋。
「可是───」
「我要的薪水不多,只要能供我吃住就好。」
「住?」她摇头。「我没多余的房间。」
「会有的,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事。」不让她有拒绝的余地,便大刺刺地参观起这个研究室,好象这地方就是他的一样。
玛莉微拧娥眉,没看过有人这样应征工作的,瞧他一副冷傲的态度,好似他才是主人,凡事都得依他,她雇他是理所当然的。
「我又不知道你的手艺如何,怎能就这样雇用你?」她两手环胸地睨着他。
他笑得冷傲俊酷。「等你尝过之后,就会收回这句话了。」说着径自打开冰箱。
「慢着───」那冰箱不能开呀!
事情总是来不及阻止,玛莉摀着嘴巴努力不笑,但还是无法遏止呈现上弦月形状的眸子迸出眼泪,那个被砸了一脸吃剩蛋糕的男人,只能用狼狈不堪四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惨状。
黑格桀紧握颤抖的拳头,他躲过无数的子弹、手榴弹,甚至炮弹,无人奈何得了他。而这女人───刚才是墨水,现在是蛋糕,不到一天便被她耍了两次,先是当了黑无常,这会儿又变成白无常,真───他妈的想砍人!
她摀住嘴尽最大努力忍俊着不笑出事,黑格桀怒瞪着那张因为想忍住笑而胀红的脸,表情宛如地狱来的使者般冷峻,语夹威胁道:「墨水也泼了,蛋糕也砸了,你一定要雇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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