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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鲸(9)

作者:兔爷不吃辣 阅读记录


一番发言可谓茶里茶气。

“你——”薛雅仙不可置信,气到颤抖:“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敢跟老娘抢男人!”

“怎么能是抢呢,我和京墨哥哥郎情妾意,”南星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故作娇羞地眨眨眼,“而且京墨哥哥不喜欢年纪大的老女人,他说,他就喜欢我这种年龄小的小姑娘,年轻,和他有共同话题。”

“对了,阿姨,你和京墨哥哥要差出去好几个代沟了吧,天哪!真可怕,阿姨你都算是高龄产妇了,不像我,年轻,身体好,就算以后给京墨哥哥生三胞胎都没问题!”

一句话成功让薛雅仙脸色发白,手指指着她颤抖半天愣是吐不出来一个字。

南星满意地露出一个成功者的耀武扬威地表情,放松地转身,正对上男人系得规整长褂扣子。

太近了,近得差点撞上去。

她后退一步,仰头,猝不及防跌进他落满笑意的温和眼眸里。

南星脑海里一阵风起云涌,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向来灵光的脑子也转不动了,活像被人点了穴似地,最后只剩下两个大字:

完了!

第7章

宋京墨是循声过来的,正好将少女的话一字不落地收进耳中。

“怎么能是抢呢,我和京墨哥哥郎情妾意,”南星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故作娇羞地眨眨眼,“而且京墨哥哥不喜欢年纪大的老女人,他说,他就喜欢我这种年龄小的小姑娘,年轻,和他有共同话题。”

“对了,阿姨,你和京墨哥哥要差出去好几个代沟了吧,天哪!真可怕,阿姨你都算是高龄产妇了,不像我,年轻,身体好,就算以后给京墨哥哥生三胞胎都没问题!”

小姑娘掷地有声,叉着腰站在桥头,活力满满,神采奕奕,像是只宣誓自己领地所属权冲着外来侵略者呲牙示威的小动物。

琥珀色的阳光像是打碎的蜂蜜罐子,是跳跃的鎏金色,让他不由想到丛林中跳跃的小鹿,腿部肌肉线条流畅,金色的阳光像是翻涌的云落在她身上。

她穿着红色的圣诞色长披肩,围着白色兔绒围巾,梳着蓬松的麻花辫,水润杏眸宛如黑色的海洋。

神气、漂亮且富有活力的少女,以及阳光。

宋京墨不由得唇角弯曲,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

在少女转身时,眼眸里的自信得意洋洋撞上他的视线,瞬间僵硬成石雕。

南星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飞速将围巾裹得再紧一些,只露出黑葡萄一样的眼眸。

走也不是,不走也是。

就在这儿这么尬住了。

她就不该好心帮他这个忙!

这个病秧子昨天还气她呢,她今天就这么帮他。

果然不记仇不是个好习惯!

风吹过,掀起树梢上的细雪落在两人身上,宋京墨适时地抬手,未接触虚挡在她脸侧。

高大清隽的男人和活泼灵动的少女,简直比电影里的场景还要精美,天作之合。

薛雅仙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胸口起伏,怒气冲冲上前:“宋京墨,这个女的是谁?”

男人微微蹙眉,似乎对她打断氛围极其不爽。

他错身挡在南星面前,将娇小的姑娘遮挡了个严实,眼眸温和却不见一丝情绪,淡漠到了极致,口吻也冷漠:“离开。”

“你——”薛雅仙一跺脚,“你凭什么赶我走?”

“药堂只接待病人。”

“我生病了,来找你看病还不行吗?我心口疼,你帮我看看。”薛雅仙涂着浓厚口红的嘴唇撅起来,伸手就要去扯男人的袖子,被宋京墨不动声色避开。

他眉宇间的情绪也冷淡到了极致:“师父在药堂。”

“人家就要你看嘛。”薛雅仙还要撒娇。

南星再也忍受不了,从男人身后探出个头来:“阿姨,您能别发癫了吗?小爷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薛雅仙被南星三番四次拂了面子,气得一脚踹翻篮子,伸手指着他们:“你给我等着,我爹早就说过了,嵩屿我看上谁就能嫁给谁,宋京墨早晚是我的!”

说完,恨恨地转身跑走了。

“啧啧啧,”南星环抱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薅了根绿色的草,叼在嘴里,倚靠在桥栏处眯着眼摇晃着脑袋,“病秧子,到时候老头子不会真的把你卖给她吧?然后让镇长给你一大笔彩礼,不对,是嫁妆。”

调侃幸灾乐祸的意味明显。

宋京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阳光下得意嘚瑟的小姑娘,温声道:“生的灰菜最好不要含在嘴里,轻者浑身发痒,重者会浑身红疹抽搐甚至昏迷。”

灰菜?

什么灰菜?

南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刚刚顺手摘了叼在嘴里耍帅的小草叶子上,吓得一张嘴,草叶子叼在鞋面上。

面前的男人已经施施然离开,经过她身边时,弯唇,侧目:“你现在的年纪是好好学习的时间,至于生三胞胎,不是现在做的事情。”

他的衣摆温和,带着清新草木气息,从她身侧拂过。

等南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从脖子红到耳根,浑身烫得像是要沸腾起来,狠狠跺脚:“妈的,宋京墨你个病秧子都听到什么了?小爷那是故意为你解围的,解围的,啊啊啊啊啊啊!”

视野里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只有少女气急败坏的怒吼。

殊不知,不远处,身影隐于树影的男人清晰听到,唇角弯起极浅的弧度。

-

“爸,我不想在嵩屿呆着了,我想回北城去。”

“不行!你一个人去就够危险的了,乖乖在嵩屿待着等过完年我去接你,小宋都跟我亲口保证过了,会照顾好你的。”

“什么?病秧......不是,京墨哥哥什么时候和你保证过的?”南星本来百无聊赖趴在床上给南峰打电话,闻言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你到嵩屿的当天晚上,我给老杜打的电话,小宋接的,小宋这孩子温和稳重,我警告你个小兔崽子可不许欺负人家......”南峰在电话里叮嘱到一半儿,忽然响起助理催促的声音。

“行了,你爹我去赶飞机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警告你个小兔崽子啊,乖乖在嵩屿待着,但凡我发现你偷跑了,我可扣你半年零花钱。”

挂断电话,南星一声哀嚎,瘫坐在床上。

怎么扣难么多零花钱,那她的零食衣服手办可怎么买,过年后还要出限定版的呢!

都怪那个病秧子瞎保证,这下南峰更不可能让她自己回去了!

南星咬牙切齿,他还一直叫她的小名,她亲爹都不敢这么叫她,真是光天化日之下,岂有此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南峰既然让在呆在嵩屿是放心宋京墨对她的照顾,那么她大可让宋京墨主动跟南峰松口。

威胁一个病秧子对她来书还不是轻而易举。

南星挽着袖子气势汹汹杀到宋京墨的房间时,男人穿着袭皓白霜雪绸布衬衫,袖子弯起,室内洒了满地的阳光,他站在书桌前,手中悬着毛笔,正在练习。

桌子上陈铺着大张的宣纸,泛着墨汁的香气,上面写满了一列列的中药名。

南星凑过头去看,被震惊的一瞬。

虽然她本人的字写得狗屎一样烂,也没学过毛笔字,但还看得出宣纸上的字迹挥斥方遒,磅礴大气,隐隐有幽壑潜蛟惊鸿之势裹挟风雨扑面而来。

“原来老师说的什么字如其人都是骗人的,你的字和你本人完全两种风格。”她小声嘀咕,又凑过脑袋来仔细看:“病秧子,你都写的这么好看了,还练毛笔字干嘛?”

宋京墨将手里的毛笔悬在笔架上,扯了张纸擦干手,视线落在身侧呆呆看着他字的小姑娘,又看向大敞亮开往里不断跑风的门,上面还有着一个清晰的灰色脚印子,明显是被踹开的。

他温和道:“师父说练字能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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