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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去见你(19)
作者:雨后池上 阅读记录
所以村支书一听说要搞最美村庄试点,就觉得肯定非他连家村不可,如果他们都没选上,别的村就更不可能。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连翘,突然开口:“要不您跟我爸电话直接问他?您打和爷爷打都一样的。”
连爷爷瞪了她一眼,呵斥道:“瞎胡闹什么?”
他唯一的儿子好不容易从农村出去,靠自己做上了□□,不容易,他不绝会给儿子拖后腿。
连翘不以为然:“爷爷,村里要是能选上就是好事啊,只是问问情况而已,爸爸他不会介意的。”
连家两老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可村支书却一脸为难地看着爷孙三人,视线在三人间梭巡,还是不敢动。
连翘都看急了,掏出手机就说:“我来打吧。”说着就已经拨了出去,为了让村支书听清,她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现在已经临近九点。电话响了几声都没人接,就在大家以为不会接听时,对面传来淡淡地一声:“嗯?”
“爸爸。”
一直站在一边的陆瑛忽然抖了下,猛然看向连翘,紧拧着眉头,这……这声音是在撒娇?
“别娇滴滴的,有什么事快说,你爸忙的很。”对面传来浑厚的男人声音。
连翘嘿嘿一笑,依旧娇滴滴:“听说有最美村庄试点啊,咱们村够不够美啊?”
旁边几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说:“翘翘,我告诉你,你别又打鬼主意,之前赚了钱那是你侥幸。”
连翘根本不以为然:“我没打鬼主意,我都是神主意,我就问您我们村美不美嘛。”
对面被她气笑了,叹了口气,说:“美,行了吧?”
连翘一听,马上说:“村支书就在我旁边呢,他说谢谢您!”对面明显一愣,传来一句:“你这个鬼丫头!”
村支书激动的双手作揖状,冲手机喊道:“东锦哥,谢谢啊,谢谢啊。”
对面马上换上了连书记的姿态:“别谢我,别谢我,连家村的美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也是大家一票一票投出来的,这几年的努力,你功不可没啊。”
“继续,我继续努力,带着咱们连家村发家致富。”村支书已经激动的发抖了。
电话那头“嗯”了声,就在大家以为要挂电话时,忽然电话里又响起:“翘翘,这几天乖不乖,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
这是当她小孩呢?连翘瞬间脸涨的通红,不自觉地瞄了眼陆瑛,就瞥到他侧过脸,嘴角向上弯了起来。
连翘:我不活了,太丢脸了……
第13章
连翘很是难为情,僵硬地笑了下,立马关了免提,转过身,捂着手机小声埋怨:“爸爸,我不是小孩子。”
长辈们都被逗笑了。村支书哈哈笑着说自己要赶回去告诉大家好消息,谢过两老迫不及待就跑了。
陆瑛的视线从连翘的背影收回来,转身也回了房间。他这段时间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张态,今天忽然放松下来,又逛了一整天,有点累,沉重的疲惫感袭来,他打算早点休息了。
他走到床边就要脱衣服,手臂向上一撩,发出“嘶”的一声,胳膊吊在半空,像被点了穴似的冻住,吸了口冷气。
一路回来都没什么感觉,他还以为没大碍,真没想到那牛骨头威力这么大。
陆瑛忍着痛,缓缓地放下胳膊,又像脱臼一样,僵硬又艰难地脱了衣服,走到浴室镜前,背对镜子,拧着上身去看受伤的地方。
镜子里,他肩胛骨像被虫子爬过,微微发红,已经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他想摸摸看,另一只手绕过脖子,手指轻轻一摁,又疼的“嘶”了声,眉头拧成了麻花。
那老头下手是真狠。
陆瑛又凑近镜子,忍着痛轻轻地摁了几下,判断应该只是轻微的损伤,没有及时处理才有些肿胀,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所以他打算洗个澡,带拿热水冲冲没准就消肿了。
陆瑛收回手,就往浴室里走,才走两步,脚下顿住,又折了回来,然后对着镜子,双手叉腰,挺着胸,左右侧了侧身子,又凑近镜子,像欣赏艺术品一下,从上到下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自恋地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连翘早上那副呆呆的样子,低低笑了声,往浴室里去了。
连翘在爷爷奶奶房间展示给他们买的衣服,忙活了也一会,再出来时,手里握着一罐云南白药,就往前院去了。
药是她下午在镇上卫生所买的,打算回来就给陆瑛,谁知一回来又碰到新的房客,就忘了那茬事,刚才药从包里掉出来,她才记起来。
事发当时她虽然人有点懵,但在慌张中还是听到了大爷说的话,瞥见陆瑛眉头紧皱了下,她就知道他肯定伤着了,但伤到哪,伤成什么样了,她不清楚,只知道那硬邦邦的牛大骨头,看着确实有些骇人。
她刚从后院转出来,就瞥见陆瑛房间灯倏然灭了。
今天也睡的太早了吧?连翘两步跑过去,趁他没睡,赶紧敲了敲房门。
陆瑛躺着看了会材料,刚关灯睡觉,听到敲门声,靠在床头,愣了下。这时间能来敲门的除了那个老板还能有谁?也就他发愣的这一会时间,敲门声又响了。
这么晚了找他又干什么?陆瑛有些迷糊,还是伸手摁开了床头灯,从床上起来。
看到屋里灯重新亮起来,连翘不知道怎么回事,握着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下,又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盯着那扇门。
过了一会。门一开,毫不意外,还是一张没任何表情的脸。
“什么事?”陆瑛垂眸,懒洋洋地看着她。
连翘没开口,而是把陆瑛上下扫了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就,怪怪的。
陆瑛见她不说话,又问:“什么事?”
“嗯?”
连翘茫然地应了声,盯着陆瑛,眨了眨眼,才慌忙把药递到他面前,说:“给你的。”
陆瑛视线从她身上移到那罐云南白药上,看了几秒,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他接了过来,摁压着心里冒出的小喜悦,淡淡地说:“谢了。”
连翘点点头,依旧不放心,又问:“那……你还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像被人惦记关心,人就被的娇气起来,陆瑛的肩胛骨忽然酸了下,他眉头一拧,说:“还好。”
连翘一直看着他,眼睫跟着一抖,好像疼的是她,立马内疚道:“那个,不好意思啊。”
陆瑛看着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没事”显得太亲昵,说“不客气”好像又挺虚假,而且他心头的小喜悦还在往外涌,几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最后说了句:“我要休息了。”
“……”
连翘有些失望地“哦”了声,说:“那你记得涂药,喷一下就好了。”
陆瑛“嗯”了声,往后退了一步,进了房间。
门一关,他看着手里的那罐药,有些出神。几个小时前还在想那姑娘没有心,一晚上都像有点什么膈应着,一罐药就立马释怀了,他失笑一声,走到浴室,脱了衣服就开始喷药,清凉的药水洒在背后,心里也跟着开朗起来。
连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站在门口,没立马走人,盯了好一会,脑子飞快转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放弃了。她背着身子倒着缓缓后退,忽然脚上一顿,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白皙的脸蛋忽然涨的通红。
还有哪里不对劲?不就是那男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么,就恨不得脚趾缝都藏起来,就差送他一顶爱斯基摩人的头套了。
连翘要气笑了,叉着腰,无语地仰头“切”了声。
不就是这男人早上被自己看光了么?至于把自己包的跟个棕子似的么?何况她也没看光,而且是无意撞见,又不是她故意的,这男人就把她当色狼防?
跟谁多稀罕看他一样!连翘愤愤地想,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