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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不回家+番外(49)
作者:老天鹅啊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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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晚的程舟,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来到快活林的。
虽然有很强的风格特点,但对于程舟来说完全就是常服的水平——她今天毕竟是去参加大师班的,不是去玩的,要不她整得更花。
却也不耽误店里的明眼人客人、视弱技师都看得眼睛发直。
程舟无所谓,毕竟不管她打不打扮都会有人盯着看,就撩一下头发,“咚、咚”地踩着高帮靴往里走。
自然也就没有意识到那些眼神里有些别样的东西——因为那通电话,人尽皆知她喜欢小邢;又因为一些已经不算误会的误会,人们都知道她和小邢的关系很不一般;再因为之前厨娘小张闹的那一出,程舟再次在这里出现难免让人心颤颤的。
像一阵飓风一样,总觉得是要摧毁点什么。
此时的店长倒像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如既往地坐在前台:“来啦,还是找邢师傅是吧?”
程舟一边把自己团的券码亮出来,一边应:“对,下午预约过的。”
店长也自然地验着券:“怪不得呢,今天他也不当班,说有客人预约,下午自己就跑过来了——稍坐一下吧,上一个还剩十分钟。喝什么茶?”
“大麦茶。”程舟说着坐到沙发上去,拿根皮筋把头发绑了一下,方便等下按摩肩颈。
雨天的快活林,地上有些潮湿,混着些泥水。空气中是大雨的味道、生锈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艾灸的味道。
程舟突发奇想地闭上眼睛,于是这些味道似乎更清晰了些,她还听见了日光灯的电流声、店长给她倒茶的声音,走过来的拖鞋声,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大麦茶香。
程舟睁开眼睛伸手接过:“谢谢。”
店长又趿拉着拖鞋离开:“你觉得邢师傅怎么样啊?”
程舟喝了口茶道:“挺好的,我很喜欢。”
店长笑道:“嗐,我说的是推拿手法。”
程舟好笑地看着他:“我也没说别的呀。”
第37章 味觉
店长被反将一军, 一时也没什么话好讲,只是有些尴尬地笑笑。
刚好这时耳机里传来“7号结束”的提示音,便唤程舟道:“多巧, 那边好了,我带你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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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8号床的客人是一起的,程舟过去时, 二人正穿上外套出来。
是两个40岁左右的女士, 穿得大方得体、光鲜亮丽,说的话也有意思——
“哎哟, 这些话跟你讲讲我心里才好受点。我是真想不明白, 我从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 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啊还是太宠了,她就是觉得反正家里就她一个,把你们对她的好全当作是应该的。我看你还是得再生一个,这样她才能有点危机意识。”
“再生一个我也拿不出这么多心力去教育了。确实是我之前太惯着她,现在教出个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白眼狼,三观都不正, 我真失败!”
“唉,我们做父母的尽力就行了。你家小影其实也不错了,退步归退步,下回说不定还能赶上来呢。要我说, 这次主要还是老师的责任——你都说了这《钟钟小题》是老师让额外做的, 她还敢不做, 这其实就是老师的威信没树立起来。你们娘俩还为这吵一架, 不值当的……”
程舟跟她们擦肩而过, 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走到门边了到底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嘴里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了一句:“脑子有病啊。”
店长惊得浑身一跳,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好在那俩客人好像没听着——也可能听见了但没觉得是骂自己。
然后在店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舟就已经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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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一别,程舟跟邢者也有日子不见了,也没见邢者从微信找她,只每天逮着朋友圈赞个没完。
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路数。
进屋时,邢者正坐在小圆凳上玩手机,闻声立刻抬头:“……你来啦。”
每当这种时候,程舟就总觉得他看得见:“怎么知道是我的?”
“脚步声不一样,身上的味道也……”
说到一半,旁边的小周用力清了一下嗓子,提醒他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邢者只得把话说全了:“你会用玫瑰味香水,所以很容易认。”
“香水?我没用什么香……哦我知道了。”程舟恍然大悟,“内衣洗衣液味。”
小周的嗓子都要清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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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哎,那个,今天田老师没来啊?”
程舟人已经趴下了,推拿床的设计让她的颈椎后移到了一个很舒服的位置:“嗯……对,她最近太忙了,我没约她。”
邢者则上手轻捏着她的后颈,嘴里不过脑子地吐槽:“得亏没来呢,要不听到了多尴尬。”
程舟抬头:“什么意思?”
邢者顿住,这时候倒是想起思考“把上一个客人吐槽下一个客人的朋友的事外泄的话算不算违反职业操守”这个问题。
小周显然比他机灵:“没事儿,就是那个啥……田老师上次来其实能用券的她、她没用,我们也是事后才发现的。”
程舟来了精神,毕竟现在她手头也不宽裕:“啊?什么券啊,我也有吗?”
邢者根本说不出话来。
全靠小周的大脑飞快运转:“那个……教师节!是教师节的券,所以你是没有的,她的也已经过期了!”
“哦……”程舟又趴了回去,感叹道,“老师的福利还是好啊。”
邢者也很惊讶:“小周你反应真的好……”
被小周吼了:“你能少说两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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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者是觉得自己和她俩已经很熟了,告诉她们也没什么。
而且总的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田野曾经向一个家长推荐过一套习题,家长让孩子做,孩子不愿意做,于是母女之间发生了争吵。
他觉得这跟田野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大。
既然小周死命拦着,那他也不再多话,只是用程舟能接受的手劲儿细细按着颈部穴位。
她今天应该是久坐了,按起来咯咯作响:“培训很累吗?”
“开车累。”程舟应他,“租的车,我忘调座椅了,一路将就着开,就……嘶,就是这里,疼!”
“风池穴。很多人风池都痛,低头玩手机的缘故。”邢者说着定位在那里,手法娴熟地揉捏着。
但程舟是真接受不了:“啊,不行,太疼了……你换个地方按吧。”
邢者心疼得眉头皱起,却只是又放轻了力道:“忍一忍吧,你这不按也不是个办法……疼点也好,这样下次开车就能记得调座椅了。”
程舟失笑:“邢师傅,你就这么回应客人的诉求吗?”
“那也不能就让你这么僵着……”
小周实在没憋住:“算了我还是去休息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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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推拿房里终于只剩下程舟和邢者。
没了旁人,邢者反倒有些沉默了——有小周在的时候什么话都像是正常话,小周一不在说什么都有点不正常。
过了一会儿,总算放过了程舟的脖子,转而向肩膀探去。
这么一探不要紧,邢者发现,这次程舟的肩头,连那根细细的带子都没有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程舟的后背摸了一把——还好,肩胛以下还是有布料的。
但他想象不出这穿的是件什么衣服,没有吊带的话真的不会往下掉吗?
程舟已经被这过于明显的心路历程惹得咯咯笑:“你紧张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光着过来吗?”
“不是……”邢者又把头深深低下,“我只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