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何关被她问得愣怔。说真的,他虽然阅女无数、经验老道,但是这生孩子的问题他还真是没遇到过,也从未想过,被她突然这么一问,他也是傻了。
符圆圆摸着左手手臂继续对他道:“我手臂上有一颗守宫砂,是师父亲自为我点的,我若婚前失贞,师父和爹娘会伤心的,他们辛苦养痛我、教导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所以你得先向我爹娘和师父提亲才行哪!”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说得可怜兮兮,即使动了情,也不忘按照规矩来。
何关突然感到头大。还没碰她,她就先跟他谈孩子,居然要他提亲?
别开玩笑了!他不过是想戏弄她一番,可这丫头不但没因他的诱惑昏头,还能正经八百的对他提出问题,害他突然就没了戏弄她的心情。
“你打算何时去提亲啊?”符圆圆一脸认真地问。
“下辈子吧。”他嫌弃地把她推开,觉得自讨没趣。
符圆圆虽然被推开,却又热心地巴上前来,跟他解释。“不用下辈子啦,这辈子就行了,虽然你是妖,但你放心,我不介意。”
何关额角的青筋又突突跳了。她不介意,他可是嫌弃她得很。
“我介意,走开。”
她呆愕,望着他冷漠的态度,恍悟地起嘴巴,“啊,原来你唬我啊!”
他冷哼。“唬你又如何?丫头乳臭未干,想勾引我,再修练个几百年吧!”
她不服气地反驳。“是你先勾引我的。”
他听得一阵火大。“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先亲我。”
“咦?我什么时候亲你了?”
“是——”他猛然打住。
她是在梦里亲他的,这话如何说得出口?他总不能告诉她,他是要趁她睡着时入侵她的梦境,意图对她施展入梦术来控制她,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什么时候?”她疑惑地问。何关瞪着她,重重哼了一声。“不跟你废话!”说完,身形闪出窗口,飞上了屋顶。
“喂,你干么呢!”她追到窗边,朝上面大喊。
“睡你的觉,我睡屋顶!”
“屋顶凉,不如我把床分你一半……”
“闭嘴!”
光天化日之下死皮赖脸也就算了,这大半夜的她也敢高声问这种不知羞耻的事,真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顿时觉得自己拿她没辙。诱惑不成,打又打不得,抛又抛不下,只觉得一阵烦躁和头大。
娶她?别开玩笑了!他还打算想办法把她嫁出去,解除血誓,丢掉这个烫手山芋,怎么可能娶她?
她和他遇见的修仙人都不一样,修仙人都中规中矩,自视清高,哪像这丫头,犯懒的时候也不会遮掩,该死皮赖脸时也不会客气,生活习惯还没他好,贪吃又贪懒,对他完全没有男女之防,他做妖的,比她这个修仙的还像个样。
只听过妖调戏仙,没听过仙来吃妖的豆腐,虽然是在梦中,但是她亲他时那两唇相触的感觉,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唇很软,吻她时明明不带任何情色,却比饱含欲望的吻更令人动心,何关意识到自己对这丫头似乎太容忍了些,他不明白,自己就如此放任她的亲近,好似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他躺在屋顶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的明月,想让晚风吹散他烦躁的思绪。
百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过,也不明白什么是动心,但是今夜,丫头却令他心烦意乱。
他不喜欢这样,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有些事超出了掌控,令他心生危机。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可是当他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她适才说的话——居然还想把床分他一半?亏她说得出口,简直是不把他当男人。
该死的臭丫头!他低咒。
不过何关不知道,当他飞上屋顶后,屋内的符圆圆也是抚着心口,暗叫好险。
莫说他勾人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她总算见识到他的魅力,差点就招架不住,不愧是百年来魅惑了无数男女的俊美蝴蝶妖。
她六岁入仙门,便一心一意的修炼。师兄姊妹看的是如何增进功法的典籍,她则是一头栽进《伏妖录》中,找寻何关的资料。
关于何关是如何修炼成人、如何触怒天道,惹得修仙人追缉他,又是如何被师父所收伏,从此受制于仙咒,种种事迹都钜细靡遗地记载在《伏妖录》里。她又同时查了许多关于万物修炼成精的资料,因此何关的事迹、与凡人间的爱恨情仇,她已经——牢记在心里,熟得倒背如流。
她的修仙历程可以说是看着何关、想着何关、揣摩着何关而进行的,最终,她踏上旅途,开始寻找何关。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面对何关的诱惑时能够把持得住,不会迷失,不过心儿扑通扑通跳倒是真的。
符圆圆吁了一口气,回到床上,却没有吹熄灯火,留了一盏灯给他。
她望着窗外,漂亮的嘴角勾着笑。
她很高兴他最终没有动她,这是他心中的慈悲,就如当年他对待三岁的她一样,嘴里说得无情,实则待她十分温柔,总是不辞辛劳地动手照顾她。
他说得没错,是她先勾引他的,她在三岁时就主动亲过他的嘴了,还亲得他一脸口水,这些事她都记得。
符圆圆偷偷地笑着。她心情很好,因为知道思念了十三年的人就在她身边。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进入梦乡。
第6章(1)
更新时间:2017-08-15 20:00:03 字数:5176
绸锻庄将订制好的衣裳送到客栈。
符圆圆高兴地拿了衣裳去屏风后更衣,换好之后,她走出来,对何关转了一圈。
“好看吗?”
何关打量着她。不可否认的,换上新衣裳的丫头确实令人惊艳,果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加上她本就是个美人,有了衣裳的衬托,整个人顺眼多了。
何关心下赞美,不过面上却是淡漠地敷衍一句。
“还算人模人样。”再瞧瞧她的头发,又蹙起眉头。“就是发式差了点。”
符圆圆这回没跟他辩,她在镜前照了照,也觉得配上这套衣裳,头发随便绑个辫子的确不适合。
于是她来到镜前,把辫子解开,用木梳梳着长发,然后梳了一个姑娘髻,像献宝似地又来到何关面前。
“如何?好看吗?”她指着自己梳的姑娘髻。
何关再次受不了地抖了抖眼角。这丫头梳得什么头发,这么难看,让他都看不下去了。
“难看死了!”他嫌弃地数落,亲自推她到镜前坐下,动手把她的发髻给拆下,手张开,掌心多了一把象牙梳,用他自己的梳子为她重新梳理。
“你会梳头?”她好奇地问。
他冷哼。“总归比你强。”
他不但会梳女人的发髻,而且会绑的样式可多了,诸如飞仙髻、百合髻、双刀髻、灵蛇髻等等,任何能够表现出女人之美的都难不倒他,他自有一套心得。
至于符丫头适合什么发髻,他也早有看法。梳飞仙髻太俗气,太特意的清高反而显得低俗。
配合这套新衣裳,他为她梳了个简单精致的脑后垂髻,既不会显得太笨重,又能变个花样,不刻意彰显清高,却给人纯真利落之感,接着他再将簪子插上,宛如一朵蝶儿停在发上。
毋须太多的饰品装饰,只需插上那根簪子便足矣,展现画龙点睛之效。淡雅中有朴实,平淡中有仙气,就像她的人一样。
何关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瞧,这样多漂亮。”
符圆圆看着镜中的自己,亦是眼睛一亮,不禁弯起微笑,佩服和开心都写在脸上。
“等等。”何关觉得似乎少了点颜色,于是他打开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用小拇指沾了点胭脂,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将胭脂涂在她的唇上。
这轻轻的一点红,红了她的唇,令她整张脸蛋都立体起来,变得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