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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不从夫(妖簪之二)(26)



符彦麟当时正在书房批公文,听了这话,却是淡淡叹了口气,懒懒地问:“这事报给老夫人知道了吗?”

管事忙回道:“尚未。”

符彦麟听了,当场把砚台砸向这名管事,怒道:“老夫人主持中馈,后院的事你不先向老夫人禀报,却跑来这儿给我添烦,我若有空管,还要你这个管事做啥!”

“侯……侯爷……”管事吓得跪下。

“你倒是躲得快,连本侯的砚台都砸不到你。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革职发卖!”

“侯爷饶命,小的错了,侯爷——”管事哭喊着,却是后悔也来不及,被两名侍卫给拖了出去。

其实这名管事也是活该,私下收了姨娘的好处,殊不知这事早有人通报到符彦麟耳里。他揉了揉眉心,觉得一阵心烦。每回后院出事,哪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说穿了,就是变着把戏要他去关心、去安慰。

这些女人嫁进府来,不让他好好安心,却喜欢趁他休沐时搞花样,尽给他添乱,弄得后宅鸡犬不宁。

他突然想起了在庄园的日子,想起了豆豆,还想起了那个女人。他倏地站起身,走出书房,立即命人备马,带着心腹和伺候的柳云、柳暮姊弟,骑着快马出城,朝庄园奔去。

当夜,他再度出现在庄子上时,牧浣青呆住了,连装个笑脸都来不及,虽然她极力掩饰表情,但他看得出来,她很不愿意见到他。

他瞪了她一眼,横了一句。“这是本侯的庄子。”意思就是,他来住自己的庄子,有什么不对?

牧浣青顿时哑口无言。这男人活似谁惹了他,躁火正盛,连说话都带了流氓味儿,一副“你敢赶我走试试”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符彦麟见她识相的没说话惹他,便直接进了院子,熟门熟路地往屋里去,躺上床呼呼大睡。

在他进屋后,牧浣青回头朝柳云和柳暮两人奇怪地说道:“我又没要抢他的庄子,他这么紧张做啥?”

柳云和柳暮一阵无语。他们能说什么?说侯爷这是怕自己讨她的嫌,一来就被她赶出去,所以才先强调这庄子是他的。

这么掉面子的事,他们哪敢说?万一到时传入侯爷耳里,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到时被赶走的就是他们姊弟了。

牧浣青摇摇头。她不能赶符彦麟走,只能往好处想,起码他自己带了伺候的人,不用她另外安排,比上回省事,顶多再多准备几副碗筷和几床被子罢了。

这夜,符彦麟一觉睡到天亮,而且睡得分外香甜,没有后院的姨娘烦他,还能见到他可爱的女儿。

豆豆一早就奔来找他,扑进他怀里,带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娇喊一声“爹”,让符彦麟顿时觉得整个天地都神清气爽,倦意消失无踪。

“乖女儿,想不想爹?”

“想!”豆豆说完,便主动在她爹脸上香一个,乐得符彦麟心花怒放。

总兵大人一高兴,庄康这群手下的日子就好过了,用过了早膳,他们便把袖子一卷,到庄园里去干活。

牧浣青原本不让他们做事,但他们却说这是侯爷交代的,请求主母尽量使唤他们,不管是提水、劈柴还是搬重物,他们都会做。

牧浣青心想,她的确正缺人手,有几名仆人的老婆生孩子,或是长辈生病需要照顾,向她请了假回乡一趟,她便让庄康三人先顶着用,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牧浣青也有自己的正事要做,不过书房被符彦麟占去了,她只好用待客厅的大桌子来看帐册,这时屋外有人进门,她抬头一看,见到符彦麟抱着豆豆进来。

豆豆一见到她娘,便说爹爹适才带她去跑马,还用芦苇编了一只蝴蝶给她,说时便把蝴蝶拿给她瞧。

牧浣青抬眼看了符彦麟一眼,心想这男人虽然过去对她不好,却的确疼惜豆豆,看在这一点上,让他住个几日倒也无妨,便微笑摸摸女儿的头,说道:“好漂亮,既然喜欢,就好好留着。娘有事要忙,你陪爹爹玩,可好?”

豆豆乖巧地点头,牧浣青便抬眼想跟符彦麟说请他把豆豆抱出去玩,他却先截了话。“我陪她玩,你忙吧,不用理我们。”

他抱起豆豆坐到一旁的榻上,打算就待在这儿。

牧浣青想开口说什么,但随即打消念头,心想他们玩他们的,只要不吵她就行,便又继续看她的帐册,不再理会。

豆豆坐在符彦麟腿上,拿着编织的蝴蝶,偷偷一笑。

符彦麟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豆豆要求的。女儿说想和爹在一块,但也想见到娘,符彦麟便答应抱她过来,坐在厅里,就陪着母女俩。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轻易答应,或许是因为他也想看看这女人平日在忙什么吧!

他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同处一间屋子,她却丝毫不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任何害羞之色,反倒全神专注在帐册上。

他没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女人。符家与牧家不属于同一个派系,他对她无心,也无法留她,让她住到这个庄子上,确是他亏待她了,她对他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后院那么多女人,或许豆豆的存在的确让他多看了她几眼,其实看久了,才发现她也挺耐看的,尤其是她笑起来时,总是能感染周遭的人,因她而开心。

他突然发现,待在这庄子越久,便越喜欢这里营造的一切。

符彦麟住了十二日便走了,牧浣青把他送走后,总算觉得松一口气,谁知不到三日,他居然又回来,这次她连错愕的表情都来不及掩饰,直接瞪着他。

符彦麟假装没看到,对蒙怀吩咐。“把册子给夫人看。”说完便很自然地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来喝。

册子?牧浣青一脸疑惑,心想这些人怎么突然客气地喊她夫人了?

蒙怀上前,恭敬地把册子递上。牧浣青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不禁惊讶得抬头朝符彦麟看去。

蒙怀拱手道:“这是马匹买卖的契书,夫人看看,是不是您遗失的那份?”

牧浣青立即点头。“没错,就是这份,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大人这几日便是忙着审理那批马犯,又到刑部查探,便从证物中找到这份契书,要了回来,有了这份契书,便能证明马匹是夫人的。”

牧浣青再次惊讶的朝符彦麟看去,他也抬眼向她看来,淡道:“拨个空,我带你去领马。”

“我现在就有空,现在去可行?”

他放下茶杯,给了一个字。“行。”

“你等等,我这就去准备。”她把契书一收,立即行动,符彦麟坐在屋里还能听到她在屋外的声音。“心语,你和力渊跟我出门去领马,快去准备。”

符彦麟站起身,来到房门口看着她忙碌准备的身影,心想她果然爱马,一听到能找回马匹,那眼睛都闪着光芒,连跟他说话的表情都不同了,不像先前那般只是表面对他客气,实际上连笑意都不及眼里。

符彦麟弯起唇角。这么一来,她总能记得他的好处,对他多少真心笑一下吧?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上路了,因为都是擅骑之人,骑的自然是快马。符彦麟带她来到官府的马坊,原本他想挑几匹让她领去,毕竟这么多马混在一起,那烙印又被盗匪抹去了,很难辨认出来,却没想到她看也不看,只是吩咐心语和力渊去把自家马匹找出来。

心语和力渊绕着马坊,心语指向哪匹马,力渊便去把马牵来,那马儿也神奇,被力渊一牵,便乖乖地过来。

待挑出十四匹马,心语便对主子比手画脚,牧浣青这才转头很肯定地对符彦麟说:“被抢的马就是这十四匹。”

一旁的元继好奇地问力渊。“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

“心语妹子记得每匹马的特征。”力渊老实回答。

蒙怀也好奇了,指着其中两匹棕色的马。“这匹跟那匹长得像,你如何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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