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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谣言之双面娇姑娘(24)



自从把她软禁在府里,她不哭不闹,有吃就吃、有喝就喝,睡也睡得好,平日不是看书就是画画。

她作画也逗趣,不是画在纸上,而是喜欢画在别的地方,前天她画在手帕上,昨日画在葫芦上,今日则在扇面上作画。

「喜欢画画?」他问。

「打发时间喽。」她说得漫不经心,目光却专注在作画上,一笔一勾勒,画得极其专注。

蔺苍悠也不急,在一旁等着。

这是一幅花鸟图,画好后,她满意地欣赏自己的画工,为了让墨汁快点干,还轻轻吹了吹,接着放到一旁晾干,而后站起身,改坐到另一边的软榻上,拿起一本书来看。

蔺苍悠也跟着她坐到榻旁,低头问道:「已经过了五日,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必须和谷中长老们商谈。」她还是那句话,没看他,目光放在书上。

「我不能放你出去。」他也还是那句话。

「那我也无法回答你。」她正要翻开下一页,握着书册的手却被一只大掌按住,惹得她转头看他,秀眉微拧,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柔荑,把脸移近,在她耳旁低声道:「嫁给我,我不但能护着你,也能护你的谷民,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她不言语,只是倔强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很少有女人禁得起他的凝视,这女子却固执得与他四目对峙,甚至目光冰冷,带着不服输的挑衅。

瞧见她眼中的冷淡,蔺苍悠也收起了笑,眸光转深,如同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的锐利,他把脸移近,就快碰上她的唇。

这距离太危险,巫依雪立刻投降,低下头,逃开他那炽人的逼视。

「你说过不会勉强我,会等我愿意的时候。」她的语气带着委屈。

蔺苍悠停住,两人的气息止于方寸之间,只稍再往前,便能吻上她的唇。他一方面满意于她的服输,一方面又遗憾她若是坚持下去多好,那么他就能尝尝她的味道——如果他想要,她是无法抵抗的,可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用威逼的方式得到她。

☆、第二十三章

他安慰自己,有点难度才能增添情趣,更何况他什么姑娘没见过,巫依雪在他眼中,是个有点小固执,却对男女情事很生嫩的女子,他会慢慢地收服她。

亲不到佳人,亲亲手也好,他把柔荑放在唇边,印上一吻,然后在她耳畔低哑道:「狡猾的小东西,这次饶了你,下次别故意激我。」巫依雪继续装弱,心想好女不跟男斗,赢了没赏金,输了没清白,这种事女人都是吃亏的,她没事给自己找碴做啥?

这时候有手下在门外说有要事禀报,蔺苍悠便放过她,在走出屋子前,他瞧了案桌那扇子一眼,便随手拾起,对她道:「这把扇子画得好,就当送我了。」巫依雪立刻转头瞪他,一脸的不情愿,他见了一笑,拿了扇子就走。

待他走后,巫依雪却一改神色,扬起一抹得逞的笑,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骂道:「笨蛋,我还怕你不拿走呢。」他拿走正好遂了她的意,她故意不画在纸上,而是画在手绢上、荷包上、扇面上,只因那些东西都是可以让人带出府的,只要四大护法看到她画的图,便会认出那暗藏在其中的记号,因为那记号只有四大护法才认得出来。

她把手绢给了出去买荷花糕的诗儿、把荷包给了词儿,现在又把扇子给了蔺苍悠,现在只祈求四大护法能看到她画的记号,循线找来,把她救出去。

蔺苍悠不得不离开巫依雪的屋子,停止与佳人打情骂俏的机会,只因为蔺家长老急急派人来通知他,七弟在外头又惹事了,且这次麻烦大了,因为七弟惹上的是京城来的崔少爷,据说两人一言不合,七弟把对方的腿打断,事情闹大后才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人家的老爹可是朝廷二品大官。

蔺苍悠沉着脸,心里把这个七弟骂了好几遍,老是给他生事,事关东湖蔺家的名声,谁人不好惹,偏偏惹上了官家子弟,得由他出面来摆平。

虽说他在朝廷也有人脉,但不是给这个败家子来擦屁股用的,他下定决心,这次若摆平了,绝不能只打几下板子或跪祠堂就了事,无论如何也要说动蔺家长老们同意把七弟送去漠北军营磨练不可。

他匆匆坐马车赶到出事的酒楼,酒楼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蔺苍悠再次咒骂七弟,可等到下了马车,他立时收起阴冷的神情,换上了迷人的微笑,举手投足无不风流潇洒,风度翩翩的往酒楼走去。

围观百姓一见到他,立刻主动让开一条路,姑娘家更是惊呼连连,毕竟名列当今江湖三大美男子的蔺苍悠,也不是时时能见到的。

蔺苍悠见到众人,一路不疾不徐地向各位父老乡亲微笑打招呼,丝毫没有一点架子,难怪江湖上公认三大美男中就数他蔺苍悠最亲民了。

跨进酒楼门槛后,蔺苍悠笑容不变,嘴上却低声对身边心腹丢了句命令。

「清场。」命令一出,心腹立刻转身领着其他五名手下将酒楼掌柜找来,给他些银子,要他立刻把看热闹的闲杂人等请出去,然后将酒楼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

当手下在赶人时,蔺苍悠继续步履悠闲地往楼上走去,而在楼上焦急等待的蔺家人一看到他,立刻急急迎过去。

「大哥。」蔺家三弟一见到大哥,如同见到救星。

蔺苍悠收起笑容,神色冷凝地开口。「人呢?」

「七弟在房里头,被官差扣押着。」蔺苍悠冷哼一声,收起折扇,负手往房内走去,一旁的蔺家三弟一边擦着冷汗,一边为他推开门。

蔺苍悠一进房,意外地见到了一张熟面孔。

「邢大人?」邢覆雨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一排侍卫,见到蔺苍悠,他起身朝他拱手。「蔺大侠。」他虽是官,对蔺苍悠行的却是江湖礼节。

蔺苍悠立刻回礼。「不敢。邢大人怎会在此?」

「崔大人派人递书与我,说他儿子被人打伤,要我帮忙查办此事。」蔺苍悠心里再度把七弟给剁了好几刀,而那个只会闯祸的笨七弟,此刻正跪在地上被一名官差押着,见到他来,还打了一个冷颤,连看他都不敢。

「此人与蔺大侠的关系是?」

「不蹒邢大人,这人是在下的七弟,在下实在惭愧,既然邢大人要办此案,在下便全权交由大人处置,该杀该打,全听大人的,在下绝不置一词。」此话一出,一旁的蔺家人都惊讶地看向蔺苍悠,而跪在地上的蔺家老七,更是吓得颤抖。

该杀该打绝不置一词?这这这——不等于是不救他了?

其实蔺苍悠原本是要救七弟的,看是要花银子还是打通关都无妨,可是一见到侦办此案的人是邢覆雨,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邢覆雨办案可是不留情面的,该怎么做全依法处置,与其拉下脸求他,不如放手一搏,剩下的就看七弟自己的造化了。

邢覆雨本就打算依法办理此案,蔺家老七打伤的人是崔大人的独生子,崔大人是二品官员,又派人递书给他,他只得绕道来此,依法速速办理。不过当他看到蔺苍悠打开的扇子时,不由得一怔,但很快的,他又收起了神色。

「蔺大侠言重了,这件事不过是两人酒喝多了,起了口角,一时冲动之下,下手才重了些,但并未伤筋动骨,要圆过去也不是没办法。」腿都打断了,还没伤筋动骨?蔺苍悠面露疑惑,但看到邢覆雨的笑容后,他面上又转为诧异。难不成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想藉此卖个人情与自己交好?

邢覆雨是皇上重用之人,又有江湖声誉,于公于私,与之结交都有好处,能够不与之为敌,那是最好的。

蔺苍悠也回以热情的微笑。「在下素来仰慕邢大人之名,却始终没机会与大人结交,不知今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与邢大人共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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