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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依雪连忙欠身道歉,关上门后,转身冷冷地瞪着四人。四大护法则各自心虚的转开脸,搔头的搔头、摸鼻子的摸鼻子。
巫依雪看他们这样子,知道说再多大道理也改不了他们四人的性子。他们就是这脾性,从小吵到大,也从小打到大,虽然感情好,但就是爱吵架,她也不想浪费口舌说他们了。
「算了,今晚先商讨到这里,早些安歇,明日各自分头行事吧。」
「是,谷主。」
「还有,明日出门时,去找个适合的院子买下来,咱们搬家,不然这客栈都要被咱们给掀了。」四大护法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心想搬家好,搬家后吵架才不会绑手绑脚,打架也痛快。
四大护法各自回房后,巫依雪独自在屋内踱步沉思。
☆、第二十章
几次商讨的经验让她了解到,虽然四大护法武功高强,执行力也快,议事却不着调,若她想为大家建立一个隐密的安身之地,自给自足,她就要有自己的幕僚为她出谋划策。
也回忆当初在村寨,邢覆雨要做一件事情时,便会召集幕僚到书房议事,听取各人的意见。那些幕僚各有所长,说话也引经据典,头头是道,而邢覆雨要做的,便是判断好坏和做决定。
因为她那时是个小女娃,邢覆雨对她没有防备,总是让她待在身边,任她自由走动,让她得以窥见他是如何统驭这些手下为他鞍前马后,辑躬尽瘁。
有时,他坐在案桌前,她就会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他翻阅各地探子送来的密件,然后撰写命令。
他的字刚劲有力,下笔从容而笃定,一看便知是长期待在上位之人,让她偷学到不少。
他常常忙到掌灯时刻,却总不忘让人做宵夜给她,他出门办事,回来时也不忘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给她玩,逗她开心。
他以为她不识字,见她盯着那些秘密文件时,以为她好奇,便手把手教她练字,一边写还一边解释给她听。
「这是个女字,女字旁边加个子,便是好;,女字旁边加个良,便是娘,娘和子二字合在一起,就是娘子,是丈夫对妻予的称呼。若女字旁边加个家字,就是嫁,雪丫头长大后,就要嫁人,嫁了人,就是娘子了。」当他温柔地唤她雪丫头,疼爱她、哄她时,她不自觉会依恋他给的宠爱……等等,她想到哪里去了?她连忙摇头把思绪甩开,她是要疆邢覆雨是怎么驾驭那些幕僚的,可不是想念他。
他对她很好没错,但他疼她、宠她,全因为当她是六岁的女娃儿,她还记得,在她恢复原样打了他一掌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撼及愤怒,那才是他真正的态度。思及此,不知怎么着,她竟会感到莫名的怅然。
不行不行,巫依雪连忙收起心思,不让自己再去想邢覆雨的事。她继任谷主不满一年,一切都还在学习当中,现在又遇上了灭门大事,以往有师父可以依靠,不懂的可以问师父,出了事有师父担着,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必需尽快成长茁壮。
隔日一早,用过早膳后,四大护法出门去执行任务,她也照常易了容,出门去城中晃晃。
青湖城是一座很大的城池,她昨日去了城东,今日便打算去城南看看。
城东多是店铺,举凡茶楼、酒楼,以及各种物品的买卖之地,若要做生意,选在城东最适合,而城南则多是民房大院,为百姓居住所在,出了南城门就是郊外,地方广阔,她想去看看,找个适合的院子买下来。
当她在街上四处观望时,有一辆马车从前头驶来,那辆马车精致而讲究,一看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她也和其他百姓一样,立刻退到路边,让马车驶过,不过当马车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里头的人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对她倾城一笑。
「蓝弟,可真巧啊,在这遇到你。」巫依雪心头咯噔一声,这声音……是蔺苍悠!
刚才她氏着头,听到有人唤蓝弟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今日她又换了另一张男子相貌,就是为了防止被蔺苍悠认出来。
「蓝弟,我是蔺大哥呀。」巫依雪感觉到路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瞬间头皮发麻,一旁的中年大叔还推推她的肩。「小兄弟,人家喊你呐。」马车就堵在路中间,不打算移开,显然对方不等到她回应是不会死心的。
巫依雪心中暗咒,也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只好抬起头看向蔺苍悠,见他依然是昨日那张易容后的脸庞,也依然摇着他手中的桃花扇,露出风流潇洒的笑容。
「原来是蔺公子。」她挤出笑容。
「蓝弟要去哪?上来吧,为兄载你一程。」她本想拒绝,可是一想到以蔺苍悠的能耐,他若真的想把她怎么样,她是逃不了的,而且她想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认出她的。
于是她不再客气,撩袍上了马车,在他对面坐下来,接着马车驶动,被堵主的街道又恢复了通畅。
她盯着蔺苍悠脸上的易容,含笑问道:「蔺公子是见不得人吗?还是怕被债主讨债?」蔺苍悠听了闷笑,对她的嘲讽完全不以为意。
「蓝弟有所不知,太受姑娘家欢迎也是很苦恼的,我这是不得已,必须低调呀。」巫依雪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人脸皮也够厚的,拐个弯赞自己太英俊,早知道她就不问了。
她打量马车内部,车内十分宽敞,干净而讲究,还附有茶几和茶具,车边也做了几柜,可以摆放物品,十分享受。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蔺苍悠笑得神秘。「你化成了灰,我都认得。」这话若是让其他姑娘听了,肯定会心花怒放,但巫依雪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她的语气冷了下来。「蔺公子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要卖关子。」
「蓝弟莫恼,蔺某只是……自从见到蓝弟后,我发现自己竟一直忘不了你。」巫依雪听了不禁傻眼,惊恐地瞪着他。不会吧?难道这家伙竟是断袖?
「承蒙蔺公子瞧得起,可惜小弟我没这个癖好。」她赶忙直接拒绝。
「蓝弟好生残忍。」蔺苍悠一脸失望,眼神有些哀伤。
「不说明白,给人留着希望才最残忍,长痛不如短痛,我这是为你好。」蔺苍悠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玉骨桃花扇,低垂的睫毛如扇。
「可我心系蓝弟,第一次见到蓝弟时,便难以忘怀。唉,怎么办呢?」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巫依雪觉得头大,眼皮猛跳,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这事不对劲,直觉告诉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你让我想想,我改日给你答复。」她低下头,故作犹豫,同时感觉到蔺苍悠正抬头盯着她。
「改日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她随意说了个天数,心想回去得问问巫岚,她的易容术是怎么被瞧出破绽的?
这事太诡异了。
蔺苍悠轻声叹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巫依雪当他是同意了,便说道:「把马车停下吧,我还有事。」
「蓝弟想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快停下,不然我跳车了。」她坚持。
蔺苍悠却是勾唇一笑。「若我说不呢?」巫依雪沉下脸,不等他开口,她就要去掀车帘跳下去,不过她才一有动作,坐在对面的蔺苍悠也动了。他出手去抓她,她正想回击,却赫然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手臂被他一抓,人就入了他怀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心生惧意,感到全身一软,使不出力气来。
「别担心,只是软骨香罢了,不伤身的。」他轻笑安抚,嗓音依然温柔,好似痴情人。
她心头一惊。焚香?她没闻到呀,这时她瞧见桌几上的茶杯,热茶正冒着热气,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茶!
蔺苍悠一手搂着她,将她箝制在他的腿上,另一手摸向她的脸,撕下她的易容面具,接着又拿起布巾沾了水,轻轻在她脸上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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