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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爷儿(36)



她在院内到处走走,这梓院四周都有李慕怀的人守着,只要走到了拱门处,自然会有人站出来,示意她不能再往前。最后,她在池子边找了个安静隐密的地方坐下,望着池子里的鱼儿发呆。

池子里的锦鲤群,在荡漾的水彼里摆动斑斓色彩,漫舞悠游得仿佛不知这世间还有江梅,因为不愁吃,不愁穿。这池子的鱼儿比她幸福多了,因为投人会为难它们。

后天便是「白鹤山庄」大小姐的喜宴了,据说新郎是入赘的,她进山庄的时候,处处贴满了红布喜字和琉璃喜灯,一片喜庆喧闹之声,可被软禁在这梓院中,却安静得感觉不到在办喜事的样子。

她捏了捏拳头,得想办祛逃走才行,问题是,李慕怀拿走了她身上的毒物,梓院四周又有人守着,她该如何逃出去呢?虽然她还留了一个绝括,只不过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关键时刻,她不会轻易使用。

她想得出神,没注意有人正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她,猛然问,有人从身后一把捣住她的嘴!

是谁?她心中大惊。

冷厉的声音传来——「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她的小嘴儿被捂得紧,别说出声了,连呼吸都有困难!不过为了保命,她赶紧点点头,表示不会叫出声,同时心中感到惊诧,周遭守卫森严,这人是如何闯进来的?

对方虽然放松手,不再捣她的唇,却改成制住她的喉,威胁着一旦她喊救,立刻让她出不了声。

耳畔的热气拂来,扶带着森冷的质问——「我问你,被你们抓住的那位梁静姑娘,关在哪里?」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梁静呆住了,扶持她的人,居然是要找她?话说刚才她就觉得这人威胁的语气有点耳熟,她认识的人不多,刚好有一个人很符合。

「独孤晦玉?」她禁不住说出他的名字。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独孤晦玉也是一愣,下一刻,她的人被扳过身来,面对他。

乍见怀中的人儿,独孤晦玉除了惊艳,还有着更多的不可置信。

这是那只小兔子吗?他几乎认不得了。

她穿着罗衫纱裙,玉带缠腰,结了一个蝴蝶样式的结,任由两条丝带垂下。

一头长发乌黑亮丽,结了个简单的云髻,其他的发则如黑缎布般披肩。膛蛋晶莹剔透,胭脂淡抹,秋水染眸,比那开在池边的虞美人更加风情媚丽。

原来卸下了素衣粗布,她打扮起来,也可以这么秀美娇柔,令他深黑如潭的眸子映着雪亮。

梁静的讶异不比他少,如同他的惊艳,她也看他看傻了,因为此刻的独孤晦玉并非像以往那样一身墨衣,而是穿了一件窄袖的月白长衫,头上的发髻以一只玉冠扣住,玉簪贯穿其间,腰间系了一条玉带,并垂挂一块黄玉。

这样的他,意外的斯文绝伦,刀刻般的脸容少了先前的肃杀锐利,却多了分俊美儒雅的风华。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独孤晦玉好看,跟师父有得比。

两人目光交缠,独孤晦玉唇边晕开了笑意。

「静儿……」大掌抚上她的面颊,他总算找到她了,而她,总是给他意外。

他突然如此亲呢地唤她的小名,让她猛地回神,向来只有师父会这么叫她。

「你怎么在这里?」惊问的同时,她也想退后保持一步距离,可是收拢的臂膀又将她给圈回怀抱里。

「当然是为了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不欠你了。」她救了他,自认两人恩怨抵销,他总不会又想缠着他说要讨什么公道吧?挣不脱,只好用两手撑在他胸膛上抵着。

她脸上是一副想逃开他的表情,独孤晦玉明白,要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身边,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吓她了,于是他转开了话题。

「你这打扮很好看,我很喜欢。」他低低地说,语气难得的温柔,一点都不像他。

被他突然这样赞美,梁静呆住了,虽然一脸懊恼,但是脸皮薄,遮不住双颊的嫣红。

有什么好喜欢的?又不关他的事!跟他怎么老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线给缠在一起呀?明明刻意远离他、避开他,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追来了。

「你为什么缠着我,还想找我报仇吗?」她没好气地问,始终保持一脸的警戒。

「放心,咱们之间的仇投了,倒是还有一笔帐要算。」

她呆愕。

「我跟你还有什么帐要算?不对吧,严格说起来,是你欠我比较多,因为大部分是你整我居多。」

她不服,为什么他老是不放过她?她都尽量不去惹他了,难道真的要逼她使出狠招吗?而且她讨厌他盯人的样子,他的眼神像是一张网,总是相准她,一旦被盯上,很难逃开。

望着他,她的心,会颤抖。

独孤晦玉轻抚着这张让他日夜思念的容颜,这只小兔子完好无缺,投有受到任何伤害,还打扮得这么迷人,鹰年的目光槛出难得一见的柔情密意。

他的脸庞缓缓移近,俊逸的嘴角弯起一抹浅笑,少见的不带任何那气,却是柔情万千。

「你走的时侯,带走了我一样东西。」

她更加惊讶了,呐呐地问:「什么东西?」

「我的心。」话语结束时,热唇也贴上她嫣红的小嘴。

当烙吻占领她惊羞的唇瓣时,她守得很紧的心也有了缺口,明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她的心却会为他跳动,被他牵动了七情六欲。

他竟然说她带走他的心?这这这……太奸诈了!明明是他来扰乱她,还硬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她可以熬制千百种毒药,但可没对他下媚药啊!

这掠夺的吻,让不识情悸的她慌乱无措,上回欺吻她,这一回又来占她便宜,偏她承受不住这种纠缠。

好不容易才把贴在嘴上、搅乱纠缠的唇舌给推开,她欲哭无泪,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

「你不要这样欺负我,我的心会很痛!你先前怎么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可是你亲我就太过分了,明明己经有了未婚妻!」

他皱起眉头,抬起她的下巴质问。

「谁说我有未婚妻了?」

「我听说的。」

「谁?」他逼问。

原本该心虚的人反而不心虚,倒是一双转成凌厉的眼看得她一腔心虚,好像她诬赖他似的。

「「花宫」的侍女姊姊们。」她愤愤不平地回答。

一听到「花宫」两个字,独孤晦玉的神情立刻转为森冷。

「那些疯女人的话能听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人家随口说的你也信?」

耶?怎么……变成她被骂了?

她不服气地反驳。

「她们说独孤家要和南宫家联姻,你的未婚妻是南宫家的小姐。」

「想跟独孤家联姻的人岂止南宫家?只要是武林上有派头的世家,都想跟独孤家联姻。]他说得字字掷地有声,刚烈的口吻丝毫不相让,言下之意又好像在骂她,说这是江湖常识,是她太笨,连这也不懂。

她更恼了,这振振有词的权利应该归她才对,怎么变成他得理不饶人了?

「你凶我做什么?是她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她气呼呼地骂道。

独孤晦玉突然恍然大悟。

「难不成,你是因为这样才会不告而别?」

「当然,你这么危险,又有未婚妻,我不走,留在你身边做什么?]「那么你不讨厌我嗜?」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明白,而且这么认真,她危机升起,意识到他在挖洞让她跳, 赶忙回答。

「我讨厌你。」这句话让独孤晦玉一怔,脸容缓缓沈下。

他的眼又恢复了惯有的精芒,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潭,盯得她背脊一阵发毛,像要看透她的灵魂一样。

「是吗?除了讨厌,投别的感觉了?还是说,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每当这人散发那气时,她就会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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