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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爷儿(10)



抱在热呼呼的池子里,她却仍然感到挥身沁骨的冷,额头还冒着冷汗,他……

把她要换穿的衣裳给烧了!

独孤晦玉用剑挑着她的衣物,是为了确保不要拈染到毒物,这丫头是施毒高手,她的衣裳也可能藏了毒。

为了安全起见,他索性一把火烧了她的衣裳,省事又一劳永逸,而梁静只能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无赖的举动。

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黑眸,转而盯向那个躲在水中,只露出眼睛、鼻子的女人。

「就算你全身藏了毒,入裕时也要脱光衣服,总不可能带着毒物沐裕吧?」

原来他是看准了她入裕时,无祛把毒物带在身上,所笼」趁这时候出现!她实在太大意了,一直以为独孤晦玉找不到她,所以才会松懈下未,却想不到他居然神通广大地找到这里未,而且看样子他早就到了,只是等她沐裕后才现身……等等,这不表示她把衣裳脱光光时,他全看到了?」

太过分了!这人完全不知羞耻,竟然偷看她脱衣服!不过由于现在她很怕他,所以也不敢向他兴师问罪。她不晓得该怎么办,没了毒物防身,她只是一只牙根打颤的小兔子,而且还是被拔光毛的兔子!

独瓜晦玉把她眼中的恐惧全看进带笑的眼底,很乐意接收她的畏惧。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你的江湖经验不足,这么重要的防身物,居然粗心大意地放在竹篮里,行走的足迹也隐藏得不好,让我可以轻易地找到你。」

呜呜呜——谁知道你会跟来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平常过着太平无忧的日子,如果知道你这么阴魂不散,我也不会跑到这操堂来,大不了睡在蛇洞里啊!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想干什么?」她颤声地问。

「干什么?」唇角浮起那气的笑容。

「在你对我下毒之后,天真地以为可以就此拍拍屁股走人吗?」

「可、可是你身上的毒己经解了呀!」她气呼呼地质问,一瞧见他眼中的狠庆,又赶忙缩了缩头。

「如果这样也可以算数,那么我把你的手砍下未,再找人帮你接回去,你觉得如何?」他笑得很那恶威胁。

桂,好可怕!打从第一次见到这男人,她就深深地感觉到这人很会记仇,是她低估了他报仇的能力。师父早说了,叫她要避开姓独瓜的人,果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他未了,来杀她了!

她会死得很惨,有可能被他一剑一剑地戳,可是她一点儿都不想死的时候没穿衣裳呀!那很丢脸耶!

「穿上。」

突然的命令,伴随着丢过未的衣物。

她呆住,双眼盯着那件被他丢到一旁石头上的衣物,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而且,那衣裳是新的。

他买的?梁静狐疑地看着新衣裳,然后再看看他冷傲的神色,不禁犹豫着。

独瓜晦玉目光转为吓人的锐利。

「动作快!」

他大喝一声,把她吓得魂不附休,急急忙忙地动作起来。现在有衣裳穿就该偷笑了,何况在他的命令下,她不敢不从,因为现处下风的人是她。

藉着衣裳的遮掩,她从池子里爬起来,赶忙用衣服包住自己,匆忙狼狈地躲到屏风后头去更衣。

师父的交代一定有道理,她一向最听话的,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惹上独孤晦玉呢?落得自己现在这副下场,怪谁?她真的好想哭!

穿好衣裳后,她本来想逃的,不过再次证明她的江湖经验比不上老练的独孤晦玉,此刻她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因为她被点穴了!而独孤晦玉正肆无忌惮地打开她放在房间的包袱,翻开每一个瓶子和罐子。

这是他第二次检查她的包袱。

「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她忍不住问。

他冷哼道:「看看你还有什么毒药?」他一边说,一边检查她包袱里的每一样东西。上回翻她的包袱,不晓得里头藏了一堆毒药,这次翻找,其实也看不出她把毒药藏在哪里,但里头却有一堆姑娘家用的脂粉,瓶瓶罐罐的,他猜,这些根本不是脂粉,他一边不客气地检查,一边朝她看去,瞧见她气鼓鼓地红着双腮,让他心情大好。

「哼,我还以为令狐绝的徒弟有多厉害,看来除了施毒的技巧之外,武功实在不怎么样。」

她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令狐绝?」

她是真的感到意外才会脱口问他,却没想到他的反应比她更惊讶……不,应该说是到了无比震惊的地步,因为他正瞪大眼注视她,像是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祸从口出。

她内心后悔的想祛,都是在看到独孤晦玉吃惊的表情后才冒出来的,原来他是在套她的话,而她笨得被他套出话来了!而且这男人原本坐在床头边,现在却来到她面前逼近她。

「你真的是令狐绝的徒弟?」

「不是!」现在才否认,似乎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但谁叫这男人用这吃人的表情逼近她。

「令狐绝人在哪里?」他根本没理会她的否认。

「……」她很不想说。

「说不说?」他的食指指尖,往她腰间的穴位点下去,这一点,痛得她抽气连连,叫不出声,却可以让她痛得直冒冷汗。

「师父……师父在天上……」

「天上?他死了?」

「他当神仙去了……」她声若蚊纳,痛得有气无力,眼泪都要滴下来了。

如果她说谎,独孤晦玉有可能看得出未,但她直觉自己不能说,所以她用了另一种讲祛。逍遥峰高耸入云,恍若天上人间,师父平日给她们徒弟的感觉,就像是神仙一样,不是她们这群平凡的徒弟可以猜度的,一般人听了天上和神仙,都会当成是对方死了,但其实她是用了另一种巧妙的说祛回答他。

腰间的劲力一松,痛楚减轻了,看来独瓜晦玉是相信她的话了。她喘着气,一边平复七上八下的心跳,一边偷瞄己经离开、到一边探思的独孤晦玉,只见他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何他听到师父的名字会这么激动?

突然,独孤晦玉转过脸,又用那种令人毛骨惊然的目光盯住她,还笑出那气的弧度。

「他没死,对不对?」

梁静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俊美冷凝的面孔再度逼近,还用着威胁的口吻对她质问。

「你说过要去京城送礼,应该是奉了某人的命令对不对?而这个人就是你师父,所以他根本没死对不对?」

被猜对了!

「不是,我是奉我娘的命令去送礼的!」她打死不承认。

独孤晦玉不怒反笑了,他低垂带笑的俊眸比星子更加璀灿迷人,像要看透她的灵魂似的,而他的语气不再是冷硬,而是轻柔得叫人发毛。

「看未你什么都不知道,若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容易承认令狐绝是你师父了。你大概不知道,若是让人晓得你是令狐绝的徒弟,会被追杀的。」

独孤晦玉的这番话让梁静再度怔住,他说什么?她听不懂。

「追杀?」

「什么意思?」她呐呐地问。

独孤晦玉将她征愣的神情和反应全都一丝不漏地收进眼底,更确定了她果然被蒙在鼓里。

他一字一字,情楚地告诉她答案。

「因为令狐绝,是天下人的仇人。」

梁静呆呆地望着他,这回答的确让她震惊得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师父是天下人的仇人?她压根儿听都没听过,她只知道师父隐居,但从不晓得他为何隐居。

啊!原来那句下山见识见识,藏了这么大的意喻。倘若师父是天下人的仇人,那么她这个徒弟也肯定会被连累的!

哇哇哇!师父啊——你为什么不说明白?这跟当年把徒弟们丢到悬崖树上吊着,丢到深不见底的河水里抱着,丢到蛇窟过夜,丢到黑豹窝里共枕等等变态的训练有何不同?现在,师父是把她丢到了江湖这个可怕的地方,随时有遭人追杀的可能,而且不必等,眼前就有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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