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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拒绝徐助理呢?(83)
作者:江曲峤 阅读记录
“他们是不是觉得非常难?”
“嗯,比起亲手做,他们更愿意去买。”
蛋糕的弧形侧面裱出来宫廷风格的复古裙边,奶油层表面刮刀刮得平整,除去繁复的裱花图案外,他甚至中心位置用裱花嘴,裱出个立体的小狐狸来。
他又用很小的字体,在咖色奶油狐狸前的空白处,写上:【祝时总生日快乐】
颜值高。
精致的蛋糕。
虽然做得这么漂亮的蛋糕,还是要沦为被吃掉。
但。
时光里,岁月里,难有温暖和柔情。
时舒微微失神。
“您许愿吧。”他点好蜡烛,道得清浅。
“嗯,好。”
时舒回过神来,顺从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您许了什么愿?”他问。
时舒吹掉蜡烛,笑笑:“没有人告诉徐助理,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没有。他接受到的观点一直是,生日愿望说出来,才会有被实现的可能。
那他上次过生日的时候,她怎么没有制止他说出来他的生日愿望?
她就是纯粹地不想和他分享她的生日愿望而已。
他并不在意。
等徐欥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忘祝福她一句:“祝您生日快乐,从今往后,不受烦恼的困扰。”
时舒好笑:“人哪儿有那么顺遂的?”
“您能不能虔诚一点儿?”
“嗯,好。”时舒切开了蛋糕,并递给他一块:“一起吃吧。”
一小块蛋糕在口腔中融化。
奶油绵密而不腻,口感层次丰富。
时舒意外:“不是咖啡味的?”
“嗯,您睡眠不好。”
黑巧和生可可粉代替了咖啡豆。
并且,他改了配方,减少了可可和黑巧的克重。
不过,这款生巧榛果蛋糕,也还是不可避免,一点咖啡因都不含。
……
一个狐狸蛋糕。
一条狐狸手持。
这生日看起来过得平常简单,但细究起来,全是他的细腻和温柔,往后渗透在未知岁月里的,向前又抚顺了她这些年里的旧事绵延,纷扰与迷惘。
“已经很好了。”
在徐欥收拾干净岛台,又认真地将她家里打扫一遍时,时舒这样问:“徐助理,你怎么评价你自己?”
像面试一般的问题。
刚来时汐集团时,董事长就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徐欥将她家里的垃圾打包,回答:
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普通的,离优秀的总裁助理,还有很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普通助理,但那是他努力的方向。
时舒无端哂笑一声:“你哪儿学来的场面话?”
直到徐欥离开,时舒才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说:
“徐助理是很理想的人选。”
“优秀而不自知。”
-
如果说,那晚徐欥的反常表现是因为时舒的生日,倒也说得过去,情有可原。
那么这几日,他的表现就真的是有些反常了,反常到连时舒都注意到了。
时舒发现,徐助理连续几日,对她关心过度。
据西山的管家所言:
徐助理每天早上会坐在风雨连廊的池塘边上的石头上,先和高博喂一会儿鱼,两人也不怎么交流,就纯粹是喂鱼,喂完鱼,喂乌龟。
“那些锦鲤鱼哦,本来董助一个人喂,就已经吃得很撑了,现在又多个总助一起喂,每天吃那么多,竟然也没撑死。”
管家摇头,尽显无奈:“真是——”
“长得好看的人坐对面,鱼看着都下饭。”
然后,他算好了避开她游泳的时间,准时准点地待在侧院的将军门处等她出来。
他开始会和她一起吃早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外公和高博倒是错开了她的早餐时间。
吃完早餐后,徐助理会主动提出来帮她拎包,路上,他还会主动跟她聊一些,他以前不会聊的,挺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
“时总,今天路上的车不多。”
时舒也会应他一声:“嗯。”
但他看见一条狗,也要告诉她一声。
“时总,有一只小狗在过马路,我要减速了。”
时舒:“……那你减。”
“……”
“时总,您知道宇澜环境的李董净身出户了吗?”
“不知道,你少跟我阿公学这些不良嗜好,尽关注一些没营养的豪门八卦。”
“您不感兴趣吗?”
“嗯。”
“您听说了吗,千禾电池旗下的千禾光伏,入选了“灯塔工厂”,吴千禾吴董将出席全球晚宴。”
“挺好。”
“我最近在看聚合物流变学。”
“你看得懂?”
“有一些吃力。”
“程度?”
“比做蛋糕难一点。”
“你可以先看基础课程。”
时舒大多数时候,对他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没什么兴趣,但因为他本来也不是话痨的性子,回应他一两句,他也就停止了,并不会无止境地说下去。
所以,时舒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有一天,他问:
“这么多种宠物,为什么没有人养狐狸?”
时舒瞬间发出警告:“你还想养狐狸当宠物?”
他鼓起腮,头摇得迅速。
模样很是可爱。
就让人忍不住,心软一软,再软一软。
……
在办公室。
他由原来一日两次的茶歇时间,往她办公室送茶水和点心的次数变成了四次。
原本提前五分钟,他会提醒她会议时间,现在缩短到会前三分钟。
时舒看着腕表,质疑:“徐助理,你为什么晚了两分钟?”
他倒也很快承认:“一分钟走到会议室,准备工作需要两分钟。”
所以,三分钟刚刚好。
“那还有两分钟呢?”
“忙中偷闲,您休息两分钟,放松一下大脑。”
……
送到西山时,他也要跟在她身后,一直送到侧院的将军门外。
有时候,他会说一声,“您早点休息。”
有时候他又不说话,等她走进去,他就会默默转身。
时舒被他的反常搞糊涂了。
时舒决定弄清楚他的反常。
于是,今天下班的时候,时舒告诉徐欥,说,她今天不回西山,她要去南郊公馆。
徐欥很快点头,并随即将路程的终点设置在南郊:“好的。那我送您回去。”
果然,他将她送到南郊公馆后,他和年会那晚,她生日那晚一样,他又背好包,做好送她上楼的准备。
时舒手臂一横,拦住了他的动作,和他开了个玩笑:“怎么,徐助理要尾随我入户啊?”
但她可能不太会开玩笑,所以措辞用得严重了一些,果然——
“我不是尾随。”
委屈巴巴的反驳。
徐欥脸色变了变,他只是想送她到楼上而已,没有打算进她家里的意思,除非,她需要他替她打扫卫生。
但……
其实徐欥知道,他单方面想要对她再更好一些,照顾她再更细致一些,她作为不知情的那一方,他这么做,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因为受到束缚,撑不开手脚,他也很难真正意义上做到,更细致,更周到。
所以。
既然她问了。
徐欥眼皮一阖一掀,认真地解释:“我想跟您谈一谈。”
这话听起来耳熟,似曾相识。
电梯门打开,时舒迈步进去,听到他突然严肃又认真的回答,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去一些:“谈什么?”
她这么问,徐欥便以为她是现在就要跟他谈,他因此抬步跟了进去电梯。
一梯一户的电梯,此刻也没有别的人。
敞开的电梯门很快自动关闭。
没有私密性的顾虑,徐欥自然开口:“谈一谈……”
联想到上一次,他的谈一谈,还是在上一次。
他刚跟着她从长榆基地过来澜城,担任她的助理没几天,就因为她送了些“在他眼中看起来贵重的见面礼”给他,自尊心受屈,要辞去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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