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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拒绝徐助理呢?(105)
作者:江曲峤 阅读记录
时舒喝了口咖啡,撩起眼皮,目光不善:“你现在是学会跟我谈条件了?”
“这也是您检验我学有所成的一种方式。”徐欥不慌不忙地递给她一份空的餐具:“您的咖啡和吐司,分我一点。”
时舒扯了下唇,要笑不笑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这么说着,却还是分给他一片吐司。
黄米糕香甜,小馄饨软绵。
“咖啡我喝过了。”她说:“就不分给你了。”
-
用完早餐,司机刚好在楼下候着了。
徐欥告诉司机地址。
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开在长榆市中心繁华地段的美妆室。
他在长榆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样的地方。
从前的生活里,他没有需要做妆造的时候,自然不会注意到美妆室这样的存在。
只可惜,建筑风格别致的白色小楼,一楼的玻璃门锁着,清脆的风铃下面挂着歇业一天的休息牌。
【店主家中有喜,歇业一天】
注定要让有心而来的人心中遗憾,白跑了一趟,慕名而来,却没能会见到店主。
“店主有喜事。”徐欥折回:“他关门了。”
时舒“嗯”一声,似乎也没在意,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楼上便很快探出窗外一颗脑袋:“嘿,你来了。”
“门没锁,你直接推门进来。”
“我现在就立刻下楼迎接你。”
对方和时总说话的熟络语气让徐欥有些意外。
那种直觉,店主和时总好像是……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相处之道,轻松自在。
没有任何负担。
按照对方的说法,徐欥尝试着推了下上锁的门,锁一碰就开了,还真是对方的障眼法,他上了把假锁。
两人推门进去,楼上的妆造师也下了楼。
徐欥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是放眼人群中一眼便能辩识出的,很出众的长相。
他身上看不出妆造师的职业特质。
没有奇装异服,很简单的衬衫休闲裤,但喷了男士香水,徐欥嗅觉敏感,分辨出这淡淡的海盐味道是迎合了时总对冷香气味的喜好。
三人在一楼碰上面,妆造师泡好茶,陪同他们坐下来,和时舒说话的语气愈加熟稔。
“我今天就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时舒竖了两根手指,纠正道:“是两个人。”
妆造师这才投过来视线,以一种不太友好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徐欥,然后又转过去脑袋问时舒:“他谁?”
不等时舒回答,他紧接着又脑袋转回来,朝着徐欥点评一句:“你长得也还行。”
时舒介绍:“我助理。”
她语气淡淡的,介绍他也没有多余的话,除了助理这层身份,他好像连姓名都不需要拥有。
不管是助理,还是男伴,总之……还是晚上要带着出席私人应酬场合的男伴。
“这不长得还凑合?”得知时舒没有带自己一同赴宴的意思,妆造师态度急转直下,不掩饰敷衍:“他做什么妆造,他不用做了。”
徐欥的确不想做妆造。
他很想附和妆造师的话,但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的思想有一些飘忽,有一些神游。
他似乎永远是舞台剧里,饰演站在墙角里的一棵背景树,他总是扮演着那个被人忽略的角色,从剧情的开始到结束,并没有一句能够属于他的台词。
习惯了这种角色的徐欥,安静地坐着,扮演好他们之间的那棵树,他静静地聆听着他们对话。
就像舞台上的从开始布景就存在了的背景树,虽然是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但他却无声地见证了剧情发展的全过程。
时舒不以为意:“嗯,那就让他更帅点儿。”
妆造师这才勉强改口道:“好吧……那听你的。”
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敌对态度,徐欥有些莫名。
但他向来能适应别人对待他的各种态度和行为,便只是微微颔首以回应对方不算礼貌的打量,也就算是同对方打过招呼,而无需更多的寒暄和社交。
在时舒和妆造师交谈的对话中。
徐欥听见她叫他的名字张骆,听到姓名后,徐欥想起来在哪儿听过对方的名字。
当初确认集团年会妆造老师的时候,张骆也是其中之一,与夏章桃老师相比,这位张骆名气更大、锋芒也更甚,我行我素惯了,听说当红明星想约他的妆造,也得合他的眼缘。
这样有个性有名气的妆造师倒是主动联系过秘书办,想要做时总年会那晚的妆造老师。
只不过,最后时总还是选择了夏章桃老师作为年会的妆造老师。
徐欥不知道,原来,他们竟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比起他和时总相识的,要更早。
更早。
时舒喝口张骆泡的茶,眉心微皱,看着电子墙面上不断变换着不同的妆造妆容,其中有不少熟悉的明星面孔。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道:“你这儿生意还不错。”
从时舒皱眉的时机来看,徐欥推测,妆造师张骆这茶泡得不是很合她的口味。
他低头轻嗅一嗅,未尝,便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徐欥低下头,喝了一口。
他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反正他不打算,他也接不上话题,便将张骆泡的这杯茶,当水一般饮尽。
他不挑,白开水也能喝出几分甘甜。
“可不是嘛,因为有你的支持,我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张骆对时舒说:“知道你不喜欢吵闹。”
“所以我今天挂了歇业牌,放了员工假,就是不想吵到你耳朵。怎么样?我这服务还够周到吗?”
“嗯。”时舒放下杯子,看了眼腕表,叙旧叙得差不多了,待会儿还有正事。
“好了,检验一下你的学有所成。”她说。
听见这有几分耳熟的话,徐欥募地抬起眸,目光却扑了个空,他没能得到时舒的回应。
他和她说过的话,在她耳边进出,不过只是她听过的千万句之一,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她自然不会记得是谁对她说过的,也不会记得她说给了谁听。
“好嘞。”张骆应。
时舒习惯黑色,张骆自然为她挑选了件黑色礼服。
张骆的默契举动让徐欥感觉到心头一阵烦躁。
他默默喝水,水喝完了,他自行又添了一杯。
时舒看见了,分出点儿注意力来,放在他身上:“徐助理很渴?”
徐欥语气沉闷又古怪:“嗯。”
比起年会那晚的挂脖款式的新中式晚礼服,今天张骆为她挑选的是一件细肩吊带款拖尾长裙,仍是出自Russo的亲手设计和剪裁的高定作品。
她身材高挑,肩颈线优越,又薄又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驾驭这种风格的长裙毫无压力,美得不可方物。
她站在化妆室里的中心舞台上,镜前优雅与高贵,宛如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
礼服选好了,便开始化妆。
落地镜前,她坐着。
张骆骑在椅子上,反向坐着,给她化妆。
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对自己将要设计的造型信心满满:“绝对比你上次出席集团年会的妆造更美,话说,年会你怎么不叫我?”
“我报名了,主动联系了你们秘书办的人,他们没告诉你我报名了吗?不会是他们把我遗漏了吧?”
秘书办当然不会发生这种失误。
时舒两个字打发:“折腾。”
“能有多折腾?”张骆一腔热情:“我不怕折腾,只要你一个电话,天涯海角,我都会飞过去。”
喝了几杯茶,徐欥感觉有些难安。
不知是他们这对话多少儿有点过于熟络了,还是张骆擦过时总肩部的手有些碍眼,又或是张骆语气中带着的似有若无的讨好……
总之,徐欥放下杯子,脱下双肩包。
他从背包中一层一层取出真空塑封袋,取出时总的西装外套,走到他们面前,打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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