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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他怀中(92)
作者:a荣 阅读记录
夏知瑶冷笑一声上了楼。
独留程北谦一个人坐在餐厅,塑料手套沾满辣油,那股子刺鼻味道直往脑门冲,呛得他眼鼻发酸。
桌上满满一叠虾肉没人动。
真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晚上夏知瑶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房间关了灯,窗边有银色月光悄悄渗透,点亮了漆黑角落。
大概十一点,程北谦推开她房门,轻手轻脚爬上床,没像以前那样霸道地把人拖到怀里。
两人盖着同一个薄被,中间却隔着一人宽,像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天堑。
明明人就在眼前,程北谦却觉得她离得好远好远。
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夏知瑶。”
程北谦轻轻唤了她一声,似乎知道她没睡着,就这么叫了她一声,又无后话。
夏知瑶闭着眼没动。
屋里更加静,仿似一座孤墓,连呼吸声都变得若有似无。
那种冷漠的窒息悄无声息磨着人神经。
程北谦忍不了她的冷漠,伸出手探向她后背,却又怕惹她不开心说些更伤人的话,手慢慢垂落。
“夏知瑶,我已经让监视你爸妈的人离开了,以后不会再找人监视你爸妈,也永远不会伤害你爸妈,更不会威胁你爸妈,你相信我。”
她睁开眼,一直盯着那银月光,隐隐泛酸。
夏知瑶感觉到眼眶逐渐潮湿。
曾经她想要的一句话终于从他嘴里说出来。
没等到她任何回应,程北谦闻着她的气息失落地阖上眼。
慢慢来,总会把这段关系修复好。
连着两天二人同在一个屋檐,却是毫无交流。
夏知瑶不像之前一样偶尔出门,而是一个人锁在房间,要么看书要么就在花园逗猫。
两人擦肩而过,她也是视而不见,有时他想主动勾她聊一两句,她态度格外冷淡,连讥讽一句都成了吝啬。
程北谦在她持续冷漠中,寸步难行,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消一消气。
诺大的别墅一日日变得窒息。
他宁愿她像之前那样拿着刀去捅他,或者痛骂他,也好过视而不见。
她的眼神太冷了,让他如坠冰窖,分明是炎热夏天,却比寒冷冬季还要刺骨。
这天晚上,夏知瑶再次无视他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拽住夏知瑶手腕,手掌用力扣着她。
客厅开着明亮水晶灯,把彼此的面部情绪照得一清二楚。
夏知瑶瞥着他笑了,“怎么?终于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了?”
满身尖刺,真要逼疯他。
他手掌徒然失力,不肯松开她,却是虚虚扣着。
“你跟我去个地方。”
夏知瑶想都不想拒绝:“我不去。”
“就半小时。”
程北谦拉着她往外走,“半小时我立刻送你回来。”
这人终于又要发疯了。
夏知瑶知道挣扎无用,一脸麻木地跟着他往外走。
程北谦带着她去了百朝会所,直奔他们之前经常去的包厢。
推开包厢门,满屋子灯红酒绿,一群公子哥们瞧见程北谦带着女伴过来,站起来热情打招呼,让出了主位。
何沁泽跟宴鸣也在,只不过何沁泽带的是自己老婆,其他人带着女伴。
他们每月都会聚上几次,最近不止一次约过程北谦,奈何总约不出来,这会人来了,自然是惊喜。
夏知瑶哪有闲情逸致陪这些公子哥们浪费时间,甩了一下手腕,没能甩出开,迎着五彩迷离的灯光冷视他。
程北谦看出她不耐烦,没理会任何人,而是焦急地随手抢了一杯红酒,直往夏知瑶手里塞。
“来,泼我。”
本来大伙都在热情地给他俩倒酒,见他俩不进来坐,反而站在包厢门口僵持,很快察觉不对劲。
程北谦这句话一出口,一屋子人像被摁了静声器,鸦雀无声。
有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程北谦。
但对方脸色郑重,不像是玩笑话。
这又是玩哪一出?
包厢还在缓缓放着流行音乐,没人敢再迎着歌词去唱。
夏知瑶被猝不及防塞了一杯酒,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她连话都懒得说,转了身就要走。
但她手腕还在程北谦掌心中,挣了几下,没能挣开,她脾气也上头了。
“程北谦!你无不无聊!”
“泼我行吗。”
程北谦用了央求的气音,执拗地不放她走。
半杯红酒在推搡中洒了他一手,他眸色在朦胧灯光下,红蓝交替。
“我说过我可以偿还,要我怎样做都行,只求你消消气。”
“你松开我!”
夏知瑶手腕都挣疼了,抬起高跟鞋往他脚上跺。
周围一片吸气声。
程北谦硬生生挨着脚上的疼,两人又这么推搡了一会。
夏知瑶偏生不如他的意。
他像是被逼到一个极点,嘴里低喃:“曾经让你受的屈辱我都可以还,我一个个去还......。”
见她执意不泼,他便一杯红酒朝自己身上泼过去。
他今天专门穿了白衬衣,跟她第一次来百朝会所时一样。
干净衬衣布满红酒,像血一样蜿蜒而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仅是这二人莫名其妙的争执,更是震惊程北谦竟然为了哄女人做到这个份上。
夏知瑶看着他鲜红的胸口,目光震惊地移到他脸上,眸色闪了闪。
注意到她不再一如既往的冷漠,程北谦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他不想跟她一直僵在原地,这种窒息每天都在凌迟他。
“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夏知瑶徒然惊醒,无可救药地看着他,咬牙道:“你以为把曾经的一切全部还一遍,那些伤痛就能消失?我不是机器,不是数据覆盖就能重来!我是一个人!”
“放开我!”
程北谦刚刚建立起来的期望瞬间粉碎。
她一个用力,轻松推开僵住的他,冷漠看他一眼,拉开门走了。
包厢里全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什么没见过,还真是没见过高不可攀的程北谦会被一个女人这样羞辱。
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能惊掉人下巴。
何沁泽和宴鸣面面相觑,当即站起身,把一包厢人轰了出去。
程北谦偏身错开何沁泽的手,喉结滑了一下,跟来时一样,没交代任何话,沉默地走了。
市区通往西山的道路依次亮起霓虹灯,长龙般蜿蜒至尽头,过了四环,人烟稀少,零星有几辆车开过去。
程北谦一直步行,司机开着车在他身后,瞧他整个后背汗湿,不得不大胆探出头,劝道:“程先生,您走了一个小时,上车吧。”
“滚开!”
程北谦低声吼了一句。
司机不敢再说话,车速跟乌龟一样跟在后面。
程北谦压着气息一点点往西山的方向走。
四环上高楼大厦明显减少,透着暗沉沉天光,上了西山,整个天色瞬间被群山遮挡,黑乎乎一片。
路灯隔着好长一段距离才会点亮一小截路。
他影子被拉得很长,一步步匍匐在地。
第55章 追妻火葬场
这座山是专门给有钱人建的别墅区, 山路不算太陡,可每次行至弯道口,汽车声从黑暗的盲区传来, 会让人升起本能的警惕。
又是山路又是拐角,车打上强力远光灯,人一旦抬起头, 强烈的光会刺激得眼睛睁不开。
山崖边有护栏基石,还有缓冲的防护坡道, 可若是司机喝点酒把控不了速度,人很容易会被车冲下来。
程北谦走了好几个弯道, 在一次强光冲击下蹲在了原地。
迎面驶来的货车司机探出头大骂有病啊,半夜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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