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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他怀中(8)
作者:a荣 阅读记录
“真的吗?”
夏伟绍摇摇欲坠的身体茫然顿住。
夏知瑶一边小心翼翼靠近他,一边乞求地伸出手,“是真的,马上就会解决,相信我,好不好。”
夏伟绍一瞬间的迟疑,给了警察宝贵的拯救时间,几人身姿敏捷地跳过去抱住他,把夏伟绍拖了下来。
悬着的心瞬间落下,夏知瑶感觉自己终于找回呼吸,大哭着冲过去。
“爸爸,别离开我......。”
聂丽娟也扑过去抱住父女二人。
警察消防员见多了这种情况,在一旁训了几句就走了。
夏伟绍悔恨不已地把母女二人揽入怀中。
一家人抱成团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夏知瑶安抚好父母,打车去了盛科集团。
有些决定一旦说出口,就没回头路可走。
背上巨额债务失去爱情在父母生命面前,那么微不足道。
一夕间有些东西正悄无声息从她身上流逝。
盛科集团在京港市金融区,打车过去也就半小时,她来得比较及时,正好五点,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先在一楼前台询问程北谦总裁是否在公司。
前台小姐是个经验丰富的职员,没有因为她冒然不预约的行为表现出冷眼。
主要是注意夏知瑶模样出众,气质清雅,身上衣着虽然不是奢侈品,但价格也不便宜。
能直接来找程总的女性,前台小姐会选择先以礼相待,以免惹了不该惹的人。
“您姓什么?”前台礼貌问。
“夏知瑶。”
“您稍等。”前台拨通了总裁办电话。
拨通的几秒中,夏知瑶随意扫了一眼盛科集团。
宽敞明亮的大厅,科技感十足的建筑风格,员工电梯陆陆续续迈出职业装男女,有说有笑,一派精英。
她精神恍惚地看着这一切,像置身一处孤岛,多么希望有人从天而降救救她。
可没人救她。
“抱歉。”前台小姐笑着说:“程总现在不在。”
“好的,谢谢。”
夏知瑶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着急走,也没打算走,像个缩在龟壳的小动物,茫然坐在休息区看着进进出出的精英下班。
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室外刮起疾风,压在天空许久的乌云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重量,闪电伴着雷鸣划破云层,点亮雾沉沉的苍穹。
瓢泼大雨遽尔砸落,劈啪地落在行人身上,皮鞋铮亮的男女跳着脚,相继爆出一声骂。
天看着越发黑了。
那种隐隐退缩的心情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不安,害怕那人的即兴而起消磨殆尽,最后留给她的将是彻底的绝路。
她从壳里终于伸出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程北谦。
这时,她看见一辆宝蓝色宾利车从停车场缓缓开出,穿过大厦前庭,汇入行车道。
是程北谦的车。
“程先生!”
夏知瑶骤然起身跑出大厦,直接冲进狂风骤雨中,她拼命朝前追赶,奈何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有司机探出头,隔着雨幕骂她不要命。
雨雾遮挡住视线,灰蒙蒙一片。
他是故意的,明明就在公司,却不见她。
经过上次京纽酒店的短暂交锋,夏知瑶深刻认知到程北谦是个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男人。
他曾说过她会主动打给他,这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屈辱几乎要将她吞没,眼泪还是不争气涌出来。
她离开车流不息的街道,失魂落魄地走在人行道上,冰凉雨水很快打湿她全身。
她走到一颗槐树下,茂密树叶为她短暂撑起一片天,她突然咬着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拨通了程维电话。
那边一秒接通。
谁也没开口说话,漫长地试探等待,雨滴滴答答落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面。
“把......。”
夏知瑶抵住唇,压住哭腔,“把程北谦的私人电话发给我。”
那张私人名片当初被她交给了程维,现在要以一种宣告屈辱的方式要回来,无意于撕碎他们最后一丝遮羞布。
电话那端传来程维压抑崩溃的哭声,
“瑶瑶......我再去找爷爷......。”紧要关头又紧咬住,“我们私奔......对不起......不要......。”
这件事本就是针对她,她不会指责程维无能。
“程维,求你了......。”
什么都不要再说,留给她最后一丝尊严。
她挂了电话,孤零零等在这颗不算太茂密的槐树下,看着风雨漂摇的京港市被一盏盏灯火点亮。。
足足过了半小时,程维那边像是经过一场漫长的挣扎。
手机终于叮了一声。
这声音宣判了二人此生再无可能,宣判爱情在权势金钱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夏知瑶已经不再对程维抱有任何希望,果断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那串号码。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喂。”
声音清冷淡漠,没一丝温度。
“我是夏知瑶。”
“京纽酒店总统套房。”
嘟——
电话干净利落挂掉,居高临下冷慢到骨子里的命令口吻。
第6章 强夺
京纽酒店顶层总统套房需要刷VIP专梯,酒店经理提前接到通知,专门带夏知瑶上去。
她徒步走一个小时过来的,踏进这个电梯后,挣扎的心也被现实尘埃落定。
酒店经理瞧着她浑身湿漉,很是狼狈,也没过多打量,礼貌有礼地把她引到总统套房前。
房门虚掩着。
夏知瑶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即便做再多心理建设,真到了这一刻,还是很害怕。
深色地毯一步步印出湿哒哒的鞋印。
套房灯火通明,程北谦身高挺拔地站在全景落地窗前,高楼霓虹灯点缀茫茫雨夜。
他端着红酒漫不经心品味,严谨暗沉的黑西装解开了两颗钮扣,露出修长有力的脖颈,这种懒散的身姿并未让人觉得亲和,相反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过来。”
程北谦朝她招手,黑眸笔直望着她,暗悔不明。
屋里落针可闻。
夏知瑶在他强势目光下,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仿佛踏在她疯狂颤抖的心口。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这段路也就十步,不到八米,比她前二十年还要漫长。
脑子里像祭奠一般走马观花,25年顺风顺水,有体面的工作,有恩爱的未婚夫,有相亲相爱的家人。
这一年全毁了。
夏知瑶停住脚步。
程北谦微凉的手突然钳住她后脖颈,慢条斯理爱抚,看尽她的狼狈,迫使她抬头面朝风雨摇摆的京港市。
屈尊纡贵地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如情人低喃:“看到了什么?”
雨雾像一座巨大的鸟笼笼罩繁华都市,连绵不绝的汽车长龙般蠕动,人站在高处,就如同看一只只挣扎匍匐的蚂蚁。
被他抚弄的地方汗毛耸立,她强忍不适,沉默看着拥挤不堪的纵横夜景。
程北谦轻笑:“人生来就分高低贵贱,近处看是人,高处看是蝼蚁,挣扎不甘心,有什么用?”
夏知瑶全身不受控制发抖。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又贴近一分,几乎挨着她耳蜗,他身上强势阴冷的气息死死缠住她。
磨着她脑中岌岌可危的弦。
“别挣扎,你与这些蝼蚁没区别,一捏就死,所以想要安生活着,就乖乖听我话。”
夏知瑶把涌上的血气咽下去,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她咬碎牙问:“多久?”
程北谦侧头看她。
夏知瑶声音不争气地夹裹了哽咽,脊椎骨仿似寸寸断裂,艰难问:“情人,做多久?”
程北谦轻轻推开她,鼻腔发出轻蔑的声音,把红酒搁在一旁,从西装口抽出一张深蓝手帕,不紧不慢擦拭手心。
这只手上一秒抚过她后脖颈。
“你觉得你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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