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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的甜姑娘(洞房喜孜孜番外篇)(18)



“宋姑娘……”

丁喜芸话还没说完,刚走出来想找她一起去看一匹上等布料的余夙廷,乍见宋晖月,倏地大步赶到她身旁,着急地把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迭声问:“她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伤害你?”

宋晖月武功不差,真发起火来谁都挡不住,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芸儿。

心里荡过一股暖意,她柔声道:“你别担心,我没事。”

确定她没受半点伤,余夙廷冷冷觑着宋晖月,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不悦。“你又想做什么?”

惊见他那张温煦的俊脸骤然换成了厉颜,宋晖月不甘心地嚷道:“我说过,我要和她一较高下,看谁有资格得到你。”

“不要招惹她!”俊逸面庞绷得极紧。

她涨红了脸瞪住他。“我偏要招惹!别忘了,和你有婚约的是我,不是她!”

“那又如何?我爱的是她,想娶的是她,我说过,若你执意不让步,我会不惜一切解除婚约。”

头一次看到余夙廷脸上出现这样凛人的冷厉绝情,丁喜芸扯了下他的衣袖,柔声劝阻。“廷,别把事情搞得这么僵,理亏的是我们,是我们对不起宋姑娘……”

“对不起她的是我爹!若不是他擅自作主允了亲,又怎么会惹出这些风波?”他恼声开口,真想叫老爹自己来善后。

“就算真是如此,我们总是得面对,不是吗?”她不想有人因他们的相爱而受到伤害。

“面对?!傻瓜!她会把你撕呑入腹,你知不知道?”他心疼她会受了委屈。

“没关系。”她轻摇了摇头,眼神温柔而坚定的看着他。

“你——”余夙廷被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8章(2)

见两人无视她的存在,当着她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宋晖月恼怒的拧眉,想揪起余夙廷的衣襟却被他闪过。

“你们够了没!非得这样羞辱本姑娘吗?”

“宋姑娘你若执意要嫁给我,是不会有幸福的。”

她仰高倨傲脸容,目光愤然地瞪着他,呐呐地说不出话。

然后,周遭开始传来耳语——

“姑娘,强扭的瓜不会甜。”

“是啊!别这么傻了……”

听到身后一堆路人自以为好心的提点,说得好像是她做错了。宋晖月旋身,气势磅砖地抽出腰间的长鞭,恼羞成怒地吼出声。“通通给我闭嘴!”

在她利落的甩动下,长鞭在空中发出呼呼声响,众人见状吓得抱头鼠窜,深怕鞭子不长眼,要是不小心被甩到,肯定皮开肉绽。

惊见她使鞭的凶狠模样,余夙廷一把扯住她手中的长鞭,愤怒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野蛮!”

“本姑娘就爱使蛮、撒泼,怎么样?”被他板着脸在大庭广众下斥骂,宋晖月使劲抽回鞭子,羞愤不已地呛了回去。

“胡闹!若真伤了人,怎么办?”实在受不了她剽焊的性子,他沉着脸严酷地开口。

“那也是我的事!”

她气得失去理智,疾甩手中长鞭,却没想到一个劲使去,鞭梢竟朝丁喜芸的方向疾挥而去。

圆瞠着眸看着鞭子朝她招呼过来,丁喜芸吓得脸色发白,僵在原地无法反应。

宋晖月没料到长鞭会往她的方向甩去,狠狠倒抽了口气,想收势却为时已晚。

“芸儿小心!”

余夙廷一惊,马上不假思索地张臂将她护在怀里。

鞭梢狠狠落在在他臂上,扫出一道伤口,温热的鲜血立即涌出,染湿衣衫。

“该死!”他吃痛出声。

丁喜芸心头一凉,着急地察看他的伤口,一张脸白得彻底。

“我没事,你别紧张。”

“流血了……笨蛋!为什么替我挡?”看着他的伤,她哽咽了,心疼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你拿漂亮的脸蛋去挡?你想让我心疼死,是不是?”

“宋姑娘只是想吓人,鞭子根本打不着我,你这样硬挡,不摆明了让宋姑娘成了坏人吗?”

她恼声开口,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也气他硬要惹脾气不好的宋晖月生气。

“怎么说起来像是我的错?”他苦声问,表情好无奈。

丁喜芸不理他摆出那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掏出帕子,心疼地暂时为他的伤口做简单的包扎。

宋晖月僵杵在一旁,愣愣地瞪着两人,心里有着愧疚与不解。

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要伤人……但余夙廷也真够奇怪,竟为了护住丁喜芸,不惜用身体去替她承受那一鞭。

为什么?若是她,才不会傻到替人挡鞭子。

更奇怪的是丁喜芸,她怎么会善良到这个地步?还帮自己说话呢?

她满脸疑惑地暗暗思忖,看着两人自然流露、一心一意关切对方的情感,宋晖月还是不懂,究竟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们甘愿保护对方,牺牲自己?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得不到答案时,脑中就这么不经意窜出了个念头——她不要余夙廷了!

今儿个若是发生相同的情况,她百分百肯定,余夙廷会救丁喜芸不会救她。

强拽住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身边做什么?

虽然输给娇弱弱的丁喜芸,她心里不甘心、呕极了,但她可不想当个棒打鸳鸯的坏姑娘。

思绪豁然开朗,她骄悍地对着余夙廷嚷道:“余夙廷你听着,我宋晖月不屑嫁给你这只懂得赌的纨裤子弟了,我要退婚!”

乍闻她的话,余夙廷陡然怔住,不知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也不管余夙廷有什么反应,宋晖月不想再看到两人恩爱的模样,她利落地一个旋身,骄傲的离开了。

余夙廷回过神,嘴角噙着一抹兴味淡笑。“能让宋姑娘改变心意,这一鞭还挨得真值得。”

他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宋晖月敢爱敢恨的豪爽,这点让身为男子的他望尘莫及。

讶于这峰回路转的结果,丁喜芸几乎不敢相信,这让他们苦恼好一阵子的事,就因为宋晖月一句退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晖月主动退婚后,成就了余夙廷与丁喜芸的亲事。

对于两人的亲事,余鸿蔚没再表示意见,却私底下同丁喜芸提出一项要求。

刚听到余鸿蔚说出那个请求时,她不敢置信地愣了好许久、许久才回过神。

只认为,余知县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

这难题……着实为难人呐!

余夙廷追问了她一整晚,直到翌日他出门进赌坊前还缠着她,让她为难极了。

她很想说,但已经和余知县做了约定,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在余夙廷回赌坊后,丁喜芸向彩儿讨了纸笔,便窝进房里为那半点都马虎不得的绣件画稿勾图。

荷包面不大,要绣上观音非易事,庆幸她天生手巧,就算前一些日子尽接些构图简单的花样,她也会在上头添巧思,绣出细腻与独特。

她边想边画,未多时纸上已出现一张面容慈祥的观音,眉眼俱柔的生动神韵,宛若神容再现。

这时,双手臂由身后凑来抱住她。

“啊——”她画得专心,被这突袭吓得笔尖一颤,白纸上多了几滴点墨。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也不管是否吓坏心爱人儿,他将下颚抵在她的纤肩好奇地问。

感觉他身上的熟悉的温暖气息袭来,她侧眸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一会儿了。”双手圈着她不盈一握的腰枝,他忍不住皱起眉道。

不敢把她一个人丢在小院落太久,他处理完赌坊的事后,带了一堆未整的账册回来。

“你……生气了吗?”她搁下笔,想由他的怀抱挣出,瞧瞧他脸上的神态。

“我还是不希望你接这苦差事。”赖在她身上,他无奈喃着。

明白他心疼她,她没好气地重申。“我都说了不是苦差事嘛。”

“对我来说,这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他怨声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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