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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日+番外(83)

作者:青崎 阅读记录


她说罢松手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回身前。“过来。”他命令她,“抱着我。”

她顺从地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前,听见他的心跳。她抬头询问,“这样抱着干嘛?”

他打开了水龙头,接着洗碗,“给我当围裙。”

她不屑地轻哼一声,“要是把衣服弄脏了,你得给我洗。”

他低头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吐露在她耳廓上方,“把你弄脏了,不也是我洗么?”

她耳朵红了,脸颊发烫,贴在他的胸膛上,抱得更紧了一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却是惹得他反应更大了。他耐着性子冲完最后一只碗,擦干净台面,擦干手,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大理石台面上。他直视她,靠近她。一种不可言喻的压迫感。

白光清寂,透出隐约的幽静的蓝,照射他们交融的影子,有些眩晕。

夏夜蝉鸣,喧闹一阵高过一阵。

她觉得好热。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飙了一点点荤话……

第59章 烟花

处暑, 天热,太阳晃得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黎珍和黄东镇回乡下小镇吃酒席,叫黄恩宜他们也来, “你表舅公的儿子结婚,你们没事也来玩一趟。”

黄恩宜听黎珍说起过, 当初她和韦柯结婚, 表舅公一家虽然没来,但是送了份子钱, 还挺丰厚。所以他们这次最好回一趟小镇, 表示心意。

韦柯试图捋清, “表舅公的儿子, 我们就应该叫表舅?”

黄恩宜思索, “理论上是这样。”

她发愁,没办法给韦柯解释清楚其中的具体关系, 因为她也不大能弄明白。不是近两代的亲戚, 是还得往上数三代, 什么这个外公和那个奶奶是亲兄妹,什么这个祖父和那个祖父是表兄弟,一张乱七八糟的关系网, 黄恩宜就从没捋清过。每次都是跟在黎珍身后, 黎珍让她叫什么,她就叫什么。

“叫舅奶奶。”

“舅奶奶。”

“叫表姑。”

“表姑。”

黄恩宜叫了一圈, 也没记清哪张脸对应哪一个人。他们好像共用一张脸。

不过这个理论上的表舅, 虽然这几年只见过一两面, 但是黄恩宜印象还算深刻, 因为他高她一辈, 但却只比她大一个月。而且他也不大喜欢听见别人叫他表舅, 听着显老。

“我们叫哥哥就行,昊哥。”黄恩宜告诉韦柯,“听说他家挺有钱。”

黎珍他们需要帮忙搞筹备,昨天已经先回小镇了。她让黄恩宜也尽量早些到。黄恩宜带着韦柯出发,给韦柯导航。小镇说来也有些距离,开车上高速,也得两个半小时。

到了目的地,正好赶上吃午饭。

大家在一家饭馆里吃饭。说是饭馆,不过也就是一个空旷的平房,四面糊白墙。平房有一个网球场那般大,放置着十几张木桌,客人们围着木桌吃饭,吃流水席。第一轮已经在吃了,人声鼎沸,到处闹哄哄。

黄恩宜起劲,在门口张望,观察每个人吃饭的进度。她要挑选一个好位置。找到了心仪的目标,黄恩宜牵着韦柯穿过房间,走到靠墙的一桌。她带韦柯站在一对中年妇女的身后。

“她们快吃完了。”黄恩宜分析,中年男人吃了饭,也不走,要吹牛。小孩子吃饭叽叽喳喳,图好玩,半天吃不完。老人吃饭一向慢。所以中年妇女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们忙着带孩子做家务,吃了饭就走,干净利索。

黄恩宜告诉韦柯,“等她们吃完,我们就坐她们的位置。”

这有一点像坐地铁,站在坐着的陌生人身前,心里默念,“快下车!快下车!”等着到站,别人当真下车,他们立即坐上去。但是坐地铁还能接受,守着别人吃饭……韦柯有些窘迫,觉得不礼貌,弯腰贴在黄恩宜耳边,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这样。”黄恩宜反驳,摊手,理直气壮,“吃流水席就要有吃流水席的规矩。”

韦柯只有硬着头皮等着。忽然听见左上方有人叫他,“阿柯!”他侧头,看见黄东镇在朝他挥手。韦柯个子高,俊秀模样又显眼,黄东镇一眼能看到他,“你带着恩宜到这里来。”

黄东镇替他们找好了两个位置。他在这一片混得熟,叫人留位置不是难事。他们赶了过去。黄东镇还有的忙,匆匆走了,离开之前嘱咐他们一句,“多吃点,要吃饱。”

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了,摆放了新的碗筷。韦柯替黄恩宜拿了碗。菜还没上,等待的过程里,充满期待。

黎珍走来,拿着两瓶桃汁,给他们一人眼前放一瓶。这里桌席饮料放的是核桃豆奶,不知名的杂牌,喝着味道怪异。黎珍怕两个小孩喝不惯,特地去超市买了桃汁,给他们备着。

桌上的人都是熟人,黎珍免不了要跟他们打招呼,来往寒暄。他们寒暄的内容,又大都关于韦柯,对韦柯充满好奇,问东问西。

他们问,“这是女婿?”

黎珍答,“对,结婚两年了。”

他们问,“看着高,一米八不止?”

黎珍答,“一八五的样子。”

他们问,“真俊,是演员?”

黎珍笑道,“哪啊?在城里设计院上班。”

黄恩宜咬着桃汁吸管,听着这一来一回的问答,头晕,不免嘀咕,“有的男人,带不出手,不好意思带。”她瞄一眼韦柯,“你呢,又太带得出手了点,也麻烦。”

韦柯笑着,捏一下黄恩宜的脸颊,“抱歉,大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终于等到菜上桌,他们才停了话,开始吃饭。

“那菜不好吃。”黄恩宜后来对韦柯说,“还不如我做的。”

黄恩宜那顿饭没吃多少。韦柯倒是就着青椒炒肉,吃了一碗米饭,以及黄恩宜剩下的半碗米饭。不过也不算饱,到了下午三四点,肚子虽然没叫唤,但是也感觉到了有些饿。黄恩宜不一样,她有一种快饿扁的势头。

她跑去告诉黎珍,“珍妮,我饿。”

黎珍骂道,“谁叫你桌上不吃饭?活该你饿!”但是骂归骂,还是在想办法给黄恩宜找吃的。

黎珍神通广大,去隔壁人家里聊天,没聊几句。出来时,拿了别人两根煮玉米,分给两个小孩。两个人端来一条长木凳,坐在街边,啃着煮玉米的同时,试图欣赏一点街面的风景。

黄恩宜啃玉米很讲究,竖着一排一排地啃,啃得慢。韦柯第一次见到这种啃法,歪着头,侧着脸,观察仔细。

黄恩宜嚼着玉米粒,学韦柯歪头,“怎么,没见过仙女吃玉米?”

韦柯不留情面地评价,“你像仓鼠。”

黄恩宜瞪眼,挥起拳头装腔作势,露出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韦柯自然是不害怕的,但是要装出一幅害怕的表情,哄黄恩宜玩。

他把自己的玉米掰成了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预备给黄恩宜留着。他看黄恩宜吃得香甜,怕她吃不够。

他学黄恩宜,一排一排啃玉米,“怎么没看见新郎新娘?”他怀疑或许早已见过新郎新娘,只是他没认出来,“谁是新郎新娘?”

黄恩宜扫视一圈,“我也没看见。”说起来,他们到达镇上后,竟一直没见过新郎新娘。黄恩宜压低了声音,对韦柯说悄悄话,“好像是新郎和他爸妈闹别扭,可能闹得有点严重。”

黄恩宜听黎珍说起过这段八卦。表舅公一家在沿海做生意,这几年赚了钱,是暴发户。心气也变高了,来往的都是社会名流,所以婚礼办在了奢华酒店。按照表舅公的意思,办完了婚礼,还得回小镇办回门。

“但是新郎不愿意,嫌地方小,回来一趟怪麻烦,而且也没必要。”黄恩宜仔细啃着,一颗玉米粒只啃到胚乳部分,徒留透明的果皮,她不甘心,非得啃干净。

韦柯问道,“在那边办婚礼时,没邀请这边的人?”

“没,他已经看不上这边的人了,在他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普通人。”黄恩宜撇嘴,显然不认同这种观念,“所以父子俩闹得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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