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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没看到,他没有揭穿阳央,而是多留了点心思观察她,发现她依然讨好着自己妹妹和那群千金小姐,他能想象,对阳央这样表面随和谦逊、内心却无比深邃的人来说,这群人是她既鄙视又羡慕的,她不想得罪她们,甚至想融入她们的圈子,因为这样她才能获得阶层提升,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包括在她们的朋友圈中钓一个金龟婿。
尽管阳央处处小心掩饰,善于观察分析的容岸还是从她日常的行为举止中看出端倪,并且认定,她也不是真心喜欢鲸鲸。阳央自从到了美国,绝口不提鲸鲸,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鲸鲸、也不知道容岸喜欢鲸鲸,有时候容岸故意提起,阳央也不接话茬儿,反而转移话题到别处。
鲸鲸听到这里,心里一丢丢难过,自己一向把小姐姐当成偶像,却没想到人家心里根本看不上她这号人,更难过的是,自己还为了她一直疏远容岸。
“后来我才知道,除了我,她还和好几个家境不错的男生有暧昧,而且在这些人眼里,她都是个纯洁善良得不得了的女孩子,他们为了讨好她各出奇招,却始终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阳央在学校里人缘也特别好,所有人说起她没有不夸她的。我只能说,她的面具太过精致,精致到她自己有时候都真假难分,我从没见过第二个能像她那样把情绪收敛和掩饰地天衣无缝的人。”容岸说起这些,语气带着点冷笑和不屑。
鲸鲸彻底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阳央会是这样的人,看来她当初说喜欢容岸,除了容岸家世出众、自身也非常优秀,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看出来鲸鲸也喜欢容岸。她对鲸鲸的嫉妒和敌意隐藏得很深,也知道鲸鲸的弱点,她主动坦白“心事”,鲸鲸必然会退缩回去,不去和她争。
鲸鲸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个很喜欢的毛绒兔子公仔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后来还是她闺蜜段雁容在大院深处的臭水沟里发现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兔子公仔,她才知道了兔子公仔的下落,现在想来,怕不是阳央在背后捣鬼。
而容岸之所以对阳央讳莫如深,也不一定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仅仅是发现了阳央的真面目,反而很有可能是他曾经有过心动的念头,还没等发展出感情,就在无意中发现了她内心的秘密。
窥伺到别人这样的秘密,他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如果阳央是真心喜欢他,哪怕他不喜欢对方,心里或多或少也会对她产生怜惜之情,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想,以他的敏感和自负,很难不产生出一种被对方背叛了的感觉。
鲸鲸想到这里,豁然开朗,难怪当初被那封伪造的信拒绝之后,他都没有找自己证实一下就单方面断绝了联系,以他高傲和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表现得像个失败者,宁愿自己孤独地舔舐伤口,不去触碰。
“现在你都知道了,明白我为什么不想提她了吧,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容岸下颌微抬,努力不让自己陷入不良情绪里。如果不是为了鲸鲸,他不愿提起阳央。
鲸鲸微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是当事人,很难理解这里面复杂的情感纠葛。
容岸说了这么半天,也觉得累了,心里感叹,说服这么个花岗岩脑袋简直比给生病的脑袋动手术还难,起码那个生病的脑袋知道要听医生的话,而这个花岗岩脑袋除了爱瞎想,还相当顽固。
也不管鲸鲸能不能消化自己告诉她的事,容岸没有多留,站起来和鲸鲸告辞。
鲸鲸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可嘴上又不好意思说挽留的话,只能说:“我以为你今天休息的。”
第30章 第 30 章
“全国各地来的病人太多了, 根本忙不过来,我的手术都已经排到两个月以后,但是答应了向阿姨, 再忙也得抽时间。”
容岸没有表现出任何想逗留的意思, 甚至连短暂分离的拥抱都没有, 只在走的时候捏了捏鲸鲸的手。成启澜和向阳为了让他俩在家里自由一点, 早就外出遛弯去了, 鲸鲸送他出门。
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车开走,鲸鲸心里隐约有种淡淡的、说不出的情绪,说是惆怅又不完全是惆怅,比惆怅多了点旖旎, 少了点忧思,是一种奇怪的、似乎什么东西没有填满的情绪。
相比之下, 阳央的事情只是让她当时有点震惊, 过后就像苏东坡那句诗里写的,事如春梦了无痕,到底是个外人,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另外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那个下午,鲸鲸头一次体会了百转千回的情绪。
容岸确实忙,一工作起来就没了影子,直到几天后的中午, 他才给鲸鲸打电话,说他头天晚上忙到半夜才回家, 不想打扰她休息,就没给她打电话。
“你睡了一上午?午饭吃了吗?”鲸鲸正在吃午饭, 自然而然和他聊起午饭。
“还没吃,我刚起来,家里没什么可吃的,叫阿姨现做也来不及,我点了外卖。”容岸边打电话边把冰箱打开,取出牛奶倒进锅里,把牛奶热开。
“你不是会做饭吗,干嘛不自己做?外卖多不健康啊。”鲸鲸不怎么喜欢吃外卖,觉得不卫生。
“省事啊,一个人不想做饭。”
鲸鲸嗯了一声,听说他回国以后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一个人独居是挺不想做饭的,鲸鲸自己也这样,父母都不在家吃饭的时候,她不是去爷爷奶奶家蹭饭,就是找朋友出去吃饭,总之不会自己在家里做。
“晚上去看电影啊,我今晚不加班。”
鲸鲸又嗯了一声。直到电话挂了,她才回过神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默认了自己和容岸的关系?看来有的时候,潜移默化是一种无声的力量。
心中有了期待,下午的时间就变得很慢,鲸鲸编好了教案,目光时不时扫一眼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都在焦灼,在考验她的耐心,越是接近下班,她的心绪越乱,只能眼巴巴瞅着手机,等最后一刻的到来。
电话来了,她的心情瞬间愉快,抓起包就往外跑。快到学校门口,她意识到自己这样急切看起来未免太不矜持了,于是放慢了脚步,有意去传达室站了几分钟。
容岸的车就停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鲸鲸过去的时候,他却不在车里,鲸鲸四处张望,好奇他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容岸站在学校对面的小超市门口把她的一系列动作全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下车去买可乐,他哪里能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就是这一幕,把鲸鲸的心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女孩子从小就有趣,长大了也没变多少。
看着容岸拎着塑料袋从对面过来,很简单的动作、一贯从容的步伐、以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鲸鲸的脸瞬间发起烧来,她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两天那种似喜还愁、心神不宁的情绪从何而来。
那种感觉就像把封印在内心深处多年的东西释放了出来,一下子喷涌而出,无法对人言说,自己偏又心知肚明,鲸鲸忽然有种感觉,容岸太会拿捏她的情绪了,不急不缓,却又善于堆积,永远知道什么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我买可乐去了,你不是喜欢喝可乐吗。”容岸对鲸鲸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鲸鲸没言语,低头上了车。
雁京的初冬寒冷,下车去买个东西手就冻得发麻,开车前容岸搓了搓手,想起来小时候鲸鲸送给自己的那副手套,一种甜蜜的情绪涌上心头。
“你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你送我的那个手套吗,兔子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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