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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就是相濡以沫、潜移默化。”容岸洗干净脸,宠溺地在鲸鲸脸上也捏了一把。
阳兴舟住院两天,完成了各项体征检查,骨科和肿瘤科的专家会诊后一致决定尽快安排手术,期间院方征求了家属意见,如果活检结果为恶性,手术后还要安排四个疗程的化疗。
容岸正在办公室写手术报告,有人敲门,他抬头去看,见是阳央,眉头一皱。虽然猜到她可能是为她父亲的病情而来,他还是不想见到她。
阳央在容岸办公桌旁坐下,跟他说:“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我爸爸的病,刘教授找我谈过话了,说手术切除肿瘤的难度不大,但如果是恶性,后续还需要放化疗。”
容岸放下手里的笔,“你父亲的会诊结果刘教授已经发给我了,一切还是等手术后活检后病理结果出来才能做近一步诊疗方案。”
“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良性的可能性有多大?”阳央明白,长沙的医生之所以同意她父亲转院到雁京来,肯定是因为她父亲的病很严重。
容岸见她面色澄定的凝视着自己,猜到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不到百分之十,肿瘤占位明显,已经浸润周围组织,基本能判定是恶性的。”
阳央长长叹息了一声,眼泪涌到眼角,又被她逼回去,哽咽着问:“那切除了他还能……最多还能活几年?”
“这个不好说,要看具体的病理类型,如果不发生转移,坚持个五到七年没问题,如果预后很差,转移到肝脏,那一年都撑不了。”容岸再不喜欢阳央,说起阳兴舟的病也无法不动容,毕竟他除了是阳央的父亲,还是他深爱着的鲸鲸的表舅。
“你能不能救救他,你救救我爸爸吧,只要你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阳央泪如雨下,望着容岸苦苦哀求。
容岸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你克制一下情绪,医生又不是神仙,恶性肿瘤到了中晚期能手术已经算是好的了……我也没什么需要你答应的,又不是和你做交易。”
“我不能没有爸爸,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医术那么好,还认识很多专家,你一定能救我爸爸的……我保证以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你救救我爸爸……我就这一个亲人了……”阳央泣不成声,抓住容岸的手臂不撒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你冷静点,别这样,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容岸没想到她情绪会忽然失控,竭力想摆脱她,哪知道阳央并不肯放手,一直扯住他手臂。
就在他俩拉拉扯扯的时候,向阳和鲸鲸母女俩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到这一幕,几个人皆是脸色一变,容岸及其尴尬,想说点什么,当着丈母娘的面又不好说。
出乎几个三个年轻人的意料,向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表情,她淡定地走上前搂住阳央的肩,把她从容岸身旁带走,安慰她说:“我们都知道你爸爸的病情很严重,但现在手术还没做,一切都是未知数。别哭了,我们过去看看你爸爸,你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他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你这样子给他看到不好。”
在她的劝哄安慰下,阳央也只得抽抽噎噎跟着她走了。向阳临走时向鲸鲸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和容岸有话好好说。鲸鲸侧过脸,避开门口的方向,把视线集中在容岸脸上。
第87章 第 87 章
容岸的表情有几分窘, 但更多的是不安,似乎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鲸鲸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张开双臂抱住他, 低低地说:“什么都不用说, 我明白你的心意, 这件事上你已经尽力了。”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妈妈和表舅, 他怎么可能蹚这趟浑水,作为成家的女婿,他是合格的,作为医生更是无可挑剔, 他对阳央真的算是仁至义尽。
容岸靠在鲸鲸怀里,闭着眼睛, 良久都没睁开, 鲸鲸永远是能带给他内心平静的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从容岸这里出来,鲸鲸去病房探望表舅。向阳和阳央坐在一旁说话,表舅气色还好,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手机。
“表舅, 手术安排在后天,到时候我和我妈都会过来,您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手术方面刘教授和容岸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阳兴舟放下手机, 摘掉老花镜,诚挚地对鲸鲸说:“你替我好好谢谢容岸, 我住院这几天,他经常过来看我, 有他安排,我什么都很放心。鲸鲸,你有福气啊,这小伙子真的太好了。”
鲸鲸点了点头,“嗯,我会跟他说,这也都是他应该做的。表舅,手术前这两天您要听医生的话,需要吃饭还是空腹,都要遵医嘱。”
看到阳央望着自己,鲸鲸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病房,向阳自然知道她俩是要出去谈容岸的事,主动和阳兴舟交谈,让他不会起疑。
姐妹俩走到花园里,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阳央打破沉默。
“我今天去找他是问我爸的病,不是为别的。”
鲸鲸审视地看着她,说:“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想告诉你,表舅的事,容岸已经尽力了,他什么都不欠你的,他关照表舅除了因为我求过他,更多的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病人承受痛苦,你不能利用他身为医生的天职,就为难他……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允许你为难我的容岸。”
没有再给阳央任何辩解的机会,鲸鲸掉头就走。阳央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远去,鲸鲸和以往不一样了,她变得越来越勇敢,而自己,却在一步一步走向颓败。
病房里,向阳给阳兴舟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阳兴舟接过去,把拿起水果刀又把苹果切成两半,给了一半给向阳。
“以前上中学住在你家的时候,你每次削苹果都会分给我一半,表哥他们瞧不起我是乡下来的,笑话我口音,只有你从来不笑话我。”阳兴舟想起往事,笑着对表妹向阳说。
向阳也微微一笑,“我哥他们就那样,自己没什么成就,志大才疏也就罢了,还总是笑话别人,没心没肺的。”
“没心没肺好啊,活得简单又快乐。”
“你啊,就是思虑过度才会得病。”
“我没法不焦虑啊,这些天我总是想,要是我走了,留阳央一个人怎么办呢?她还那么年轻,她妈妈又不怎么管她。”阳兴舟对自己的病情早就心里有数,对女儿尚能隐瞒心事,但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隐瞒不了。
向阳安慰他:“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哥,你别想太多了,你的病也没到那个地步。”
“小时候那件事对阳央刺激太大了,这些年她一直都活在那件事的阴影里,所以她有时候有点偏执,我总觉得这孩子在这方面精神不太正常。”阳兴舟每次说起女儿,都是满心的担忧。
向阳叹了口气,“对女孩子来说,那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有些人一辈子都会活在阴影里,但是我们总要往前看,等你动过手术,我找找熟人,给她联系个好一点的心理医生。”
阳兴舟瞥了一眼病房的门,确信门关得好好地,才压低了声音说:“昨天晚上我和她谈过一次,让她不要对容岸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容岸是个很好的小伙子,但他已经是鲸鲸的男朋友,她再痴心妄想,对不起鲸鲸。”
“你看出来了?”向阳惊讶。
“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我女儿,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她想什么我都知道,这丫头就是太缺爱了,所以容易偏执。”父女情深,阳央是阳兴舟唯一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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