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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是吃素的(18)



胡靖惟的手轻柔地扶著她的后脑杓,霸道的吻上她的唇。

许樱儿惊愕的瞪大双眼,嘴唇不由自主地轻启,他灵活的舌入侵,与她的小舌纠缠,她根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一瞬间就被他拖入欲念洪流。

她从来没想过,只是一个吻,居然就能让人全身发软,她承受著他的热切,双手情不自禁紧搂了他的脖子,就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一般。

一吻方休,许樱儿的粉脸一片嫣红,气喘吁吁的贴靠在他怀裡,连他吻她之前说了什麽,也全都忘了,她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就是不看她也知道嘴唇被他吻肿了。

两个人略显急促的喘息声,在烛火晃动的光影中暧昧的反覆迴盪,她看著他的眼,她的倒影落在他深邃的黑色瞳孔中,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卷入其中。

这一刹那,她只有一个念头——她穿越了时空,或许就是为了找到这个男人吧。

他勾引了她所有思绪,佔领了她所有心神,甚至只是一个吻,都能让她心荡神驰……

她舔了舔唇,眸光潋滟,如一汪春日湖色,让胡靖惟情不自禁看得痴了。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毕竟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不过刚刚那一吻,的确和洞房之时不同,让他差点沉迷其中,无可自拔。

许樱儿突然抬起双臂,勾著他的脖子,手指挑逗的轻抚著他,看著他眼神变得深沉,她得意的勾起一笑。

「再一次吧。」

既然这般美好,何不趁这个机会多享受一次,未来如何不可知,乾脆好好把握当下。

胡靖惟早已习惯她语出惊人,更不用说她的提议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必要,他微微一笑,浑厚的嗓音诱惑著她,「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胡靖惟和许樱儿的感情进展神速,而美好的时日总是过得特别快,她到太后面前告状的日子已然到来。

她脂粉未施,穿著一身素白,打扮和从将军府逃出来的那天一样,头上什麽钗环也没有,只在髮髻上别了几朵白色小花,看起来素淡又落魄,不过只有许樱儿自己这麽觉得。

临出门前,安王爷看了一眼她的打扮,忍不住感到惊艳,他斜睨了站在一边脸色冷得跟冰一样的胡靖惟,心裡想著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但也不是谁都能够把一身素衣孝服穿出艳色来,许樱儿一回眸就足以压过一身的素淡,像是锭出了万千的光彩。

胡靖惟警告的扫了安王爷一眼,才又一脸平静地看著正站在那儿喃喃自语背诵著该怎麽说的许樱儿。

许樱儿没有看见,安王爷却看见了,那双上一刻还带著寒霜的眼,在转到她身上的时候,却是满满的担忧和柔情,惹得安王爷不禁摇头失笑,百炼钢成了绕指柔约莫就是如此了吧。

他往外瞧了瞧天色,提醒道:「时辰差不多了,也该出发了。」

正在低声背诵的许樱儿一听,闭上嘴,下意识往身边的男人看去。

胡靖惟同样望著她,只是眼裡有著无法掩饰的担心和始终无法消除的挣扎。

眼神流转之间,说不完的缱绻情思,断不了的丝丝爱恋,只是一瞬却像是望尽了几日的甜蜜时光。

只是,终究还是得断了的,许樱儿先收回了视线,不顾他仍旧定定的看著她,这件事情未了,不说以后,就是现在的几日也都像是偷来般见不得光。

她收起心思,转头看向安王爷,表情平静严肃。「行了,出发吧。」

安王爷的神色跟著一敛,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下人带她去坐车,然后看著沉默无语却只犹豫了一步就打算跟出去的胡靖惟说道:「还没开始,你还有能够后悔的机会。」

胡靖惟看著她逐渐走远的身影,顿了下,一夜未眠,使得他本就低哑粗嘎的声音更如沙砾磨过般粗糙,「王爷,你说错了,不是还没开始,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后悔的机会。」说完,他抬脚追去。

他早已在几日之间想得明白,他的挣扎选择不是考验,而是命运早已注定。在她一身狼狈地落入他怀中的刹那,就已经写下了如今无法后悔的结局,所以他不悔不怨,只是遗憾上天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好好相爱。

他在许樱儿上马车前追上她,张口想要说些什麽,可是看著她的脸,他却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举动,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抱了一下又匆促的放开。

许樱儿也傻了,没想到他会在外人面前这般大胆,怔怔的望著他,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勾起。

后来还是一边伺候的丫鬟低声催促道:「许娘子,该上车了。」

许樱儿表情一僵,恋恋不捨的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一步一回头的上了车。

坐在马车裡,捧著温暖的手炉,暖意彷彿要沁进骨子裡,不过最温暖的却是刚刚被拥抱过的地方。

她望著帘子,虽说瞧不见外面,但是她却觉得他就在外头。

刚刚他在她耳边的低语还不断环绕著,让她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只剩下满满的勇气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挑战。

「只是一句我在你身边而已,这麽普通的话说出来怎麽那麽的甜啊……」许樱儿喃喃嗔道,眉眼间全是笑意。

马车经过青石板的嘎啦声响盖过了她的低喃,挂著青色油布的平凡马车,穿过街巷慢慢地往城外而去。

这时候,除了少数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这辆马车裡的人,会在这一日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来。

第7章(2)

万佛寺在京城郊外,马车顶多能到山下,接下来上山的路,除了有身份的人家能够让下人或请人抬轿子,其馀人都得一步步自个儿走上去。

此时一顶软轿慢慢的在山腰上走著,目的地是山顶上的万佛寺,软轿的左右跟著不少伺候的宫女,前后还有不少护卫。

齐太后坐在软轿裡闭眼小憩,微蹙著眉头看起来像在沉思,手裡拿著金丝勾成的缠枝手炉,暖了手心却暖不进心底。

她进宫不过十年,就从一个普通的妃子走上太后的位置,这十年,看著短,她却常常觉得已经久到让她忘记自己曾经也不过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应该说,不管以前她是什麽样的人,在宫裡过了这些年,除了争就是斗,就算是对著枕边人都放不下满肚子的心机打算,更别提现在当了太后,自个儿的儿子成了天下之主,偏偏年纪太小,她斗完了后宫,还得在前朝

斗著监国王爷和一干文武重臣。

不累吗?她常常这样自问,但很快的这样的疑问就会消散了去。

因为权力的滋味就像是最甜美的毒,尝过之后再也不能断了口,只能逼著自己不断往上爬,就算过程中得踩著多少人的鲜血甚至是踏过多少人的背脊,也在所不惜。

齐太后不由得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胡家案子,眉头蹙得更紧了。

胡家老太爷是个名将这自然不用说,只可惜胡家的男人都是一副执拗的脾气,油盐不进,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的心腹自然是好的,只可惜这样的人也最不可能被招揽。

所以当那件事情被胡靖惟撞破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边关那儿下手除了胡靖惟,不能为她所用的人才,只能捨弃。

只不过原本以为能够找到的那本册子还是不见踪影,胡家虽然被抄,但是胡靖惟的祖母、妻子和他的弟弟却始终找不到,让她总觉得不安,想著胡家是不是还留了什麽后手。

抓不到有用的人,那些被关在牢裡的无用之人本想过一阵子就解决了,却没想到胡家的事情不知怎地又在朝堂上被翻了出来,甚至安王爷那一派的人顺风又将话题给炒热,让她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就跟吞了苍蝇一般嚼心,嚥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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