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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怎么会……”她一边结结巴巴,一边慢慢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情形。
记得她在酒吧里喝醉,是他带她离开的,自己好像还说过要带他去开房间,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说,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昨天说要把我抢回来,又很坚持要来开房间,我拗不过你,只好带你来了。”他平静地看着她懊恼的表情。
“那我们……我们怎么会穿成这样?”她记得离开酒吧时,她的衣服应该不是长这样的吧?
听到她的问题,郝维季马上想到帮她洗澡的画面,俊脸倏地涨红。“你昨天到这里就吐了,还吐到我们身上,如果不洗干净根本没办法睡,所以我就……”他害羞得没办法把话说完。
杜筱月表情僵硬,脸颊还略微抽动了一下。她不想知道自己昨天有多狼狈,更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脱她衣服、怎么帮她洗澡的,那种打击太大,她怕听完会当场中风。
“那电视……”比了比电视,她实在受不了持续高分贝的呻吟。
她不敢相信在淫声浪语的干扰下,她还有办法睡得着。老天!她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会作一些很圈圈叉叉的恶梦。
“你开的,而且你还把遥控器的电池玩到不见了,根本关不掉。”郝维季认为这一点一定要解释清楚,要不然他的名声可能会毁于一旦。
“噢……”天啊,她现在真的很想一头撞死算了!看看她做了些什么?用蠢事连篇来形容她,可能都还太含蓄了。
望着她自责又懊恼的模样,他下床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娇俏的红颜,他忍不住放柔语气,“你还记得你昨天说过的话吗?你说要把我抢过来,你有印象吗?”
“我记得……”
“我也说过,我愿意让你抢、愿意当你的男人,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她用迷茫的双眼回望他,背光的他像神一样温柔的看着她,害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你不是跟张小花很聊得来……”
“那只是表象。”他坚定的看进她的双眸,“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喜……喜欢我?”她惊讶的瞪大双眼,像只愚蠢的八哥,结结巴巴地重复他的话。
“没错!那你的答案呢?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没办法好好问你,所以现在我想要听到你认真地回答。”
答案?她哪知道该说什么答案!早上的激烈冲击已经让她的脑袋快要当机了,她觉得光是听懂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浪费脑细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铃——铃——
正当她望着他发愣,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间的电话刚好响起,她连忙冲去接听,想借此躲开他炙人的目光。
柜台人员嗓音轻柔却不带感情的说道:“亲爱的顾客您好,提醒您退房时间为十一点,服务人员将在三十分钟后到您的房间收拾,若想要续订,请通知柜台人员,若要退房,请提早准备,谢谢!”
天籁!杜筱月第一次觉得旅馆的提醒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她转头向他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们只剩下三十分钟,应该赶快收拾一下,对吧?”
郝维季知道她在逃避他的问题,但碍于时间不够,他没办法再多问些什么,反正往后机会多得是,除非她有本事躲他躲到外太空去,否则没关系,不急于一时!
“你先去浴室换衣服吧!我昨晚把你的衣服稍微洗过晾在里面,可能还有点湿,不过勉强还可以穿。”
“嗯。”她点点头,飞也似的冲进浴室。
就是现在拿间草裙给她,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穿上,不管怎么样,总比只套一件浴袍还好吧?
剩下的三十分钟里,两个人轮流冲澡换衣服,终于赶在最后一分钟走出房门,还尴尬的撞见已经等在门外的清洁人员,并且在一声声娇喘呻吟的背景音效下,两个人很有默契手牵着手往电梯的方向冲,不想面对清洁人员暧昧的眼光。
直到做进车子里,离开了旅馆,他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并且各自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到这附近了!
************
郝维季打错算盘,他低估了杜筱月对于重大事件的逃跑能力,也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此时,阳光、白云、蓝天,还有随风摇曳的椰子树,好一片南国的热带风情。
杜筱月懒洋洋的躺在沙滩上的海滩椅上,闭着眼享受微风轻拂,微启红唇,轻吐出细微的感叹,“啊!如果能一直窝在这里就好了。”
身旁另一张躺椅上的人不满的啐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拜托你快滚吧!我这里开的是民宿又不是收容所,你这位当红的媒人婆,放着正事不管,老窝在我这里,算什么啊?”
“月弯,怎么这么说呢!我们可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满腹委屈。
月弯,她大学时期最要好的姐妹淘,毕业之后闪电结婚,跟着老公跑到垦丁开民宿,是他们这一届的传奇人物。“请不要提醒我这一生的错误,我已经把这个事实彻底遗忘了。”
在月弯心中,认识杜筱月这个女人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念大学的时候,她就常常拖她去参加她举办的联谊会,惹来一堆苍蝇不说,就连开了红娘介绍所,还要她这个已婚人士加入会员欺骗顾客,害她家的大老爷不知道吃了多少醋,那一阵子脸色阴沉得跟烧焦的锅底一样。
“月弯……你这么说就太过分咯!我可是特地来这里度假的耶……”
“对,只是不给钱!”月弯从躺椅上坐起来,冷冷的睨着这几天下来,除了晒太阳和吃饭,什么都不做的杜筱月。“从明天开始,如果你不帮忙民宿生意的话,我一天收你一万块住宿费!”
“一万块?”她放声惊呼,“抢劫也不是这样的吧!”
“我这叫做劫富济贫!”月弯好笑的看着她邹成一团的小脸。
“我一点都不富有,我也是穷人一族,救救我吧!”她故作可怜的在躺椅的有限空间里左滚右滚,试图激起冷血好友的同情心。
“不想被劫的话,看有什么烦恼就赶快解决,然后马上给我滚回台北,少在这里装忧郁少女博取同情!”
月弯的眼睛不是白长的,这几年的朋友更不是做假的,她怎么可能摸不透杜筱月的个性呢!每次只要有外人在,她总是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但她老是不自觉叹气,甚至一个人跑去看海,喊她十次,有九次都在恍神。
更何况她叫她来垦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她老是一退再推,借口千篇一律,说放心不下她伟大的红娘事业,这次却连电话预告都没有,只带了一套衣服就来了,那感觉跟逃难不相上下,若她这种反常的行为叫做没事,那才有鬼!
眼看好友完全不吃她打哈哈这一套,更无法反驳好友的话,杜筱月只能沉默的躺在躺椅上,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月弯知道她在逃避,也需要空间独处,便不再逼她,先回民宿了。
直到好友离开好一阵子,杜筱月才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片湛蓝。
“我也想回去……但是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那天离开旅馆回到家后,她马上打电话问小花对郝维季的印象如何,毕竟她再怎么不爽,好歹也要善尽一下工作职责,而且小花也是她的好友之一,介绍给她的男人,不先打个招呼又突然收为己用,她也会觉得不太好意思。
结果当她支支吾吾的问出口,却听到让她当场怔愣的回答。
“郝先生啊……他人很好,是我目前认识最好的男人吧!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结婚,要我倒贴也愿意,呵呵!前提是,没有人来跟我抢的话。”张薇薇打了个呵欠,语气十分暧昧。
张薇薇早就知道和郝维季绝对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是谁叫昨天那位郝先生丢下她一个人,现在这位对小姐中午就打电话来吵她睡觉,是要跟她炫耀吗?如果不趁机气气她,她心里无法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