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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的看着地上,小心的拣起掉落的东西。
封惟旸看见了,一个眼神示意,瞧见的小动物纷纷冲进来,帮忙叼东西放到她眼前,让她可以更快速的整理东西,而温馨只顾着心疼地上损坏的物品,完全没注意到牠们乖巧得过分。
封惟旸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个女人实在是有够迟钝。他又把注意力调回眼前几个男人身上。
“要……要不然你想怎么样?”被打倒在地的大哥终于有力气说话,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肚子。
“想怎么样?”封惟旸笑咪咪的望向他,“也不怎么样,付点赔偿费、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就好。”
不是爱骗人、爱诈欺吗?那他就来个反诈欺,让他们看看,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这是抢劫!”一边喘着气,那个大哥一边瞪大眼睛望着他。
“是吗?”弯下身子,封惟旸在他耳边冷冷轻语,“那你在狗的身上泼涂料后跑来这里敲诈又算什么?你最好照我说的做然后马上走人,否则……”
大哥双眼瞪得更大,眼里流露出惊骇和诧异,“你怎么知道?!”一说出口,他马上后悔了。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只要把你该付的钱拿出来就好!”封惟旸笑了笑,朝他伸出手,“我也不多要,你们几个,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吧!”
在封惟旸以强大武力为后盾的威胁下,三个小混混连反抗都不敢的直接给钱,然后搀扶起大哥就往外走,而那只看起来有气无力的狗却频频回头望,一脸的伤心。
就在三个人快要走出门时,温馨突然开了口,“等一下!”
封惟旸讶异的看着她,顺着她的视线知道她想说的话,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说:“对了,把你们那只狗留下。”他刚刚倒是忘记那个披露他们恶行的大功臣了。
那个大哥忿忿的抗议,“这狗可不是我们骗来的!凭什么留下?”
“你确定那狗是你的?”封惟旸朝狗勾了勾手指,牠就像看到主人一样兴奋得想往他的方向扑,“想清楚再说话,不要随便把从人家手里偷来的狗当成自己的。”
顿时冷汗直流,只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怎么自己做的事眼前这男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他当下忘记了疼痛,只想赶紧远离这邪门的男人。“好,狗给你们!我们走!”
三人飞也似的快速逃离,连头都不敢回。
一被松开了桎梏,那只狗随即充满精神的跑到封惟旸身边,尾巴摇得特别卖力,但被封惟旸稍稍安抚后,牠转头看向温馨。
看着这个她一直暗暗欣赏的阳光男,温馨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心跳得有些快,和之前看到他时,如同见到偶像般的急促不同,那种带着羞涩和暧昧,她并不陌生的感情似乎正在心中发芽。
但一看见他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笑容,却让她却步,更不用说上一段感情的失败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不禁在心中苦笑着。爱情,如果无法摸清楚对方的心思,那么迟早只会剩下说不出的苦楚吧?
不过或许是她多想了,毕竟最近每次遇到困难都是他出面帮她解决的,她可能只是不自觉的开始依赖他而已,对吧?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糟了——有一天她不能再依赖他该怎么办?
“我来帮忙吧!这里需要整理一下才能让其他动物进来……”
温馨站了起来,有点慌张的摇了摇头,推开他伸出来打算帮忙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对了,那些小动物呢?我先把牠们关进笼子里,然后我再慢慢整理就好……”说着,她一边把地上的东西归位,一边将在店里四处跑的动物一只只送回笼子。
感悟到自己的心情,温馨不敢再依赖他,只能用最蹩脚的方式将他的好意推得远远的。
能够和动物沟通的封惟旸对人类的感觉自然是更加敏感,第一时间他就感受到她想远离他的想法。
不用她开口他也能明白,光她闪躲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心中自嘲着。
迟钝如她或许也发现他怪异的地方了吧?才会打算远离他这个怪胎……
算了,以为她的单纯可以让他有一点期待,本来就是他想太多了,他这样的人怎配有什么期待?
不是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吗?人心是最不能期待的东西,而且期待越深,失望越大……
一想到这,他顿时拉下脸,收起脸上的笑容,往外走去。“是吗?想来的确是不需要我这种人帮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察觉到他说话的口气变得奇怪,温馨慌张的连忙转过身来,局促的想解释。
“不是的,我是说……我是不想靠别人……也不是,我是不想一直依赖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却知道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是不是她刚刚的动作伤到他的心?再怎么说,他好意想帮她,她怎么能反过来伤害人家?
只可惜她的话说得太晚,封惟旸早已走出门外,听不到她最后的解释。
她的话消失在空气中,略带着热度的空气包围着她,她却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懦弱以她最讨厌的方式呈现出来,哭泣这回事,要有人心疼才会有价值,否则就只是一种让自己更显可怜的表情而已。
她错了吧?她忍不住在心底自问。
她茫然的看着周遭安静的动物们,轻声低语,“我又做错了……对吧?”
那只身上被染得乱七八糟的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像是安慰,温馨想笑着拍拍牠,却发现原来笑也是一种很难的动作。
嘴角始终无法勾起,喉咙里有着她压抑不住的哽咽,一颗颗的泪珠难以自抑的落入狗狗杂乱的毛中。
她笑不出来,甚至无法以笑容安抚牠,只能无声的抱着牠,用她现在仅剩的情绪染湿牠的毛。
封惟旸走出去的时候充满愤怒或者还有一点对她的失望,跟在他身边的黑背、金刚鹦鹉和仓鼠都静静的不敢打扰他。
但是社区里的动物八卦消息网却始终畅通着,不一会儿就听见枝头上的麻雀吱吱喳喳的传递讯息,顺便将平常喜欢和牠们聊天的金刚鹦鹉也纳入聊天对象里。
嘿!刚刚那个宠物店的老板娘又哭了!
坏人都走了为什么要哭?
谁知道呢?人类本来就很奇怪。
鹦鹉,你主人不是没看过那个老板娘哭吗?怎么不回去看看?
金刚鹦鹉看主人的脚步渐放渐慢,脸色似乎没那么铁青,才又飞高了点,挤在一群麻雀里,听着八卦。
当然,温馨那些没有被封惟旸听到的话全都透过动物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出来,牠们越说越兴奋,虽然无法体会温馨的悲伤,却忠实的复述了她的话和动作。
即便金刚鹦鹉没有飞回来特地说些什么,但是打从话题绕到温馨身上时,封惟旸就忍不住的侧耳倾听。
在听到他因离开而没听到的解释时,他停下了脚步。
话说那个老板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能哭?或许人类都是这样?一只瘦小的麻雀轻啄着自己的翅膀,疑惑的说。
嘻嘻!就跟人类的孩子一样,喜欢哭个不停!另一只麻雀附和着。
不不,不一样,人类的孩子哭起来吵死了,她哭却很安静!
那些麻雀离了题开始争执起人类的哭法,封惟旸则再也忍不住的回头往宠物美容店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中暗骂她真是迟钝,说话也不会说快点,让他白白的走了这么远再走回去。
再说,一个人偷哭有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是刚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如果不是这里的动物实在八卦得不像话,那她一个人哭到死大概也都没人理!
带着一点气愤,他走路的速度比他刚刚离开的时候更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店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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