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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棠(163)
作者:徐书晚 阅读记录
许西棠变得一本正经:“晏叔叔,你母亲,我以前见过两三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不太喜欢我,看我的时候,她的笑意很……我能这么说吗?很假,只是为了应付。”
“那次在港岛,她送我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也不是因为她喜欢我,我懂,她在试探我,试探儿子的女朋友是不是见钱眼开,是不是格外的贪婪。她设置的诱饵真的很有诱惑力,那颗被誉为家族之宝的粉钻,我真的很想要,我没有拿,不是我清高,只是因为那颗粉钻承载了姜家的浮沉,它很重,我无法托住它的重量,所以我不敢要。我是许家养女,你母亲很清楚,收容我的那所孤儿院早就关闭了,被强制关闭的,因为有儿童被管理人员猥亵。”
晏西岑的眼眸很深,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惊讶她所说的这些内幕。
那所孤儿院,好像是叫彩虹桥,他听人说起,靳以泽去过那里。
靳家人找到靳以泽的时候,靳以泽瘦到皮包骨,营养不良的模样,身上还有被人鞭打的伤痕。
她也被那样对待过吗。
晏西岑忽地拥紧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她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但她没有挣扎,她知道他为什么拥抱她。
“晏叔叔,你在担心我吗?我没有,真的,我没有……”
她说着说着,嗓音里带了哭腔。
晏西岑在她耳边温柔地问:“没有什么。”
“我没有被那样对待过。我很幸运,有人保护我。”
晏西岑想到什么,神色晦暗:“靳以泽?”
“嗯。所以他总是被那个男人用皮带抽,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他总是保护你,你想过怎么报答他么。”他问得漫不经心,眸色却暗得可怕。
她点点头:“我小时候总是想,孤儿院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因为院长没有太多钱,所以我总想长大以后赚好多好多钱,给靳以泽的那一份至少得一半儿吧。”
晏西岑无奈地笑:“给他这么多?”
“当然啊,你不同意我给他那么多哦?”
“他现在比你有钱。”晏西岑提醒。
“也是,那就不给了,你们男人都好面子,被女人养就是小白脸,算了,不让他做小白脸了,我已经有冤大头。”
“……?”
意识到说漏嘴,她很狗腿地抱上去使劲儿蹭,蹭得头顶的毛都起静电了才肯罢休。晏西岑下颌抵着她发顶磨,磨得她快秃了,她急忙抬手制止他的剥削行为。
“住手!我要斑鸠了!”
“……?”
“我要斑秃了!”
“……”
晏西岑哑然失笑,拿起吹风机替她吹了发,又抱去床上放着,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走的时候,被她拉住袖子。他转身,又坐下,问:“要我陪你?”
“不要!要亲亲!晚安吻!你也不想我下了飞机不能快速入戏吧!”
晏西岑一怔,勾下脑袋,在她唇上亲了亲。
她捂着脸闷闷道:“晚安吻不是亲额头吗……你刚刚亲哪里啊。”
晏西岑又勾下来亲她唇,道貌岸然:“要我亲你,不用拐弯抹角。”
“……”
她涨红脸,被他大手扣着下巴亲了两分钟,亲得一身薄汗透湿衣衫。
.
航程三小时,九点飞,下机刚好零点。许西棠醒过来的瞬间一头雾水,因为她是穿着睡衣被晏西岑抱下去的。
套三张牌照的迈巴赫停在专机楼附近,港岛下着雨,夜雨清寒薄凉,头顶的月被阴云笼罩,雨点打在身上又湿又凉,她缩蜷缩在晏西岑怀里,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被抱下机又抱上车再过了海关又上另一辆公务车。
阿叔随行回了港,再次担任司机,副驾上是齐英华。
齐英华上周回港处理一些家务事,今天有空,所以代替云姨来接机。
听他们对话她得知,齐英华和云姨是夫妻,二人育有一个女儿,移民去了英国,很少回来,夫妻经常分隔两地,看起来倒有些生份。
车程一小时左右,彼时许西棠还在睡,昏昏沉沉被抱上抱下,最后贴着柔软被褥,她又一下子惊醒,彻底没了睡意。
一睁眼,晏西岑坐在窗下的沙发用电脑处理公务。
听见尖叫声他抬眸,立刻放下手中笔电,几步到她身边,抬手先摸她额头,发现不烫,松一口气,搂她过来抱着。
“做噩梦了?”
她缓了缓神,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换了一间房,不是她上次住的那间。窗台下一架黑色钢琴,旁边两把黑色椅子,沙发也是黑色,阳台一排绿植。
陈设很简单,却处处透着矜贵。像某人的风格。
“这间房好大,是你住的吗?”
“原来那间拨给母亲住。”
“哦……是太晚了,来不及收拾房间给我吗?没关系的,不用收拾了,我明天可以搬出去住酒店。”
晏西岑的嗓音很沉:“你是不是忘了,你我在外人眼中是快结婚的关系。”
“……”
第六十九章
69.
静默半晌, 心一哽,许西棠决定装死,躺倒就睡, 连被子都忘记盖, 非常迅速地“睡”了。
等了会儿, 一阵稀疏动静, 她以为晏西岑起身离开,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
薄薄的眼皮刚掀开,呃,面前一张帅气面孔, 她窒息了。
“又醒了?”
某人好整以暇,似乎早看穿她的小伎俩。她扭头, 闭眼, 继续装死,不料床榻一侧塌陷下去,她心想, 他不会上来了吧?
又一睁眼,她眼睛都直了。他是真不嫌床小。
她滚到床那边, 搂着被子闷闷道:“你别过来,床小, 挤……”
“睁开眼看清楚,两米八的床。”
“……”
她呼呼装死, 一动不动。又过了会儿, 她手都压麻了,于是翻身, 可刚翻过去,被一只大手掐住腰往上提, 猝不及防,唇上温热的触感如过电般流过周身,四肢百骸都像泡在热汤里被煮,她都快熟透了。
男人一只手搂着她滑软的腰,勾掉暗扣,哒的一声,她额上、脊背起一层薄汗,粘粘湿湿的,好不舒服,可她拒绝不了啊呜呜呜,这个男人好会亲,又霸道又温柔,要她怎么拒绝他啊!
“晏叔叔,你锁门了没有啊……”
她一张嘴就直接开大,令人想不歪曲她的意思都难。
晏西岑目光落在她锁骨那里,一颗暗蓝色的痣,在雪白一片的柔和里突兀得刺目,他半亲半吮,勾起她凌乱发丝别到耳后,又吻上那张随时随地都在胡言乱语诱引他的嘴。
她呜呜呜地推着,他一捧雪白柔圆,继续暗着眸亲她:“张嘴。”
小姑娘两只手半推半就的,反抗得很敷衍,听到他这么说,她想都没想就乖乖照做了,唇一翕一张呼吸着,被他趁虚闯入,卷了柔软的舌缠弄。
夜好静,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微冷湿咸的海风从窗台缝隙钻入,水汽漫过窗台,越过纱幔,香水百合的气息悠然飘荡在每一缕急促的呼吸之间,霎时又被广藿香填满。
怀里的人乖软顺从,连半睁开的眼眸都雾蒙蒙一片,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又有气无力地推,欲拒还迎,要亲不亲的,他被她意味不明的态度弄得险些失去分寸。
门没锁。他知道。
接吻接得好深,交缠的水声溢出来……经过门口的菲佣迟疑着不敢敲门,手里一袋黑色包装的东西鼓鼓囊囊。
姜苓月从屋里出来,名唤佩蒂特的菲佣才舍得走开。
姜苓月突兀地叫住她。
“佩蒂特,你做什么,送东西怎么不敲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