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坐吧,喝点什么?”徐周元向室内环顾了一圈,没有瞧见有人。
他以为那个孩子今天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被耽搁住了。
反正家里的卫生还说得过去,他也懒得计较。
给柳晴找了一双新的拖鞋递过去。
柳晴的穿着丝袜的脚就踩在地板上,她见徐周元的动作然后收了收脚趾。
脸上堆满了笑,无话找话道:“你回来以后我还是第一次登门呢,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
是她居住的小区并列的出名的高档小区。
真的硬要分出来一个高下,或许还是她住的那个小区更值钱些。
徐周元进了厨房,然后端出来一杯果汁。
“苹果汁。”
柳晴接过果汁笑笑:“你还记得我爱喝苹果汁呢。”
她双手捧着杯子,然后手指相互交缠着。
“有什么事儿吗?”徐周元问。
柳晴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她解释道:“在奶奶那里听说了你回来,就过来碰碰运气,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
徐周元皱皱眉:“孩子们呢。”
他记得柳晴那两个孩子年纪不大,按道理应该是被母亲带在身边的。
“在在……在楼下,我让阿姨带着他们玩会儿。”柳晴的呼吸略略急促。
“孩子不应该离开母亲的视线范围之内的……”
“我就是想见见你,周元你还是怪我的吧?我是对不起你,可当时那个情况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赵敏敏拿着抹布在卫生间的地上努力擦啊擦的。
有钱人的卫生间比她的家都大。
可惜这个有钱人是个大傻子!
这三观,啧啧啧……
也不是她想听,实在是里面的人过分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她。
正在哭泣的那个女人据说是房主的嫂子……
赵敏敏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难怪感觉这个大叔是单身,原来是这样的!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竟然这样的关系私下还要见面?为了见面还要将小孩子扔在楼下,赵敏敏摇摇头。
实在闲得无聊,她对着镜子用手捏捏自己头顶的发丝,让其中的一小撮立起来。
这种原理呢,类似于接收信号。
不是说过她是个小迷信嘛,她认为这样做了,自己的做题的速度就可以提上来。
……
徐周元送了柳晴下楼,目送柳晴离开,他转身又回了楼上。
赵敏敏正在厨房里做卫生,蹲在地上吭叽吭叽干得热火朝天。
“你什么时候来的?”徐周元眼眸停顿在她的身上。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他才下个楼的时间,她就上来了?
他就发现这个少女可能是属老鼠的。
赵敏敏的目光不自觉在徐周元的身上扫了一圈,她就想啊长得挺好的男人,虽说有点老有点皮皱了,但做人三观和底线总是要有的吧?现在社会都变成了这样呢?摇摇头。
算了算了。
三观和社会道德底线还是由他们年青一代来守护吧。
上了岁数的人活得稀里糊涂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徐周元见她半天不说话,抹布擦过了有污迹的一侧又继续擦着地面,盯着看了半天,说:“我可是花了钱的,希望我花出去的钱和得到的服务成正比。那抹布脏了,你是在偷懒吗?”
赵敏敏:……
周扒皮啊!
“这么早就放学了,和老师讲清楚了吗?”他收回视线问。
虽说学校不应该容许这样的存在,但特殊的情况就得特殊对待。
“嗯。”
“今天没有扇长辈的耳光?”
赵敏敏觉得这人就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是夜叉吗?
天天没事儿就抽别人耳光玩?
“有些长辈值得被尊敬,有些长辈不值得。”她稍稍提高音量。
比如说眼前的这位!
就算以前谈过恋爱,分都分了而且前女友都已经嫁给了堂哥,为什么还要私下见面?为什么还要将人带回家?
周扒皮有三十多了吧?
活到三十多都没活明白,余生也够呛了。
真真是,有些人活着活着节操碎了一地。
徐周元:“你不停地看我,想说什么?”
他就发现这丫头不停用视线扫射他,干什么?
想加工资?
他劝她最好不要,不然他一定赠送她一盘名菜,炒鱿鱼!
他所有的善良所有的好风度已经尽量用在她的身上了,做人不可以得寸进尺。
赵敏敏能说什么?
她敢说什么?
说你道德有问题,说你三观不正?
鉴于多年混在大爷大妈当中得出的宝贵经验,她挤出笑容说道:“就是觉得您说得很对,这地不应该这样擦。我这就用消毒液擦一次然后清水再擦一次。”
徐周元盯着她好半天。
说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赵敏敏点头:“没错没错。”然后小声碎碎念:“折腾一个高三的孩子,也就这点本领了。”
徐周元抱着手臂看她,提醒她:“你讲什么可以大声点,抱怨也可以大声点。说不说是你的自由,炒不炒鱿鱼也是我的自由。”
第十七章 小可爱
赵敏敏狗腿地洗干净抹布然后使劲儿擦地:“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想努力干活儿。”
徐周元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过了三四分钟他又带着电脑离开了家。
赵敏敏继续碎碎念:“……不是和人约好送人回家吧?你堂哥知道你这样吗?跌碎了三观啊……”
说着自己大大方方将卷子摆到客厅里来,然后继续干活儿。
这活儿为什么不好干?
原因就在此了。
房间里每个角落,包括踢脚线都要擦三次以上,少擦一次少走一遍程序,那个人就能发现。
尽管敏敏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发现。
徐周元在小区里的咖啡厅坐到八点钟,八点的时候有人给他送过来一份合同,他拿出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什么?”他的视线碰触到一沓的A4纸,足足有半截手臂那么高。
来人道:“要送到办公室打印用的。”
他是顺路下班帮人带些东西顺便买了,然后打算明天上班就直接捎过去了。
徐周元看看那纸:“着急用吗?”
“这有什么着急的,明天带到办公室就可以了。”
徐周元笑:“那给我吧。”
对方愣愣:“也行。”
他以为徐周元是要用来画什么的,不过平时也没见过他用这种纸画稿。
“多少钱?”
“算了,反正能报销的。”
“嗯。”
同事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是要用这个画稿?”
“不是,打算用这个……”他拉长尾音:“也许是打算要做点善事的吧。”
“善事?”
“嗯,就突然之间那么一想。”
同事:……
徐周元拎着那沓纸回了家,赵敏敏这边已经干得七七八八,将白毛巾洗得和新的一样白净搭好毛巾。
她的手上还湿着呢,实在懒得去擦,就随意在腿上擦了两下。
徐周元的眉头皱得老高。
他又发现了这孩子的头发立起来一小撮。
强迫症的他特别想伸手替她按下去。
身为一个人,保持头发的整洁,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吧?
“徐先生,您又回来了。”赵敏敏打招呼。
这位周扒皮这一天进进出出的,也不晓得折腾什么。
徐周元指指扔在门口的那一沓重重的A4纸,缓缓道:“一会儿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那些纸扔到垃圾桶里去。”
赵敏敏一脸问号。
她想说她来家里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些,这明显就是后带回来的,那他不想要直接不要拿上来不就好了?
这人是文科生吧。
逻辑这么差。
“好的。”拿起来书包背好,她走到门口上手去拎那沓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一上手挺重:“这是什么呀?好像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