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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男朋友分手吧!+番外(41)
作者:Seree 阅读记录
然后又转向老郑和李清汎,“不好意思啊叔叔阿姨,我没有在和昭昭生气,就是不太爽有些人赖在别人家吃饭,还一副主人的样子。”
李清汎瞥了眼低头吃饭的裴仅,对着谢归说:“吃饭吧。”
春晚演到了第一个小品,熟悉的喜剧演员一登场亮相,还没开口底下就传来捧场的鼓掌欢笑声,挺有过年氛围的,只不过昭昭觉得,她今年的这个除夕真不如没回来。
老郑的视线一边看着电视机,一边大剌剌说:“裴仅不算别人,是自己家人。”
谢归的表情总算松动了一下,他又看向昭昭:“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还有这么一个哥哥啊。”
“不是哥哥。”裴仅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昭昭坐在两人之间,两条胳膊充血似的麻木,夹不动菜。
“我父母很早去世了,郑老师是我的恩师,我在国内的亲人都死光了,不想一个人过年,只能厚着脸皮过来,如果让你觉得不好,我很抱歉。”裴仅很平淡地说完,继续吃着空心菜。
谢归的笑彻底消失在唇边,昭昭偏头看着他,眉心微拧着,“我说让你别说了,你现在听到这些满意了吗。”
“我不知道。”谢归说。
“你不知道就可以了吗?”
电视里的声音热闹的不得了,那些欢声笑语此刻传进耳朵里时却有些刺耳,昭昭从小最喜欢看春晚,小时候裹着被子打瞌睡也要撑到最后听完《难忘今宵》再睡。
她又最爱看语言类节目,不仅看还特捧场,不管是什么段子只要下面有一个人笑她就跟着笑,李格笑话她光看热闹不懂门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知道傻笑,她就说过年本来就该笑嘛,今天笑,未来一年都会开心。
这是她第一次想跑过去把电视关掉。
“诶汤好了我去盛汤。”老郑嚷嚷着跑去厨房端出来一个砂锅,放在桌子中央。
“喝汤喝汤。”
除了老郑,还是只有电视机里的人在说话。
“昭昭。”谢归垂起眼睛,扯了扯她的衣服,“你别这样和我说话好不好。”
她看着自己面前,海参汤的香气逼人,在升腾的雾气里,她余光中左右两侧的人都变得很不真实,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昭昭站了起来,“新年快乐。”
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后老郑喊她的名字,李清汎说“让她走,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闹脾气”。
回到房间,她惊奇的平静,没有哭,也没有摔门。
没有任何想法。
裴仅说得对,她擅长为别人冲锋陷阵,但在面对自己的事情时,永远不知所措。
她从骨子里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有很多问题,她习惯用逃避来解决,拿不定主意就让别人帮她做出选择,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必须要自己决定呢。
“咚咚。”
忽然传来两道敲门声,昭昭猜不到是谁敲门,她闷着声不说话。
门从外面打开了。
谢归垂着脑袋从门外走进来,慢吞吞走到床前蹲下,声音低低哑哑的,“对不起。”
“你需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吗?”昭昭不去看他,把头埋在枕头里。
“我会和他说的。”谢归说,眼皮耷拉着,像做错事情的小狐狸。
谢归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她面前是这种姿态了,或者说,他几乎没有这样过,只有在需要扮可怜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们之前分过一次手,因为谢归不小心打碎了裴仅送她的相机。
谢归说要给她买新的,她没有答应,拿着坏掉的相机跑去店里维修。
后来谢归似乎猜到什么,和她闹了很大的脾气。
分手是她说的,也很奇怪,原本这件事的导火索是裴仅送的相机,但当时昭昭脑海里想的却和裴仅无关。
她想,就是这次了,也该到了谢归厌倦的时候了,她自诩并不是一个有能让人留恋难忘魅力的人,不然裴仅也不会说走就走。
所以如果是她也潇洒转身的话,至少看起来,她就还没有那么狼狈。
……直到几天后,陆廷深的电话忽然打来,说谢归喝醉了酒让昭昭去接他。
昭昭拒绝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不会去的,陆廷深直接发了视频过来说,你不来我就把他扔水池里。
她的一只手死死抓住沙发把手,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机,一字一顿开口,说,“太晚了,你们照顾好他。”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那天晚上吃了两片褪黑素,仍然失眠到2点。
谢归其实和她认知中的许多二十几岁的富二代不一样,他总有很多很多的生意应酬,要喝很多很多的酒。
常年喝酒没有让他的酒量变得无敌,他每次都会喝多,喝多的时候眼睛会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怜。
陆廷深这个浑球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昭昭最后还是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打车赶了过去。
他们竟然还真的在,而且谢归果真是又醉了,看到她过来就笑嘻嘻叫她的名字,然后醉醉囔囔地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她把他带回家里,推他去洗澡,谢归乖乖地照做,昭昭扔了块毛巾给他,他拿着走进去很快又出来,说:“要不你帮我洗吧。”
昭昭说:“现在就滚出去。”
谢归咧嘴又进去了,隔着玻璃门说:“你别走,就在门口。”
她靠在门边站着,答应,“嗯。”
他很快洗完出来,笑眯眯看着昭昭:“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昭昭把他之前留在家里的睡衣扔在他脸上,“我是怕你死在浴缸里影响房价,我姐会杀了我。”
谢归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很乖很温顺地跟在她身后。
他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递给她,缠着她说:“好累啊,帮我吹吧。”
昭昭想骂他,他就露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说:“求你了,就一次。”
谢归一点也不辜负他那张小狐狸精似的脸,狡黠得很,平时又拽又横,一有事求她,示弱得比谁都快。
偏他吃准了昭昭会心软。
昭昭开着弱度热风给他吹头发,吹着吹着,谢归忽然转头,特温顺驯良地看着她:“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吹头发。”
“少来。”昭昭不吃这套。
“真的!”谢归很认真地说。
她把他的头掰过去,谢归继续问她:“你也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吗?”
“不是。”
谢归高兴和不高兴都表现得很明显,这句话说完,他肩膀立刻垂下去了。
“给我姐,我爸我妈都吹过。”昭昭又说。还有一只小流浪猫和裴仅,但她没说。
谢归的肩膀又挺了起来,他说:“真希望我从小就认识你。”
那时候谢归的很多事情她都还不知道,她开玩笑地说:“你缺爱啊。”
谢归又转过头,特别认真地看着她,说:“是啊。”
昭昭后来很多次生他的气,一想到那天谢归的眼神,就觉得,算了吧让让他。
最后那天谢归赖在她家没走,他一晚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声音像好不容易抢到糖果的小朋友。
“吵架就吵架,不要说分手。”他瓮声说。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抢了谢归几个老婆,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枕头底下太闷,昭昭悄悄挪出来一道缝,说:“你这次太过分了。”
谢归直接把她的枕头掀了,脸就贴在她旁边,“所以我道歉了啊。”
“而且,你也有错。”谢归两只胳膊交叠搭在她的枕头上,下巴抵在上面,“你怎么能帮他说话呢。”
“我不是在帮他说话。”
“你就是。”谢归说,“你帮他反驳我了。”
“我只是在阻止你把事情变得更加恶劣。”
谢归兀地从地上站起,将昭昭抱坐起来,两条长腿迈开坐在昭昭腿上,没有完全着力,“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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