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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楼阁(83)
作者:暗杀孔雀 阅读记录
“真扫兴,我问的是这位小姐,又没问你。”她再次对卉满做出邀约。
“我不去。”卉满想这么说,可看着那双已经看穿的带笑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说去跟不去都是一样的。
她沉默了。
谢观在车上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家,卉满嗒嗒跑上楼,他去追。
她锤他,两人像一对妖男媛女,纠缠不放。
“为什么要去?”
“我没有说去。”
“你的眼睛那样说。”
“就算我说不去你也会说的。”
要么旧情未了,要么余情未消,只要他想,都是可代入的诠释法则,这件事上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甚至不说都是错。
果然,他又旧事重提了。
“你就是忘不了他。”谢观声音封了冰,贯彻在耳。
“哈,我忘不了他,我还不知道你跟你的旧情人做了什么。”
谢观觉得荒唐:“我的旧情人?”
“你说的你跟文小姐认识很多年了。”
“那她也不是。”
他掰住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跟你时是第一次。”
卉满一时嘴短了。
两人都冷静了下,默了半晌,谢观开口了。
命令的话语,予求的口吻:“谢桉婚礼,你不许去。”
他害怕一些东西死灰复燃。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去跟不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要去。”他攥紧她的手,只是这句话。
最后卉满还是点点头:“那就不去了。可你跟谢家都分开了,到时候还要去吗?”
“嗯,需要应酬往来。”
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大概是她的盲区。
“你是我的相反面。”
他饱含无奈地对她说。
·
·
几天后,谢观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客厅里还亮着灯。
卉满坐在那里,她的每一丝动静让他紧张。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
“你是为了等我,还是他推迟婚礼你睡不着,他为什么推迟?”
“你又在说胡话。”卉满见谢观脸色发红,他深邃的双眸迷离微醺,不禁问,“你喝酒了是吗?”
他在外几乎不喝酒,今晚却出席了一场本该推辞的商业酒会。
“我没醉。”
“喝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
“不要吵,你是我的。”他把她一路抱到床上,跪在她面前,皮带解开,领带挣脱,他急不可耐。
卉满反驳:“你才是我的。”
谢观轻轻嗯了声,把头埋在她胸前,去亲她,从下到上,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不疼,含住了,然后舔她的脖子,滑腻腻地动。
接下来,他把话喂到她口中,迷躁不安地低吼道:“喊我的名字。”
“不。”
“快喊。”他掐住她的腰威胁。
“就不。”
他的嘴唇冷冰冰压上来,用身体把她缠紧,听她细细的叫声,继续逼问:“想快点结束么,说你是谁的人,嗯?”
卉满发抖,就是不说,身体破开重塑,激起欢愉,她皮肤泛红,他用臂弯把她圈住,又抱又咬,感受她的胸腔共鸣。
外面有风声,他下意识记得给她盖好被子,又在被窝里折腾。
接下来的几次,卉满不想跟醉鬼置气,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顿时快马加鞭,快感传至全身,热流泄出,紧紧抱住她,缓了很久后,一双长眼中浮现出诡异的艳丽,口吻却有些悲哀无助。
“忘了谢桉吧,我真想杀了他,然后把你关起来。”
酒精真是害人不浅,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卉满只是默默不吭声,忽然想到那一间潮湿如地精巢穴的密室,瞬间身体凉了。
她看到他强烈地垂下眼睛,欲望与困惑,殉道与煎熬。
他对她说:“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们是谁?”
“我所有的一切。”
她在他心里,是有别于权势、名誉、财富的其他体系,而以上几乎是他前半生的全部。
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哽咽失塞,卉满再次觉得酒精真是害人。
他对她朦胧道:“你没有打招呼,就进来了。”
“进哪里?”
他抓着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胸膛,那里藏着心脏。
她不认同:“我打过招呼了,我说过我喜欢你。”
“不,更早,更早的更早,你不礼貌,你是个偶然……”可为什么又是必然。
他呢喃着,无法解释。
几十年来,他的心门一直深深阖着,如她所言,是个蚌。
她冒失莽撞地路过,以掠夺无畏的姿态闯入,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扎进来,在他心脏最为密集最痛的位置敲敲打打,拔掉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
她四处挖掘翻整的那片位置叫做私心。
他唯一的私心为她所留。
第二天醒来时,谢观穿好衣服,整理好领口,他走向镜子,后背上抓痕未消,隐约记得那些身体下探的疯狂与审慎。
卉满还在睡觉,脑袋藏在枕头里不动窝。
他从被子底下找到她的手,郑重地握了握,像是要践行什么那样,然后出了门。
第59章 东非
谢观找到了女人, 在她身边坐下。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要了。”她嘴角下扯,“我生她的时候未成年, 担不起后果。”
“你从来没有寻找过她。”
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时,看着这个几乎比自己都年长的男人,她下意识做出了咬手指的动作。
她说:“谁会愿意回头去看自己犯下的错误?”
“她不是错误。”
“对我来说是,我怀她的时候度过了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时光。”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 声音和心都在抖:“告诉我,她过的怎么样?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谢观缓缓把她的手拿开,离开了这里。
在他身后,女人啃着食指指甲,喃喃道:“不过,他说的是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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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卉满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敲论文,谢观走过去抱住她,抱着这个被丢了的小姑娘, 一种出离洁净的孤独落上心头。
他们都是被丢弃满身伤痕的人。
“论文写的怎么样?”
“比之前好点了,两天可以写三十多个字了。”卉满哼唧了声,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出去散散心?没灵感的时候适合采风。”
卉满应下了。
等到了机场她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不是散心吗?”
“出国散心。”
卉满严肃批评他:“女儿怎么办, 你太不负责任了。”
谢观戴上墨镜:“去非洲看鬣狗。”
卉满乖巧坐好,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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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自然保护区里, 卉满难以想象这个雄性野蛮人是谢束。
他迎面跟谢观打招呼, 弯腰问着叔叔好,又偷偷用眼睛逗卉满。
卉满还没认出他来。
她对着谢观疑惑道:“这个浑身长毛的土著怎么有点像谢束呢?他还叫你叔叔?”
几个月前在希腊相遇后, 谢束意外得到了谢观的特赦,虽然还不能回国,但叔侄俩关系和缓了很多。
他在某天晚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召唤一样,脑海中出现了鬣狗挥之不去的倩影,突发奇想订了机票扛着摄影机来了非洲草原,在自然保护区当起了野生动物摄影师。
他一改往日精致的景象,长发蓄起,晒得黝黑的皮肤上长有胡渣,在原野自然中由男孩蜕变为成熟男人,浑身充斥着野性气息。
他张开双臂大喊道:“欢迎进入狮子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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