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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楼阁(49)
作者:暗杀孔雀 阅读记录
他的话故意有停顿,借此羞辱她。
“既然你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你也肯定做好不再见女儿的准备了。”
卉满后怕起来:“不,你不能那样做。”
“你跟一个男人私奔!你背叛了我!”
他冲她愤怒大吼,明明只要她低下头,服个软,她的境况就会比现在好很多,但她偏偏不,她非要一次次冲撞他的底线,撞的粉碎。
“我不是……私奔。”卉满小声辩驳,私奔是发生于情侣夫妻一方带情人出轨私逃时,可他们根本就不是,又何谈背叛呢。
“你是。我不会让你再见孩子的,孩子长大后也不会接受有这样一位劣迹斑斑的母亲,你已经将她抛弃了。”
“我没有。”卉满声音痛苦:“谢束告诉我谢桉会把孩子偷偷接走,我才会跟他走的。”
“你竟然信了?”听到她的解释,他发出一丝嗤笑,没有注意到神经已经比刚才松弛了,“总之,你跟孩子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会派律师起诉你,剥夺你的探视权。”
“你不能这样做!”
“我当然能,你知道的。”
“禽兽!”
“很优美的形容词啊,你随意。”他坦然接受,声音冷透骨,转身往外走,脚步间流露出轻盈的怒气。
卉满冲过去,拽住他的衣角。
他把她的手指掰开,继续向前走,她搂住他的腰,搂的很紧,就是不松手。
终于,他转过身来,眸光晦暗不明。
害怕他走掉,她想要做些什么挽留,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想要去吻他,可他不低头,她只能慌乱地在他白衬衫上嗅了嗅,熟悉的潮湿雨后森林的味道刺入神经。
怀孕期间,在谢观的床头她偶然看到过这瓶香水的名字,浅浅琥珀色的液体装在一个漂亮的光滑玻璃瓶里。
French lover .
她不敢碰他的东西,只能碰他的身体。
又冷又欲的香气幽幽发散,她伸手攀向他的脖颈,深深重重的涩青味,伴随着轻微喘息,乌黑长发披散崩离,像分崩离析的眼泪那样悬落在他胸前。
谢观喉头滚了滚,制住她的手,慢慢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微微低头。
她知道自己需要主动,需要进攻,她尝试超越疆界,逾越领土,侵犯他身上的粗犷与细腻。
她不遗余力地亲吻他,身上沾满他的气味,香水挥发成气体分子,在发梢溯游禁锢。
粘稠一吻过后,她急切道:“你满意了吗?我想去看女儿,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好。”
见他不答话,她着急地拽了拽他的领带。
白纸般的欲望硬起,谢观的嗓音艰涩发粘。
“不满意。”
他推开她,卉满感到了尴尬和窘迫,这时,他缓缓解下领带,拿在手里,斯文与理智是最好的手铐。
缠绕,捆绑,她的手绕过他后颈,双腿挂在他腰上。
十几分钟后,电话突然响了,在桌上响起嗡嗡震动。
谢观艰难走过去,接起,卉满依然在他身上,担心出声,把头埋在他怀里,舌头把牙齿死死抵住。
谢观对那头说了几声,挂断电话后,紧皱眉头,对她竭力说道:“下去。”
“那你现在满意了吗,我想……”
“下去。”
“我不。”
他低头咬了她耳朵一下,声音隐藏危险:“你不想再有第二个孩子,就快点下去。”
她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地板上滴落液体。
他从地上捡起腰带,整理好衣服,把领带从她手腕上解开,重新戴好。
卉满犹疑道:“我手上有汗,你不嫌弃脏吗,要不要换一条?”
谢观对她投来凌厉一眼,她赶紧把嘴闭上了。
“临时有个饭局要参加,推不掉,我晚点回来。”
看到她失落低垂的目光,他临出门前又说:“你在家乖乖呆着,我回来后带你去见女儿。”
第35章 暴雨
晚上下起了雨, 仿佛是这个星球最盛大的雨水袭来,漫长汹涌而孤独。
保姆阿姨让卉满回到房间等,门厅前太冷了, 可她不肯,坚持要在客厅里,沙发或者地毯上,她的脚踝压在屁股下面, 不停啃手指。
在回来的车上,谢观想了很多。
她背叛了自己,他这样的男人永远无法接受她跟另一个男人出逃。
他想过要断掉,彻底断掉,这样堕落无序的自己让他感到恶心。
那些丰盈,阴暗,轻如絮的夜晚,在他心里留下了极浅的痕迹,但他却无法把那些抹去。
她就像风,吹过一段明暗交界的阴影, 转瞬即逝,但曾经存在过。
那一瞬, 时间因她而辉煌致命。
雨开始下大了, 透过车玻璃朝外面望去。一蓬蓬大雨被大风吹得摇来晃去。
这样的坏天气她应该已经睡了,不知道有没有蹬被子。
推开门, 昏暗灯光下卉满一下子弹起身来。
他笼络她的身体上楼,她像一只盲鹿, 有点手足无措:“我……”
“我明天带你去看女儿。”谢观事先也没想到会回来这么晚, 更没有想到她会一直等着,他不喜欢对她食言。
他的身上沁着寒意, 脱下衣服,露出成年男人紧绷勃发的力量感。
白天激烈爆炸的冲突后,晚上他的举止是温润的,既不冰冷也不野蛮,而是含有分寸的温度。
他让她伏在他的肩膀上睡觉,可卉满觉得太硬了,这个男人宽阔紧实的身体明显不适合她,但是她拗不过他,还是卧身枕了下来。
她能闻到他头发的味道,闻到那种令人悸动的昂贵香水味,甚至能在他身上闻到自己的身体的味道,在此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味道的,跟谢观的不同,他是苦的,而她是有点生气的涩,那种酸柠檬青草汁带点绿调的涩,她不知道谢观能不能闻到。
她蹭了蹭他的颈窝,醒的时候不老实,睡觉了更不老实,在床上有很多恶习,蹬被子磨牙这些都不在话下。
第二天,卉满迷瞪着醒来时抹了抹嘴角,因为感觉嘴巴很干,干的原因是她张着嘴巴睡觉,流了很多口水出来,那些口水蜿蜒淌到了谢观身上,像一条浅浅的溪流。
她无辜的眼神抬起望去,果不其然,谢观早已醒来,且脸色已经濒临发怒了,但他身体没有动,依然维持着让她枕着的姿势。
卉满有点恶作剧的快感,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谢观捏了捏她的嘴巴,又抖了抖身体让她下来,他起床穿衣服,背过身去,身形修长矫健,动作宛若画中人。
卉满也赶紧往身上套衣服,穿好后抢着问他:“去看女儿吗?”
“你要不要先吃早饭?”
“我不吃了,你先带我去看她。”
他先去洗漱,出来后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一丝不苟的模样,神情严肃,没有丝毫床上的情欲无度感。
他戴上柔软的白色手套,高度警备,仿佛是即将踏入战场。
汽车驶去了另一栋房子,十分钟的路程不算太长,这是座同样低调含蓄的大宅,共三层,美式风格,装潢和家私都是选用的顶级进口红木,整体古朴优雅。
登上巨大的旋转楼梯时,卉满雀跃中难掩失落,谢观不喜欢女儿,作为父亲,他只是距离很远地把孩子放在这里,甚至连亲眼旁观都做不到,他从不贴身照顾。
谢观看出了几分端倪,以为她在忧心孩子的安全:“两个保姆都很尽心,已经在谢宅工作了好多年了,知根知底。”
卉满没有说话,情绪开始压抑。
在二楼最阳光明媚的向阳房间里,她看到了女儿,小小的婴儿躺在胡桃木打造的婴儿床中,正在安然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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