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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他真的要就此放她走吗?他真的不懂,像过去那样有什么不好,她为什么偏偏要把彼此之间弄得这么复杂,而他又为什么到现在仍是执着不肯放手?
「有没有可能解除催眠的指令,是『我爱你』这三个字?」这应该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心爱的男人对自己的告白吧,伊咏情猜想着以温想熏的痴心,很有可能做这样的设定。
「基本上像这样的催眠都一定有解除的指令,不过,光凭我们这样猜测也可能一辈子都猜不到。」丽恩博士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感觉到炎仰修对想熏的在意程度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才刻意泼了桶冷水。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也没有权利这样践踏别人的真心,但是看他为了想熏的事情急的跳脚,也算是替想熏稍微出了口气。
※ ※ ※
眼前的人儿看起来似乎好梦正眠,教炎仰修又羡慕又嫉妒。
她昨天下午几乎崩溃的样子和现在天真的睡容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真的没想到她压抑的悲伤有这么的强烈。
她说她很心痛、她说她很爱他……这些话她也告诉过他,只是他没放在心上,当他正视她心情的时候,他发现他心里也有很微妙的感受。
她选择遗忘让他的心闷闷的,她的眼泪让他感觉心酸酸的,她的崩溃让他的心痛痛的……怎么会这样呢?
过去对她,他是有强烈的欲望而不想放手没错,只是现在他除了不想放手的霸道之外,好像还多了一点什么?
难道他也爱上她了吗?不可能呀,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的人,包含他的亲人在内,他从来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现在一切好像都不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对于她,他的床伴,他好像多了一丝怜惜,不是同情也不像是对月牙那般的疼惜,在知道她怀孕又流产之后,他的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懊恼与愤怒,这样的情绪又好像是因为心疼她受伤所造成的。
老天,他到底是怎么了?炎仰修的大手隔着床单轻抚上温想熏平坦的小腹,想起这里曾孕育了一个他们所创造的生命,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着,在想到这个小生命的流失之后,他的眼眶居然有些灼热。
妈的!他不会是想哭吧,他曾几何时变的如此脆弱?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期待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可是现在……
睡梦中温想熏感觉到有人在碰触着她,下意识的张开眼睛却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自己床前,她吓的就要放声大叫。
炎仰修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小嘴,另一只手的手指则轻压在自己的唇上。
「你安静点,我没有恶意。」
温想熏虽然害怕,但还是乖乖配合,等到嘴巴重获自由之后,她立刻缩到床角。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干嘛?」
「我只是想看看你。」
「那你看完了没,可以出去了吧?」温想熏防备的眸子紧盯着他,深怕他下一秒就会朝自己扑过来。
这个怪男人不会是个变态吧?她真的是太没有危机意识了,没有问清楚就随便上了人家的车,现在等于是被囚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老天哪,这些人眼中到底有没有法律呀?
「我还没想通。」
「你想没想通跟跑来我房间有什么关系?」她真的很想大叫救命,但又怕自己会被这个看起来怪里怪气的帅哥给灭口。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一直想着你的事?」是不是这个女人最近老是拿奇怪的态度对他,又爱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才会也把他弄的神经兮兮的。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毛病,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爱?奇怪?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痛的有点想哭?
「我……爱上你了?」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你怎么可以肯定我爱上你呢?」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不用当真。」虽叫他别当真,可是她的心却突然涌上一阵苦涩。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困扰,这个笨女人是嫌他不够心烦吗?居然还用这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要他别当真。
「你知道爱人的感觉吗?」本想问她是否记得爱他的感觉,但又担心如丽恩博士所说的,会把她的记忆逼的更远,他只好语带保留的问,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婉转的跟她说话哩。
「爱人的感觉?」温想熏的瞳孔变的茫然,「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该死!」瞧她的反应根本不是不知道,是催眠的指令让她忘记了关于情爱的大小事。
温想熏吓的瑟缩在床角,这男人的情绪说变就变,让她感到危险害怕。
「拜托你出去好不好?」她几乎是在哀求,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这样单独的待在同一个空间,她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呼吸感到越来越困难。
温想熏陌生的眼光、陌生的语气让炎仰修的心脏像被人揪住一般的难堪心疼。
过去几年,她有时虽然会耍一些莫名的小脾气,但对他是全然的服从听话,完全不曾像现在这样防备他,让他的心感到疼痛难当。
炎仰修一伸手,将床角边的她拉近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着,彷佛是想确定她的存在。
温想熏拼了命的挣扎着,别说让一个陌生的男人拥抱那种恐惧,他的拥抱根本是让她突然心痛的难以呼吸。
「别动,我没有要对你怎样,我只是想静静的抱着你。」
「你以为我是怎样的女人,可以这样让你不礼貌!」她的脑袋被他硬生生的压在胸膛,她的怒吼听起来也变的微弱。
怎样的女人?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温想熏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挣扎的动作也变的无力。
「我只是好想你,想确定某些事,不要推开我,拜托。」他第一次这样放低身段求人,没想到自己竟会变的这么懦弱。
不知道是炎仰修低姿态的请求让温想熏心软,还是头痛的难受让她无力反抗,没多久她便安静下来,沉沉的睡着了。
本以为又会一夜难眠的炎仰修在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之后,竟奇迹似的感到放松,眼皮也沉重的几乎抬不起来。
她是不是也催眠了他,才把他变的完全不像自己,完全无法控制。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昏昏欲睡的他却这样深深的觉得。
※ ※ ※
「你们看够了没?」炎仰修的一双俊眼瞪视着屋内一票男女,脸上则是难得出现了尴尬的表情。
「咏情说看到你一大早从想熏房间里走出来。」伊劲涯笑的暧昧。
「你很白痴耶,干嘛把我说出来?」伊咏情不客气的重击了哥哥的大腿。
「这三年来,我常从她房里走出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现在的别扭感觉,就是俗称的难为情吗?
「那你们俩昨晚……」聿东冥笑的很贼,像极了偷了腥的猫。
「你们别误会,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温想熏赶紧跳出来澄清。
「可是你们俩过去三年什么都做了。」伊咏情笑意中充满暗示。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温想熏杏目圆瞪,她是不讨厌这几个人没错,可是不代表她喜欢被开这种玩笑。
炎仰修难得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挑起眉。
这些人一个一个真的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但他并不讨厌他们把想熏视为他所有物的感觉。
除了三年前他们第一次上床,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和她一起迎接过清晨,今天一早张开眼看见她贪睡的窝在他臂弯感觉还挺不赖的。
一直以来他的睡眠品质都不是很好,但昨晚他不仅睡的香甜,好像还作了一个美梦,梦里头好像有他也有她,虽然梦的内容他有点忘记,不过他醒来时确定自己嘴角是幸福的上扬。
幸福?这样的感觉就叫幸福吗?炎仰修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形容是否恰当,毕竟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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