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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要跟他回飒王府。
「井榭——」
听到这一声夹杂着焦急的厉声狂呼,易井榭的心深深被撼动了下,「沈大哥!」她不断挣扎,一心想回到沈胤醉身边,「飒王,你赶快叫你的手下住手……不要再射了……」
「井榭妹妹,你似乎忘却自己的身分了。」飒王语调轻柔,但眼中所流露出的残酷冷意却教易井榭霎时一颤。
「飒……王……」易井榭的额际已淌出冷汗。
「好了,整件事情应该做个了结了。」飒王淡淡地说完,随即在易井榭挣动之前,一指点中她的昏穴。「鬼枭,这争漠坡将是你葬生之地。」将昏迷的易井榭交给手下后,飒王再度抽箭,上弦,而他所瞄准的地方,就是沈胤醉的心房。
近百枝箭矢虽不断射向沈胤醉,却无法伤及他半分。不过,当他发现易井榭已被飒王的人给带走后,一时之间竟也乱了分寸。
就在这一刹那,沈胤醉挥剑没能挡下飒王这枝向他疾射而来的长箭;当他有所惊觉时,只能下意识地往右一偏,让箭尖不至于射中自己的致命部位。
飒王半眯起眼,十分不满长箭只贯穿鬼枭的肩头。
不过,他就不信受到重创的鬼枭还能抵挡多久。
突然间,从绝荒崖方向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其声势之大,令飒王这方的人马纷纷停止射箭并一致地往后退去。
「飒王,是枭寇。」
飒王微蹙着眉,在估量一下双方实力后,唯有遗憾似地道:「撤!」
「飒王,把井榭留下。」面色已呈灰白的沈胤醉顾不得肩上的伤势,朝逐渐退离的飒王大声吼叫。
但飒王撤退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失去他们的踪影。一心想抓回易井榭的沈胤醉怎能甘心就此放弃,于是乎他单手猛扯马缰,准备急起直追之际,旌蔽等人也已经赶至。
「老大,你就先睡一觉再说吧。」旌蔽叹息的同时冷不防的伸手扣住沈胤醉受伤的臂膀,然后再重重切向他的后颈。
唉,他就说嘛,哪有每件事都这么顺利的。
擒回了易新,却丢掉了易井榭。
不过这飒王倒有几分本事,竟然能伤了老大,看来他日后可得多多注意飒王这号人物喽!
啊……
沈大哥会被杀的。
不,她不要看到全身浴血的他,她不要、她不要……
「沈大哥——」易井榭倏地惊醒过来。
意识仍处于朦胧状态的她,先是眨动略微沉重的眼帘,而后才慢慢扫视自个儿所躺的地方。
「这是哪儿?」她虚弱地半坐起身,看着这间陌生却十分华丽的卧房。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一道优雅的身影随后走进,「井榭妹妹,你醒了。」飒王对着逐渐睁大美眸的易井榭,绽出柔美至极的笑意。
易井榭比他在镇国公府见到的那时还要更美,而很快的,他就要摘下这朵倾城名花了。
「飒王。」那这里是……飒王府!
「你就安心住在这儿,一切都有本王为你作主。」
「飒王,沈大哥他——」易井榭慌乱的声音,在乍见他一闪而逝的阴寒后戛然而止。天哪,她差点忘了自己是他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就算他再有多大的度量,也无法容忍她一再地当着他的面,问及一个掳走她的山贼头子的事。
「井榭妹妹,虽然本王没能将鬼枭除去,但你大可放心,本王保证绝不会再让鬼枭有机会伤害你。」
也不知飒王是否看透易井榭的心思,反正他这番话让易井榭稍微卸下一口气。
太好了,沈大哥他没事,沈大哥他没事……
然而,暗自心喜的易井榭,却没看到飒王眼中所闪掠过的那抹恶狠。
「啊,我爹他……」易井榭霍然想起爹亲。
「唉!易老落入那批山贼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飒王摇着头,半似自责半似歉然。
「不,不会的,沈……鬼枭不会伤害我爹的。」易井榭急急说道。
「井榭妹妹,到现在你还认不清鬼枭的目标其实是易老而不是你吗?」飒王突然正色地道。
「可是我爹他……他根本不认识鬼枭呀。」其实,她也搞不懂沈大哥为何会针对她爹。
「说不定,易老曾经得罪过鬼枭,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易新,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暗地里盘算些什么,想利用本王替你们成就霸业,哼,那本王就让你死在鬼枭手上。
「是这样子的吗?」一个是洗银山的枭寇之首,一个却是远在京城的高官显贵,她真的无法将这二人联想在一块。
「井榭妹妹,你才历劫归来,还是先躺下来休息,本王已经命人熬了几味药膳来给你定定神。」飒王无声无息地坐在床沿上,然后执起她的雪白柔荑,对着有丝恍神的她柔声说道。
「谢谢,飒、飒王……」猛地回神的她,一脸尴尬地抽回小手,似乎对飒王的关怀显得陌生与不习惯。
「你我之间何须客套,你就将成为本王的王妃,关心你本来就是应该的。」飒王这抹笑别具深意。
「这……」易井榭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仍是没有开口。怎么办?她今生不可能再嫁给飒王了。
「井榭妹妹,你可知本王万分后悔当日没能亲自去迎接你,才会让你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不过,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再也无人可以阻碍你我的这桩婚事了。」飒王再次抓住她略显冰凉的柔荑,轻柔的嗓音透露出一种异常的独断。
「飒王,我……」易井榭的背脊忽地发凉,因为她发现眼前的飒王并不似他外表这般的和善。
「嗯?」飒王体谅似的一笑。
怯望着一脸温雅的飒王,她又怀疑是自己多虑了,但不管飒王是如何看待她,她都不能再对他有所隐瞒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易井榭微微别过小脸,声音虚软却无比坚定地轻道:「飒王,井榭可能无法和你成亲了。」呃,好疼!才刚说完话的易井榭,就因为小手传来一阵剧痛而攒紧眉心。
「井榭妹妹,本王是否听错了?」
飒王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但易井榭却为他愈来愈吊诡的眼神而心生惧意。
「我、我……」从飒王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阴沉气息,直教易井榭透不过气来。她试着想抽回被他扣紧的小手,却怎么使劲也难以如愿。
「井榭妹妹别怕,本王一定会温柔待你的。」飒王一手挑起她突然绷紧的下颚,然后在她倒抽一口气的同时,蓦地覆上她的唇。
完全没意料到他会有此动作的易井榭,根本震惊到无法反应,尤其是飒王的吻并不是点到为止,反而是凶猛又狂肆的激吻。
飒王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
易井榭心惊地瞠圆美眸,小手慌乱地猛推他,但无论她如何反抗,却始终无法脱身,直到飒王放开她的双唇,她才惊慌无比地直往床角缩去。
「飒王你……」易井榭一副不敢置信地捂住小嘴,眼泛恐惧地直瞪着他。
「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你总要习惯的。」对于易井榭下意识的排斥,飒王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易井榭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有半晌的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们的婚期就定在十日后,而这段期间,你就好好的静养吧!」
「飒王!」在飒王即将离去前,易井榭忽然朝他大声喊道:「我爹他还被困在洗银山,难道你忘了吗?」
「井榭,并不是本王不想救他,而是,他大概已经被鬼枭所杀,所以,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第七章
砰、砰、砰……
深夜时分,曾经囚禁过易井榭的柴房,如今传来不停拍门的碰撞声。
「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山贼,到底要把老夫关到何时,快放了老夫,不然飒王要是领兵攻上山,你们全都得死!」易新的着急和愤怒是显而易见的,五天了,他被关在这间柴房已经整整五天;堂堂一名镇国公,竟沦落至此,教他如何能够忍受、能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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