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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一惊,双怀顿时偏头迎视。
“殿下。”双怀掩饰不住自个儿心中的怯意。
“现在知道怕,不会嫌太晚吗?”
“双怀……”无处可躲的她,被迫抬起下颚,羞怯的望进那双她不解其意的诡测眸子。
“还记得本宫对妳说过的话,嗯?”日冕太子逼近她微白的悄颜,一笑。
“双怀,不记得。”他真的有必要在她刚醒之际,马上就赏她一个大巴掌吗?
原以为能再度回到怀阁,就表示太子会惦念着她挺身謢君的份上,多少赦免她的罪,谁知他一来,非但不轻声安慰她,还一开口就逼她回忆起那句如同是恶咒的话语。
难道说翔阳宫真无她双怀可立身之处了吗?
“是吗?”日冕太子懒懒一笑,“也许,妳当时已陷入昏迷之中,所以才没听见本宫的话吧!”他的笑,带有诡异。
陷入昏迷之中……双怀冷不防从自怜自艾的梦境中倏醒。原来太子所指的并不是那句——妳错了,本宫绝不会因为妳替本宫挨上这一刀而原谅妳。
幸好,幸好,原来是她想太多了,太子仍旧是对她有情的。双怀自我安慰着。
对。为她自己,也为了帛国,她要重新赢得太子宠妃的地位,绝不能将她好不容易争来的地位拱手让人。
“殿下,双怀可能暂时无法服侍您了。”双怀根本把太子那语意含糊的话语给抛掷脑后。
日冕太子面上含笑的睨了她陡地晕红的脸蛋好一会儿,才语带深意的道:“无妨。”
他的姬妾众多,不差她一人:不过她美丽无瑕的胴体的确有吸引他之处,或许在惩罚她之前,他应该再……“殿下,双怀是否可以搬回怀阁来了?”她讷讷的垂头问道,所以没看到日冕太子眼中所燃起的强烈慾潮。
“妳不就已经住进来了?”日冕太子缓缓坐入床畔。
“那殿下之意,是不已经原——”
“让本宫看看妳的伤口。”
他忽然伸手,截断她满怀希冀的问语,也让她撞进日冕太子那双渐渐氤氲深幽的魅眸里。
太子想要她!
那种眼神,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她有伤在身,恐怕不能让太子尽兴。此时双怀所能想到的,只是太子能否欢愉的问题,对于本身未癒合的肩伤,她根本完全不在乎。
过不了一会儿,双怀便几近裸裎,一股含着药草味与她本身所散发出来的自然幽香,让日冕太子忍不住埋入她颈窝轻嗅着。
“痛吗?”他的指尖轻轻碰触她裹着层层药布的伤口。
背部一阵抽痛感骤然袭来,但双怀还是极力忍住,并回给日冕太子一抹娇笑,道:“双怀不痛。”
就算她的伤口会因欢爱而裂开,她也不可能去坏了太子的兴致。
日冕太子虽清楚的看到双怀额际所沁出的冷汗,但他还是俐落的上了床。
“妳别动,一切由本宫来。”日冕太子体恤的道,并温柔的调整好她的姿势。
双怀笑笑的攀住他,之后,她紧咬着唇,抵挡着即将到来的激情强掠。
云雨过后。
在经历过一场激狂强悍的欢爱后,双怀背后的伤口果真裂了开来,鲜红的血不仅染红了层层的药布,也渗红了床垫。足见日冕太子未因她的受伤而放慢攻势,反观双怀,除了从她微启的小嘴里不断逸出一声声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外,她根本无喊停的意愿。
日冕太子极想再要她一次,但她几乎接近透明的苍白脸蛋,以及床垫上那隐约可见的血迹,让他硬生生地收住这股冲动。
哼,双怀在床上的影响力似乎超出他的想像。
这并非是件好事。
日冕太子随之下床,在整理好衣袍后,他微侧首,刚好捕捉到双怀偷偷松口气的脆弱荏态。
或许是感应到太子眼中所迸射出的异常光芒,双怀反倒心虚的低下头,青葱十指不停地扭绞着覆在身上的丝被。
“殿下。对不起,是双怀……”是太子叫她别动的嘛。双怀天真的以为日冕太子是在责怪她的伺候不周。
“传御医。”
日冕太子冷不防扬声,令双怀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一直守在门外的染儿,一听到太子冷沉的嗓音,立即前去传令。
“殿下。”咦,太子好像不太对劲。
双怀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惧,“殿下,御医说双怀的伤很快便会痊癒,到那时,双怀一定会好生伺候殿下,让殿下尽兴,要不双怀还可以——”她终于察觉出日冕太子的异样,所以她说话的语气不仅又慌又急,甚至还想不顾孱弱的病体。
“不准下床。”日冕太子早一步下达命令。
“殿下,我……”
“双怀,这回妳可要听仔细,因为本宫绝不会再对妳说第三次。”日冕太子根本不让双怀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在一个女人身上。
“殿下,您不用再说了。”
日冕太子缓缓瞇起湛黑的冷眸,睨睇她那张瞬间洋现出一种近似悲凉的绝望容颜。
“既然妳已知道,那么妳就待在怀阁面壁思过吧!”他冷漠的一拂袖,离去。
哼,这种惩罚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最轻微的了。
不一会儿,门,再度被打开,双怀望着提着药箱踏进来的老御医,泪,竟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她笑笑的拂去悬在眼角上的珠泪,伸手让御医把脉。
其实,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说服自己,因为在她投入梦乡前,她很清楚的听见日冕太子对她说:本宫不会让妳死,因为妳得活着承受本宫对妳的处罚……
“殿下,关于意图谋刺这件事,经过属下追查的结果,他并无留下任何的珠丝马迹,而且我们连绿姬那头的线索也断了。”
凤卜一脸正色的对着坐在紫檀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日冕太子接着说道:“殿下,有一事属下不得不说,您当时真不应该杀了绿姬。”绿姬当那个人的棋子甚久,多少能从她嘴里问出一些事来,而凤卜也相信,殿下绝对清楚有留她活命的必要,但坏就坏在双怀夫人怎么会在那时突然出现。
日冕太子轻抇扶把的长指,陡地停顿。
“凤卜,你是在责怪本宫吗?”日冕太子俊美难测的面庞,显得异常沉凝。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平板无波的语调未因日冕太子的语气而掺杂一丝惧意。
气氛冷不防凝窒下来。
“凤卜,你责怪得对,本宫确实不该亲手拿掉这颗重要的棋子。”之后,日冕太子肃沉的神情竟在转眼间换上一张懒懒的邪肆笑颜。
“殿下,既然他能安插一颗棋子在殿下身边,那我们何不模仿他的作法,也摆一颗棋子在他身边。”
“喔!”日冕太子的眉微微一挑。
“至于这颗棋子,属下已有适当人选不过属下若是提出,只怕会惹殿下不悦。”
在殿下尚未登基前,他的职责就是替殿下扫去所有的障碍及危险,哪怕会因此牺牲掉某些人。
当然,他这个计画需要征得殿下同意,不过他笃信即将君临天下的日冕太子,在尚未揪出他秘密谋反的证据前,必会舍弃一些无用的感情牵绊。
“说。”日冕太子的肩眼一垂,好似已知凤卜所指何人。
“双怀夫人。”
倏地,日冕太子眼中漾出一抹深幽而难解的复杂光芒。
“就算殿下不牺牲双怀夫人,即将入主翔阳宫的夜国公主恐怕也容不下她。”
“关于联姻之事,本宫还未有个准。”日冕太子淡然的说。
“殿下,已有一些大臣受人教唆而向陛下建言取消与夜国公主联姻,倘若殿下还未有个准,那岂不是顺了他的意。”凤卜尽职的道。
“呵,顺他之意又何妨,本宫并非少了夜国之助,就登不了帝王之位。”日冕太子唇畔所绽出的笑,煞是俊美,却也冷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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