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何笑成那样(40)
这小姨子可比小梳子难听多了。
景颐此时被怼,一时间两腮鼓鼓。
“好啊!那黑心肝的平时就欺负我!如今娶了个媳妇一起欺负我!你们就抓着我好欺负!你们找别人医吧!小爷我不伺候了。”
说罢就装模作样地装出要走的样子。
“诶诶诶,景大爷,是小梳子的不是。您,原谅则个?”
景颐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交代了药物和注意事项,才离开了。
林肃看着远去的景颐,瞪了好几眼。
“王妃娘娘别介意。他那人就那样没个正经时候。等殿下醒了,属下一定禀告他,为您出气。”
“无事。我倒挺喜欢他的性子的。殿下无碍的事不要宣扬出去。这些日子我亲自守在这里吧。”
“是。属下遵命。倒是要辛苦娘娘了。”
顾舒容进到屋里,上官珩尚在昏睡。
她坐在脚踏上,打量起了他。
脸色苍白,但好在尚有血色。不同于陆岑的秀气,也不同于殷不悔的素净,他的长相很英气。浓密的剑眉,刀削的下巴。平时他常冷着脸。此刻昏睡,倒添了几分柔和。
只是眉头依旧紧簇着。
那该是怎样的苦痛,身处混沌,却仍受搓磨。
她伸出手捻开他眉头的结。
“刚才啊,吓死我了。”
“你这一倒下,我就慌了。想是你总护着我,我便把你当成了依仗。”
“从前,我是个孤人,悲苦自渡的孤人,凡事自立。如今我竟求倚赖,想是被你惯坏了。”
“你不知道,刚才我多庆幸,庆幸他骗了我。”
“上官珩啊,你教我不要自溺苦痛,如今我送还你。快醒来吧。”
她一时失神,自言自语地絮叨了好久。
她用棉花沾了沾水,润着他的唇。
又掖了掖被角,喂了汤药。
方才她神经紧绷,又大悲大喜了一场,此刻精力殆尽,有些疲累,就想枕着床沿,歇一会儿。结果睡着了。
床上的人则睁了眼,方才她捻他眉头的时候,他就醒了。
但他没有睁眼,心安理得地听着她说心里话,享着她的侍奉。只是很多话,他没懂。比如孤人,比如被骗。但那句倚仗,却真切地听到了。
此刻她柔软的眉眼,近在咫尺。
他伸出手指,紧贴着她的脸画了条柔美的线。
而后,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主表白!
第23章 告白
门突然开了,是林肃。
脚踏上的人就惊醒了。
“殿下,你醒啦!”
她眉眼盈盈,似有星辰。
“嗯。醒了。”
“回去睡吧。林肃,你来。”
见他有事要商谈,她便乖觉地退了出去。
林肃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尽数告知。
“殿下,那龙袍已找到销毁。藏处极为隐秘。竟然就在殿下的寒江堂书房书架柜下面。那盛着龙袍的木盒矮扁,刚好放得下。如果今日被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书架柜下面?上官珩不禁蹙眉。平日里书房看守极严,日夜有暗卫守着。只有他在时,旁人才可以进来。尺寸那般刚好,必是极熟悉书房陈设的人。
“每日不是有侍卫专门负责打扫书房吗?为什么没发现?”
“殿下,因着书房是重地,只是心腹侍卫打扫。都是些大男人,只是将一些显眼处的灰烬进行洒扫。那柜底空间狭**仄,也就是半年清一清灰尘。”
“传我命令。近日负责洒扫的人全部重责,日后洒扫时所有角落务必干净。还有,全面排查近期我不在时进入书房的侍卫人员。”
这些日子除了那些能够在他不在时进入的侍卫心腹,再就是顾舒容和楚郎中来过,郁菁儿来送过一次茶点,王雪凝来送过一次吃食,砚儿来此作过课业。会是谁呢?
“你手里那些稷王贪污的证据撒出去吧。但不要击要害,让他忙一阵就行了。”
“他惹了我,要慢慢割着,才有趣。”
“是。”
林肃告退了后,屋里就只他一个。
悲痛袭来,他尽力不去自溺。
他的母后,于他而言,是个伴随一生的隐痛。
所谓隐痛,就像风湿。平日里只隐隐疼着,并不真切。可若刮风下大雨,便是蚀骨之痛。疼在内里,不着皮肉。药石无医,至死不愈。
此时碑亡棺毁,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患了风湿的人在雪地里跪上一天的感受。不过不疼在膝上,痛在心里。
好在,命运眷顾。给他留了几日展露脆弱,自舔伤口的时间。
他醒来的消息,尚不能外露。因此,他在这间房室里有了几日与自己独处,消化苦痛的机会。
之后,林肃在稷王那边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他不必再藏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