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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十年彼十年+番外(10)
作者:俯酒 阅读记录
“早就起来了。”,陈屋雨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出了卧室门换好鞋出门。
李康时听见关门声,念叨,“那你不说话。”
截止今天最后一天,报名表上还是没填满,课上徐广桐拿着单子,打算指几个人强制参加。
没指到她,但架不住就是有人多嘴。
听见体委那道声音,陈屋雨就有种预感,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就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她抬头就对上徐广桐询问的视线,陈屋雨实话实说:“我跑不下来,也不会跨栏。”
“老师,跑不下来也没事,有人参加就行。”
陈屋雨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体委看向她,满眼挑衅。
她转过头听见苏锦开口说:“老师,我推荐祁丽。”
班主任看向祁丽,陈屋雨也一同看过去,就见祁丽瞪了自己一眼,跟老师推脱。
陈屋雨等祁丽说完视线又回到自己时,回复给她同样的眼神。
第8章
刚好下课铃响起,祁丽一再推脱,徐广桐拍板选了其他两个人。
下课后,苏锦拉着她一起去厕所,出了教室,苏锦挽住她凑近说:“你知道体委喜欢祁丽吗?”
陈屋雨点点头,前段时间看出来一点,课间不经意一抬眼总能看见体委围绕在祁丽桌子旁边,简直就是另一个唐沅。
“体委谁都问了,就是没问祁丽。”
回到教室后,苏锦挽着的胳膊紧了紧,她顺着苏锦视线看过去,祁丽坐在李康时前面的凳子上,正跟李康时说着什么。
陈屋雨回到座位上感觉到右边来自祁丽的视线,避免跟她对上,手支着右脸转向苏锦那边。
李康时瞥了眼陈屋雨那像是赌气的后脑勺,发梢垂至桌面,嘴角弯起无声笑了下。
后来几天,体委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陈屋雨也懒得理他。
三班的人自上次后,跟她说话的人骤然减少,陈屋雨没怎么在意。
她迟到的天数同时骤然减少,李康时自从第一天开始打电话叫她起床之后,后面几天像是第二个闹钟,准时准点。
他也不多话,每次确定她起了之后就挂断。短短几天,李康时面对她时已然随意了许多。
上了几天课后运动会如期举行,上午九点,开始第一个项目。
跑步和跨栏都在第一天,徐广桐勒令所有人必须到场坐完全程,不许请假。
五月底的天气,陈屋雨刚坐一会,人挤人的就逐渐闷热。
她看了眼操场上晒着的人一个个短袖有的已经湿了一大块。
一千五第一个开始,要比赛的人检录完走到起点做着准备,陈屋雨瞧见那群人里面有李康时,太阳下白的发光,站在那就明显跟其他人区别开来。
直到裁判安排他们站位,等他们准备好后枪响。
陈屋雨视线不自觉紧跟那道熟悉的身影,跑了几圈后,有人速度明显慢下来。
快到终点时,三个人并成一排接近,从观众席看上去毫厘之差,
临到跟前,李康时倾身往前一压,冲破红线,往前带了几步,红线飘摇在他身体两侧。
红色配上他的笑脸,陈屋雨坐在观众席,脑子里忽然蹦出鲜衣怒马少年郎几个字,阳光下,红线上,熠熠发光的少年。
怪不得古人会有榜下捉婿这一传说,长得好看读书又好的别人家的孩子谁不喜欢,笑起来都带着光环,比别人来的赏心悦目。
虽说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状元,可看李康时周围送水的女生,跟榜下捉婿也差不多。
陈屋雨头一次体会到苏锦口中所说的,李康时女生缘很好。
李康时接了其中一个人的水,拧开喝了两口,慢悠悠踱步回到班级这块,在前排找地坐下。
到半上午,短跑开始通知学生过去做准备。
李康时放下水瓶过去。
唐沅在上面看着毫无意外又是第一,跟李康时从小学就认识,自然也知道李康时上初中时候的战绩,家里奖状一大半全是运动会上的。
初中时他跟李康时不在一个班,有一次听见他们班人叫他“一五王”
他同学说是因为第一个跑完一千五之后,不知道谁叫出来的,之后就成了外号。
唐沅想到那个外号脸上逐渐染上笑意,等李康时回来坐下。
唐沅面色如常的瞟他一眼,往旁边坐了坐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边犯贱。
李康时感觉唐沅靠近正想推开他,就听见轻飘飘的几个字,话语还带着笑意。
李康时怔愣一霎,气笑了,伸手使劲捏住他的嘴,“你他妈忘不了了是不是?”
唐沅笑着侧身往后,没躲开李康时的手,抬手拍拍他的胳膊。
李康时松开的一瞬,对着他的嘴狠狠拍了一下。
唐沅笑够了,转头跟一旁的吉艺书说话,过了几个项目后。
李康时无所事事坐着脑子嗡嗡的响,唐沅的声音就没停过,看见点什么都要跟吉艺书说。
他转头向后看了一眼,为躲清净,起身下去超市买了几瓶冰水重新回到原地,又往上走了几步,找人换了个位置坐下。
陈屋雨察觉到旁边的动静,视线凭空多出来一瓶水,水瓶外水珠滴滴答答的淌在她腿上,几秒就印湿一片,她伸手推远了些。
“有。”,陈屋雨指了指地上的水杯。
李康时顺着她手指看下去,玻璃水杯褐色液体,水杯下方堆积着厚厚的一层茶叶。
他把水收回去,手伸进校服裤子口袋,掏出纸巾,擦拭瓶身的水珠。
一张纸很快浸湿,李康时又扯出一张擦到瓶身干燥,纸屑绒毛粘在瓶身上。
瓶子往左一仍,“睡得着?不苦吗?”
陈屋雨看着腿上多出来的一瓶水,没再还给他拿起放在地上,回答他:“不苦。”
“刚刚看见我跑步了吗?”,李康时盯着操场对身边的人轻声说。
“看见了。”
李康时以为会有下文,等了许久没听见声音,转头看陈屋雨,她脸面向操场,显然说完了没有下文。
陈屋雨听见他用气声笑了一声,感受到身旁越来越不满的视线,想了想转过头看着他说:“很厉害。”,语调干巴巴的。
“你敷衍我?”
“没有。”
她脸上无比真诚,李康时盯着她看了几秒不再说话。
到三千米开始,谁都没有开口,看向正在奔跑的身影,前面几圈都在匀速前进,后面明显有人体力不支速度慢了下来,前后能有一圈的差距。
剩下最后两圈的时候,操场上各班齐声呐喊。
最后半圈李康时说:“你猜她能跑几?”
陈屋雨看了看那个女生和终点的距离,“前三吧。”
“她叫什么?”,陈屋雨偏了偏头向旁边问道。
陈屋雨刚问完,前面坐着的齐衡突然转过身来,仰着头用一种很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人家替你跑了,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是替我跑的?”
“不是谁都像你想不跑就不用跑。”,齐衡说完来回看了看上面的两个人。
陈屋雨盯着他已经转过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没什么话说,重新看向操场时,听见身边人一直没说话的人轻声说:“党雪。”
李康时报的项目已经全部比完,一上午,李康时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冒出一句问话。
跟她闲聊,聊着聊着话题转到她身上,李康时问:“你脸上的酒窝为什么是长的?”
陈屋雨一愣,开口解释:“小时候撞桌子角上了。”
陈屋雨听陈母说起过,小时候她追着陈父跑,一没看住跌倒了,正好撞在酒窝上,后来带她去医院,医生看不出什么。
陈母说当时脸上青了好几天。
她对这事没什么记忆。
“原来是圆的?”
“对。”
每次她一笑,陈母就对着她的脸发愁,说是把脸上的骨头都撞歪了,原来酒窝圆圆的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