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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狗尾草[gb](90)
作者:又逢年 阅读记录
“伯父,我自己来就好。”
指尖摩挲着被角,麻醉的药效过去,他身体逐渐恢复些疼痛,宁培言咬着唇兀自纠结。
“什么时候?”他轻声问道。
沉默良久,邢暮只说,“我尽快。”
“后天晚上八点,你在星舰场等我。”
对此,邢暮没什么异议,她走以后,倒也希望宁培言多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小暮,真的没有了……”男人难为情的蜷起身子,握着邢暮撩他衣服的手,上午刚刚喂过女儿,他哪还有。
不过星兽很快意识到什么,鼻尖嗅嗅,愣是挤到婴儿推车旁,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小婴儿,又抬头看看两个主人,似乎在问这是什么。
宁培言也学的仔细,从最开始小心翼翼,到现在熟练掌握照顾孩子的一系列操作,喂完宝宝奶后还能给拍一拍,护士都夸他学得又快又好。
“好。”
宁培言抬起头,眨了眨眸子。
南念接过专人制作的餐饭,端来到宁培言身旁,“言言,吃口饭吧。”
空间霎时陷入寂静,宁培言看着邢暮,一时间有些慌乱,他知道女人年底要回军部,那不是还有两个月吗,为什么忽然提前说,是不是要提前走了。
最后三个字细若蚊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后者抿了抿唇角,点开终端定位,将最新的地址信息传给莱格,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要不是身上还有伤口,宁培言能把自己扭成个麻花。
男人躺在白色软枕上,一直小幅度的摇头,脸色被逼的泛红,唇还是有些苍白,却异常水润,那双向来温柔的眸中浮现出羞耻与难堪。
“我知道。”邢暮动作没停。
“这么盖着睡吧。”她贴心的给宁培言拉上被子,将纸巾放在男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沉默一瞬,邢暮直白开口,“宁培言,我要回军部了。”
其实宁培言这些年一直都在关注邢暮的动态,他知道女人每次出任务,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都有。
本该给新生儿的东西,南念却给宁培言也准备了一个,一大一小,分别挂在婴儿床与宁培言的床头。
邢暮擦过男人脸颊上,语气很轻,“别哭,本意是想让你开心的。”
纸巾特制的,很柔软,一点都不会磨。
宁培言吞咽唾液,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再开口时声音还是不自觉发抖,“那什么时候回来?”
这倒是真的,就这么短短两分钟里,已经溢出些来。
只见屋子里摆满鲜花,地包括板上都铺了花瓣,浅浅花香弥漫屋子,被邢暮牵着往前走,宁培言视线扫过,落在桌上的奶油蛋糕旁。
宁培言明白后,没忍住勾起唇角接过,漂亮黑眸扫过邢暮,带着温柔纵溺。
宁培言眼角刚干的泪痕又有泪水流下,他惶惶瞪大双眸,似乎不敢相信邢暮就这么不管他了。
男人抬眸,心间难免紧张,他唇瓣翕动半响,才轻声将那个陌生的词呢喃出来。
南念将餐食摆在小桌上,男人笑笑,面上是长辈对后辈的慈爱,“言言,还叫伯父吗?”
宁培言还没出月子,正处于脆弱时期,她就要离开,这对omega来说无疑很残忍,可再不回去,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
伊洛进屋后看了眼还没拆除的花墙,嘴里轻轻哇了声,“邢教,你好懂情调。”
等人走后,宁培言和邢暮便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花了三天时间,最终选了‘遇安’这个名字。
一整天没吃东西,宁培言怕是早饿了,邢暮将女儿抱走,南念舀起饭食便想喂给宁培言,男人忙接过来。
宁培言被刺激的瞪大眼眸,呼吸都屏住,下一秒,他唇上又被涂了一口。
后者在得知女儿身体健康后心情便好了许多,知道好友只是在开玩笑,也随口说笑几句,气氛轻松愉悦。
“孩子怎么样?”
回去又逗了逗小丫头,赵医生开口笑道:“你俩有没有结娃娃亲的打算啊,我家那小子才三岁。俗话说得好,男大三,抱金砖,你看你俩年龄差不也是三岁吗。”
邢暮惊诧一瞬后,抬手揽住对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唇瓣微动,灼热呼吸打在脸颊上。
那里摆了一束狗尾草花束,被牛皮纸与麻绳包着,相比屋内别的鲜花,它显得有些过于潦草简陋。
“乖孩子。”南念面上带笑,眼底却生了水雾,语气也轻微发颤,是因为看见女儿的幸福。
奈何这事一时间也急不得,只好先登记了宝宝这个小名,等起了正式名字再去更改。
碍于男人今天刚生产过,身子还处于虚弱状态,邢暮心间还是软了软,没太逼他。
宁培言在医院住的这一周里,有专门的护士教他照料婴儿的大小事宜,从奶粉的温度再到如何拍哄,事无巨细。
他当然无法就这么入睡,万一蹭到被褥上,明天要如何面对护士和南念。
少女识趣把空间腾给俩人,邢暮看了眼院外,“你俩一起来的?”
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宁培言忍不住笑弯眸子,下意识抬眸看向邢暮。
除了最开始那次多些,这两天确实很少,一天也就够喂女儿一次,没再让邢暮帮忙。
都不用别的,邢暮只是抬手按了按,便迫不及待淌下来,因为初/乳,颜色很浅。
就是每次给女儿喂奶时,宁培言总是背过身去,把背影留给邢暮,藏起一片好春光。邢暮看的失笑,好脾气的纵容了男人这点羞赧。
声音听起来异样委屈,沙哑无力,又带着隐隐哭腔,和邢暮听过每种都不一样。
初次哺乳时,南念和护士围着宁培言,邢暮只能站在后面,被三个人同时看着,宁培言脸颊克制不住羞红,动作生涩又紧张。
赵医生看着好友担忧的模样,笑意舒朗,“你放心吧,宝宝现在健康的很,你俩还真是中了基因彩票,让人羡慕啊。”
宝宝出生第十五天,在检查过父女俩人的身体健康都没问题后,便被允许出院,回家安静修养一段时间。
邢暮挑来挑去,最终选了种原产第三星的花种,是色调不一的蓝色系,它恰好就生长在湖畔。
“小暮,宝宝很喜欢这个名字。”
莱格拎着伊洛替他选的礼物,看了眼屋内的装饰,庆幸自己没真的选那么丑的小衣服,太格格不入了。
“小暮......”男人终于开口,他收回视线看向邢暮,唇瓣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指尖沾了奶油,被涂在上面。
不适感消失,男人终于能睡个好觉,有alpha的陪伴,身上的疼痛也没那么难熬。
被这么一提醒,宁培言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和邢暮已经结婚了,是该改口了。
宁培言没忍住摸了摸小白的头,温声开口,“小白,这是妹妹,以后你俩一起长大。”
“好吃吗?”邢暮还不忘抽声问,“特意加了青草味香料。”
父母已经是职业领域内的尖端了,女孩未来光明大道肉眼可见,赵医生又忍不住酸了一下。
“谢谢。”宁培言看向邢暮,神情极为认真,“小暮,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仨人没说几句话,伊洛便率先起身,和邢教道了别,路过莱格时说道:“莱格助教,我去和小白玩会,外面等你。”
初为人父,总是这样的,直到小丫头开始哭闹,宁培言吓了跳,肩身紧张绷着,手足无措的开始哄孩子。
“小暮,我们还没给宝宝取名字呢。”宁培言看了眼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又看了邢暮,声音有些犹豫。
“小暮。”刚生产的人夫声音夹杂着委屈,“你别不理我……”
宁培言和她幼年都接受过针剂,又在没深度标记的前提下有了这个高血显孩子,邢暮一直担心,宝宝出生后身体会有什么问题,今天各项检查结果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