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一脚踹下龙床后/从对食到皇后的进阶之路(27)
“体寒气虚会如何?说清楚。”
章韫见她言语隐晦,有些怒意。
一年前,她被他贬到掖幽庭,是在那里受的寒么。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难受。
“回陛下,这体寒气虚则不易……不易受孕。”
听到这句,方才一直不太说话的薄言却主动开了口。
“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么?”
“也不是。只是不易受孕。若娘娘调养的好,日后也可恢复的。”
薄言垂着眼,遮住了眸中的情绪,没有再说话。
医女从药箱里取过药膏,起身欲解薄言的衣裳,却被薄言按住了手,她抬头看向章韫。
“你以为朕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又不是没见过。”
薄言一张脸羞的通红,松开了手。
那医女尚年轻,一时间也有些窘迫。
不过,薄言褪掉衣物后,章韫倒是转过了身。
药膏抹在伤处,一时间渗了进去,薄言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轻点!”
章韫这一吼,吓的那医女手一颤,连忙告罪。
薄言生怕那医女受到牵连,再上药时咬住了唇,倒是再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医女上完药,给薄言盖了被子就退下了。
章韫这才转过身来,却见她面色惨白,额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疼了就喊出来,不要生忍着。”
他那样严苛的人倒是极少这样温言软语。
“是……薄言省得了。”
很久没人与她说过这样的话了。在闺阁的时候,她擦破点儿皮也会哭,后来……后来就习惯了……
如今,竟有了肯听她喊疼的人。
“薄言,你很想要孩子么?”
“也没……”
“欺君要杀头。”
没说几句好听的话,他一贯的做派倒是回来了。
“还……还好。”
“你若想,朕可以帮你。”
薄言脸一时憋的通红,几番斟酌,还是嗫嚅着张了口。
“今日……不太……不太行。”
章韫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在她额上敲了敲。
“嘶,你这小脑袋瓜儿想什么呢!朕是说找太医开药为你调理。”
薄言听了一时窘迫得不行,身子拱了拱,半张脸都藏到了被子里。
章韫见她这副情态,忙起身走向书案,用手掩着嘴,暗暗笑着。
晚间,殿外的茉莉花正散着清幽的香,殿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只有笔落纸上的沙沙声。
章韫正批着奏折,时不时也会向床边看几眼。
“陛下?”
薄言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
“说。”
“能否赏薄言件衣服。”
“做甚?”
“快到戌时了。”
“今日不必了。”
“不是说规矩不能破么?”
这话怼的章韫语塞,一时不知道这丫头是聪明还是蠢笨。
“朕今日自己练。”
他将手中的奏折往桌案上一摔,弄出了不小的声响。薄言忙识趣地闭了嘴。
亥时初,章韫搁下了笔,唤人来宽衣,而后走到床边,却见薄言眼睛闭着,睫毛微颤了颤,一看就知道是在装睡。
“你身上有伤,朕不会碰你。”
他说罢上了床,睡在了外侧。
薄言忙往里缩了缩,给他腾出了地方。
章韫躺了下来,一时两人同榻而眠,空气寂静地有些微妙。
“章韫。”
“嗯?”
“今日……多谢你啊……”
章韫在暗夜里悄悄弯了弯眉眼,在被里找到了她的手,握了起来,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手很暖,薄言试探着轻轻摩挲了下,还有些薄茧。
章韫觉得手间酥痒,鼻间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掺着些苦涩的药味,身体本能地热燥起来。他收回了手。
“你不睡了么?”
“……睡……”
殿外月华如练,微风拂来,花香阵阵。
锦被里章韫悄悄地用指尖摩挲着手掌,回味着方才的柔软。
十月,晏安殿的桂花树开了,风一吹,就是一场芳香醉人的金色花雨。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掀起了腥风血雨。林家被数位官员联名弹劾,贪污纳秽、越制僭礼、强抢民女,滥用私刑、坑杀良民……诸多罪状,罄竹难书。皇帝当庭下旨,林相罢官,林家抄家灭族。下朝后,皇帝以善妒外通、私德不修为辞赐了林贵妃毒酒。
章韫早已册封了薄言为宸妃,赐居华晴宫。不过白日里总召薄言到宴安宫侍笔墨,晚间教习仿字,而后留寝,薄言基本一整日都呆在晏安殿。
宫内皆流传着林家是因为宸妃薄言而惹怒皇帝,从而获罪,一时皆战战兢兢,无人敢找薄言的麻烦。
晚间,秋风渐起,金桂落花声阵阵。
床上的薄言屏息凝神听着窗外的沙沙声,深吸了一口气,侧身转向章韫,抠弄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