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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他也不能管,认命点,回去座位找两枚耳塞堵上就是喽,唉……
阿超的关门声像咒语,在这么横插一杠后,果然解除了两人的当机与僵硬,同时也拔开了贴在一块儿的两副身躯。
他脸红,她也脸红,只是一个是微微泛红,另一个却是涨红。
毕竟男女有别,更别说耿丹菲是从古代来的女人,虽然她平日几乎都和男人相处在一起,个性举止也较一般闺女来得大刺刺,但她从未和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梁乃楠决计不去想留有余温的柔软芳唇,还有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耿丹菲则为了要起身,急忙寻找支撑自己的重心,小手硬是在他身上一阵乱压,几乎都要摸透了,这才真正分开了彼此。
空气里有几分尴尬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对了,刺客!她回头察看,发现那群刺客早已杳无踪迹,心中顿时大安。
“没事了,那些刺客已经被我一举歼灭。”
听见耿丹菲这么说,平白被摸了一大把、彻底领略欢苦并存滋味的梁乃楠,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两枚眼刀森森地朝她笔直射去。
混蛋!这是繁华的台北都会区商业大楼,不是江湖,最好会从天上掉下来一群刺客。
歼灭?!
放眼所及,他没看到半个刺客被歼灭,倒是看到他新买的大屏幕液晶电视被她随手拿起的小盆栽那么奋力一掷,是被歼灭了,那蜘蛛网状的裂痕,正是它死不瞑目的呐喊。
他抚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无奈的看着她,咬牙切齿说:“小姐,根本没有刺客,那是我大学刚毕业时第一次客串拍摄的武侠电影,那些蒙面刺客群里的其中一个刚好是我,我会吃饱撑着跑来刺杀我自己吗?若有,那也是叫自杀,不是刺杀。”
耿丹菲的耳膜被他的低吼声震得嗡嗡生疼。“我……”舌头打结,话全给噎在喉咙。
他、他是刺客之一?!怎么会?她不解的挠腮抓耳。
“你歼灭的不是刺客,是我半个月前新买的液晶屏幕。”价值数万块,不过,能让她有身历其境的超强出特效,他想,他会再买一台。
她望了望呈现蜘蛛网状辐射裂开的屏幕,再望向他黑了大半的脸,一时间,心虚困惑抱歉不解……诸多情绪纷纷在她心中流窜。
干干赧笑,她余悸犹存地说:“我、我以为他们要杀我们……”
梁乃楠挤出僵硬的笑容,“多谢女侠救了在下一命。”他没好气的对她抱拳行礼,悻悻然站起身,发现她还傻乎乎的坐在地上,目光斜斜一睐,“起来。你的麦当劳要冷了,现在给我乖乖吃你的食物。”
真的只要乖乖吃东西就好,其他的就别再轻举妄动,毁了一台液晶电视他能承受,要是毁了整间办公室,他就真的要疯了。
“喔。”耿丹菲委屈又不解地偷偷瞄了表情不悦的他好几眼,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可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那些刺客明明就……
她寻思不解的扶着旁物站起身,隐约感觉双脚有些怪怪的,一高一低、一松一紧,她低头一瞧——
她的右脚还穿着鞋子,可左脚五根白嫩嫩的脚指头却毫无遮掩的完全大张。
她掉了一只鞋子?!
“啊!”惊呼声后,她跌坐回地上,双手死命压着赤luo的左脚,意图遮掩,瞪得老大的眼睛则不断在四处搜寻。
“怎么了?”
“……”她没说话,然而两只眼睛却微微泛红,急得快要哭了。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回头,看她眼眶都红了,梁乃楠心一急,上前扯开她的双手,一把抓住赤luo的足踝,“是不是扭到了?”凑到面前仔细审视。
男人阳刚修长的大掌里,紧紧握着女人雪白秀气的赤luo脚丫,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怎么看怎么暧昧邪肆。
热潮涌上颈腮……蓦然,一丝清明打进已然混沌的脑袋里,耿丹菲回过神大喝,“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不要碰我的脚,人家的鞋子掉了啦!”她面色困窘,不住挣扎,简直羞愤欲死。
梁乃楠捏握着她的小脚丫,莫名想,鞋子掉了捡起来穿上不就好了吗,她何必这么激动?不过,她的脚丫子还真可爱,每根脚指头都圆敦敦又粉嫩嫩。
他硬是多看了一眼。
看他一手抓着她的脚,两只眼睛又盯着脚丫不放,她心急大喊,“不许你往我脚底放娃娃!”
梁乃楠还没意会过来,一记飞踹狠狠朝他胸口招呼去,措手不及的他,当场跌坐在地。
此脚一出,不啻地一声雷,轰得他赤脉贯睛,几欲喷火。
她踹他?她居然敢踹他?他梁乃楠这辈子几时被女人踹过了?
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始作俑者,暗暗咬牙,“耿丹菲,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就把你从顶楼扔下去!”
在梁乃楠杀气腾腾的逼问下,端着一副活像受虐小媳妇惊骇状的耿丹菲窘着脸、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从几乎要被她咬破皮的红滟小嘴里吐出一段令他啼笑皆非的——真相?乡野奇谈?世纪轶闻?抑或是……民间传奇故事?
根据她的说法,但凡未出阁的姑娘,万万不可在人前赤脚luo足,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因为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往脚底偷偷放小娃娃进去,小娃娃爬呀爬的,等爬到她的肚子,她就会怀孕生子,届时名声贞节尽扫落地,下半辈子就乌有了。
因为怕极了梁乃楠在她脚底放小娃娃,是以在狠踹了他一脚后,她将那只掉了鞋子的脚丫子严实的藏坐着,连一丁点脚指头都禁止暴露。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哪门子错乱的性|观念?
别说他要疯了,只怕十一岁的梁佳佳听了也要笑掉大牙。
最好是脱了鞋子就能怀孕生子,如此空前绝后的强大繁殖能力,足以登上国际医学期刊,蔚为奇闻!
耿丹菲满脸困窘的咬住下唇,贝齿几乎要把薄嫩的唇瓣折磨得渗出血来,梁乃楠看得难受,好几次都想要制止她,不许这样自虐。
捏捏隐隐作疼的两鬓,他没好气的问:“这么奇怪的规定是谁跟你说的?”
耿丹菲想了想,扳着手指默默细数——灶房大娘说过、小青儿说过、绣庄的如姨说过、掌柜大叔家的婶娘说过、云师兄的娘也说过,还有那个谁谁谁的谁谁谁……通通都说过。
其实,根本也不用谁特别提起,这种事情应该说是整个齐城人不分男女老幼都知道的,就跟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是一样的道理。
“大家都这样说。”
一声冷嗤,藏不住轻蔑,“胡说八道!”大家是谁?他就不包括在里头。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粉拳捏得实紧,须与,双眸瞬了瞬,她好奇问道:“莫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不是这样生小娃娃的?”
又来了,又再说什么你们这里的人不这里的人。“你不是这里的人吗?”
摇摇头,“不是。”
还来啊!梁乃楠耐住性子再问:“如果你不是台北人,那是哪里人?台中、彰化、嘉义、高雄、屏东……”
他每讲一个县市名称,她就不疾不徐的摇一次头,等他把全台湾的县市都细数过一回了,她那颗头硬是没点过一回。
好好好,算你有骨气。“那你说,你到底是哪里的人?”
她偷偷觑了他一眼,吞吐犹豫,最后鼓起勇气,“那个……梁乃楠,先说好喔,我若讲了,你可不能翻脸无情赶我走。”
梁乃楠不耐烦地点点头。
见他应允,她扭扭手,一副自首无罪的表情,“其实,我是齐城人,我不小心从朝雨山摔下,误闯你设下的结界,然后就来到这里了。”
他压根儿没听清楚她前面跟后面都拉拉杂杂说些什么,他只是不停在想,齐城在哪?放眼台湾三一九乡,他听过车城土城头城新城,就是没听过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