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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诗重提(11)
作者:山野诗人 阅读记录
她讨厌自己的工作形象和私生活挂钩。
这种体验一点都不好。
晚上,向繁洲按时来接她,她收拾了一箱子的行李出来。
推出来的时候遭到质疑。
向繁洲烦倚着沙发靠背:“你就带这点东西?”
“反正还要回来的嘛,”她笑,“又不是不回来?”
“你随时准备着从我那脱身呢?”向繁洲洞若观火地得出结论。
她心思被说中,笑容收回:“没这意思,这离我公司近,没事回来也方便。”
“嗯。”他目色平静地看她掩饰慌乱。
然后接过她的行李箱。
李璟看到向繁洲拖着行李箱赶忙来接,一见到何慕便叫:“夫人。”
她不适应这个称呼,怔了一秒,才应了声。
向繁洲看她应声,扯了扯嘴角,眉目染上柔情。
他们俩坐在后排,夜色令视物不清晰,却平添一分暧昧的氛围。
向繁洲一直看她,然后和她十指紧扣,轻轻地摩挲她的虎口,像把玩古玩珍奇那般。
她心提着,任他像个小孩似的玩她的手指。
黑色的轿车穿行在城市的夜色下,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渐渐远离,直至恢复宁静。
黑色大门上的雕花是漆金的,缓缓向内开。
车停下后,向繁洲主动去帮何慕拿行李箱。
“先生,太太。”家里的阿姨李平出来迎接。
两人共同颔首。
向繁洲转头看何慕:“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吃过晚饭了。”何慕回绝。
他“嗯”了一声,继而带着她介绍房子的布局,最后才带着她上楼去主卧。
“衣帽间你随便用,”向繁洲看着梳妆台,“不知道你平时喜欢用什么化妆品,我都准备了,你凑合用吧,不喜欢再去买。”
何慕看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不禁感慨他真的是大直男,同一个产品不同包装的版本都准备了。
一张桌子化妆品占据了大半。
里面自然也有她平常在用的品牌,她就这一张脸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况且她带了平时在用的化妆品过来。
“你准备的倒是挺齐全。”何慕说。
他感觉被表扬,喜上眉梢。
“我收拾一下行李。”何慕从向繁洲手里接过行李箱。
“要帮忙吗?”他倚在门框上看她。
她拒绝:“不用,东西不多,你忙你的去吧。”
向繁洲:“那我去洗澡。”
她手里动作顿住,没能抬头看他,半晌说:“嗯。”
可向繁洲却没离开。
何慕抬眼看他:“怎么了?”
“我的睡衣在里面那个隔间。”他答。
她回避和向繁洲对视,起身去帮他拿衣服。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睡衣,她不知他想要的是哪件:“哪件?”
“你选一件吧。”向繁洲喉结滚动。
她血液都凝滞了,这话很难不让她想到别的地方,静静神,随便拿了两套出来:“你想要黑白色的这件,还是蓝色这件?”
“你拿起来我看看?”他似乎很享受他们之间这种很生活气的感觉,语气轻快,带着玩味。
她把两件衣服都拿得高了点,继而看向繁洲的反应。
他手指在两套衣服间游移,迟迟没有确定。
“快点选行不行,我胳膊都举酸了。”何慕失去耐心。
她正要罢工,向繁洲直接又把她捞起来了。
他单手轻松地揽住何慕的腰,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看自己。
何慕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行动路径,躲闪他的眼睛,把目光停在他鼻尖的痣上。
褐色的小痣。
不仔细看倒还不一定注意得到,配着他精致的盒鼻莫名有些蛊惑。
“看我。”他不是命令的口吻,是撒娇的语气。
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呼吸加快,电流感在心尖一闪而过,缓缓掀起眼皮。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他皮肤上细小的汗毛,不由得心头发紧。
向繁洲的睫毛长的这个角度甚至有点遮瞳,但也并不妨碍那琥珀色的瞳仁是好看的,眼神中的光是极尽柔情的。
那里有她小小的影子。
她未能反映过来,向繁洲已经带着她旋转了四分之一的弧线。
脊背贴在衣帽间的隔板上,受力面有点窄,她觉得有点硌。
向繁洲却并不知晓,他正在向她靠得更近。
何慕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呼吸不畅。
他的鼻尖贴着何慕的鼻尖,鼻息浅浅落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在想该不该接受即将来临的一切,亦或者此时把他推开。
没来得及反应,柔软的触感落在了额头上。
她有些意外。
然后,向繁洲放开了她:“我去洗澡。”
他离开衣帽间,何慕没来由腿软了,她借力坐下来,调整好呼吸,继续整理衣物。
刚刚向繁洲明明打算和她接吻,她都要接受了,那人却轻飘飘走了。
她一时间怀疑自己的判断。
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砸得她心绪更乱了,准备挂起来的衣服鬼使神差又叠着放回了行李箱。
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简直想要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自己这定力也太差了。
第08章
向繁洲洗完澡出来,没穿刚才何慕选的睡衣中的任何一件,穿了件浴袍。
何慕看着眼前的睡衣,明白过来,他刚才都没拿过去。
他的头发是湿的,隐隐还在滴水,顺着脖颈往胸前流淌。
她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似乎还没完全好,隐约可以窥见她那天的战绩,一瞬间生出一种羞赧,拎着自己的睡衣要逃。
“我去洗澡了。”
但她结实地撞在了向繁洲的胸膛上,他再次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一次力度更大,也更依赖。
她感觉到向繁洲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窝,也感受到他在揉弄她后脑勺的头发。
不知所措占据着她的全部。
何慕闻得到浅浅的木质调香味,那味道还挺好闻。
但她似乎更喜欢雪松香。
她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轻轻抬起手臂拍他后背。
“就再抱一会儿。”向繁洲的声音是含混的。
他离她极近,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廓,她大脑空白了一秒,身体像过电似的微微战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向繁洲,甚至比在外面和她相处时还要像个小朋友,语气轻柔的不能柔,耍赖功夫更甚。
心理防线几近失守。
这场游戏还没拉开序幕,她就要败下阵来。
何慕想推开他:“你头发没干,不舒服。”
向繁洲终于放开了她。
“我去洗澡。”她拿着睡衣逃走。
为了拖延时间,何慕一直把头发吹到完全干了,才回到房间。
结果,一推门直接被燥热包裹了,向繁洲抱着她的腰将她按在墙上,与她亲吻。
她嫌光刺眼,一只胳膊去找灯的开关。
向繁洲以为她要再次推开他,拎着她的腕骨举起来,继续吻。
“关灯。”她艰难地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他明白了,托着她挂在身上,去将灯按灭。
接着,他感觉到了何慕在回应他,她环抱住他的脖子,与他的舌头缠绵在一起。
晦暗的房间,只听得到喘息和混乱的脚步声。
何慕的后背陷入柔软的怀抱,他们的每一寸皮肤都贴在一起,她感觉他们要融进对方的骨血中。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背时,有粗粝的质感从指腹传来,鼻头一酸,眼泪飚出来。
向繁洲感觉到他捧着何慕的脸的手指湿润时,僵了一秒,他想看看她,但遮光窗帘的将微弱的月光全部阻隔了。
“疼吗?”他在她耳畔轻声问。
她没应声,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床头昏黄的台灯将向繁洲的脸置于半明半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