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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月亮逃跑(83)
作者:停戈换鱼 阅读记录
经过两年相处,元奉真已把他当作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想来这次离别后,再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
元奉真难得有些惆然,却听房冶开口邀请,“神女,可愿与我双修?”
第六十七章 067
房冶提起这话头的时候,在他山间的居所。
又是一年暮春时节,桃花开遍。
他平躺在床榻上,衣襟打开,腹肌上插着几排元奉真练手的针灸针。
元奉真把针拔出,收回针袋,忽地心有所悟,“你原说要毁我道途,难道是想与我欢好?”
房冶否认了,“我听说心无挂碍,方能飞升。我希望神女将我记挂心头,永绝仙途。”
元奉真看了看他:“此去别后,我会时常想起你的。”毕竟再也找不到身躯这么好看的试验品了。
她来国都后,皇亲国戚求诊,总算看到了其他男人的身体,两相对比这下,深刻察觉造物主的不公。
房冶说:“能得神女挂念,我甚为欢喜。”
他把她拉上床,让她坐在他腿上,搂抱在怀里。
又说:“您实在不该孤身一人来找我,荒郊野岭,若我强行把您囚禁在此如何是好?”
元奉真回:“你不会的。”
她一如既往对他无动于衷,他叹气,低头去亲她的嘴。
啃吻之后,轻轻捏开她的口,追逐她的舌尖。
元奉真安静地任由他亲吻,礼尚往来,这是房冶索取的报酬。
他为了每次这点小报酬,愿意把躯壳交给她任意实验,连递毒药给他,也会眼也不眨地吞服。
他喟叹:“神女。”
他乌沉沉的眼瞳眼中燃烧着欲望,从她的下巴、锁骨一路吻下去,拿着她的手去抚摸他的膨胀。
彼此熟稔之后,他对他身体的变化不复那晚的狼狈,坦然地在她面前展现。
元奉真突然说:“我允你了。”
想着这是和房冶的最后一次见面,便想把他利用到底。
她研究世间的飞升之法,流传于世的典籍她全做了尝试,证明都是不可行的,唯余一门双修法门——虽然观其原理,她有九成把握断定也是伪学,但她毕竟是严谨之人,没有实践,就无法心安理得地下断定。
懒散淡定的房冶,又一次在她面前失态,他愣愣看她,似是不置信有一天他能得偿所愿。
元奉真拉开她道袍上的衣带,“我想知道何为阴阳交汇。”
煺下的衣袍像云朵堆叠在身周,她洁白的身躯袒露在他眼前时,还抽空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催促他,“太阳下山之前我要离开,你动作快点。”
她趴伏在被子上,他在后面。
他们过往遍览典籍,根据书里的记载,推测出如此更能够减缓她的疼痛。
两人毫无经验,作为主动方的房冶,显得尤为笨拙。
她只觉得疼痛,嘴角恹恹地下垂,面无表情,脸埋在枕头上,厌烦地,忍耐地等待他结束。
“神女……”他紧紧抱着她,揉着她,咬着她轻喘,怜爱她未经人事,缓缓进入,一贯到底,再慢慢退出,周而复始,让她深刻地铭记他的存在,“这便是,欢合的滋味。”
却不知刻意延长的进度,更令她感到煎熬,眼底泛上了薄薄的泪意。
一、二、三……
她数着他撞击的次数,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她实在不懂男女之间的体验,为何差异巨大。
于是转头去看他的表情。
六、七……
她看到他的脸,痴迷的,沉溺的,疯狂的,浑然忘我的,不再是名震天下的名士,不再是清高孤绝的道士,此时的他,不过是个庸俗的男人,跟其他被情欲操纵的男人并无两样。
似乎只要她不停给与甜头,他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将家世、教养、名誉乃至于性命尽皆抛诸脑后。
他俊美的脸变得扭曲狰狞,从他脱下道袍袒露欲望的那一刻,他的格调就低下了。
如此的他,却让她觉得依旧是美的。
他终于撕毁了优雅从容,显露他真实的模样。
是她操纵了他。
十一、十二……
她莫名地微笑了,如此格调低下的房冶,让她感到一股莫大的征服感,征服感引发了心理的快感,觉得此事也不是多讨厌。
十五……
她的身体渐渐适应,逐渐能够体会到他的乐趣。
……二十!
她埋在被褥间颤抖,被他带领进入翩然恍惚的极乐仙境。
他停下动作,把她的身子转正,抱在怀中,惊喜地欣赏她动容的神色。
他的指尖染着她的血,他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观看的时候,血就沾在她脸上,靡艳的红。
他等她从昏眩中回神,舔食她脸上的血,轻笑,“神女,您去哪里了,务必携在下前往。”
太阳落山了,元奉真在房冶的怀中昏睡,这天,她无法按计划离开。
醒来后,又跟房冶修炼了六天。
第七天早晨,到了离开国都的日子,陶守静派人来催促动身,元奉真才与房冶道别。
临走前,房冶帮元奉真穿好衣物后,递给她一封信。
她打开来,房冶在旁帮她读信。
是来自元大娘子的信。
元奉真六岁与长姐分别,如今已十几年未曾会面。
元大娘在信中说,陶守静信守承诺,帮她找到一户很好的收养人家,她衣食无忧地长到适婚年纪,五年前谈了一门满意的亲事,三年前随经商的夫家搬迁到都城,如今已生育一儿一女,生活美满,只是时常挂念幺妹,就算小妹成了名满天下的神女,在她心目中,依旧是当年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元奉真听得眼睛发红,她不爱笑,未曾在众人面前展现喜怒哀乐,乍然听到亲姐的消息,控制不住情绪流露。
她先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静。
她握着信纸在空气中甩动,信件自动燃烧,顷刻化为灰烬。
房冶说:“我已为你们安排了相见的场所……”
这是房冶的私心,他期待元奉真能够被亲情羁绊,继续逗留国都。
“谢谢你,你帮我寻亲,一定耗费了很多功夫。别人听过我年幼的遭遇,只是一笑置之,唯有你真正放在心上。”
元奉真说,“但我不会再见我的亲人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我注定要走一条与世不容的道路,请你转告长姐,让她尽快忘却与我的血缘关系,我不想连累她。”
“房冶,这个世道比我小时候还坏,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易儿而食,可是皇都的贵族依旧骄奢淫逸,皇帝甚至还想加重税赋,征收六十万平民为他修筑陵墓……我亲眼确认过了,他们已无药可救。”
“我会尽我生平努力,颠覆寰宇,亲手创造一个盛世。”
房冶静静听她说,没有意外的神情,他聪明绝顶,早已看破了元奉真的野心。
元奉真在他的沉默中,拿起木桌上的斗笠戴上,走出门口,她又回头,叮嘱他最后两句话。
“你的家族就在天子脚下,你莫再与我走近,否则会受我牵连。”
“此生永不相见了……房长公子。”
元奉真说完,也没再看房冶会是什么表情,她头也不回,走到山脚下。
巧娘子在山下与她会面。
巧娘子驱车陪元奉真过来的,她与房冶在山上的事,巧娘子心思通透,不问便知发生了什么。
元奉真上了车。
巧娘子抬头望着山顶苍茫的云海,有些怅然地问:“神女,就这样了吗?”
元奉真奇怪:“不如此,还能怎样?”
巧娘子气闷地跺了跺脚,“您要走,房道长竟然也不来挽留一下么?”
她驾车,疾驰回城,马鞭挥得响亮,越想越是心闷。
她跟随元奉真在国度游历一年,亲耳听了不少八卦。
这些贵族公子哥都是同样的德行,没得到手之前,对女子死缠烂打,等谋到了身子,才想起门阀高贵、贵贱有别,又开始翻脸无情,害怕被女子纠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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