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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为后(上+下)(50)



“不,我不怪你没事先让我得知计画,毕竟要助我脱离女帝的牢笼不是件容易的事。”舜兰平心而论,若不知情时演出诈死的戏码,她会比较自然真实,成功骗过众人的机率也相对大得多,所以他不说的决定是对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就不得不埋怨了。”她嘴一噘,还真的有牢骚要发。

他挑高了一边眉峰。“我什么事惹怒你了吗?”

“你当时竟然没将巳找到金条的事跟我说,这件事我可是也有功劳的。”她抗议道。

歌泽发出低低的笑声,这震动传至后背,也搔着她的心底。“你被带回大宓之后,小紫仍旧继续进行你给它的使命,成天在宫里四处探索。在西邺战败后,有一天小紫忽然跑来咬住我的裤摆,要我随它去,这才挖出大批金条的。”

“可我听张大人说过,一开始你对这笔财富还不怎么在意,没想到要动用。”

“那是因为你是女帝,我不想反你的天下,所以没必要动用。”

舜兰的脸贴在他背上揉了揉。“后来你不只反我,还杀了我,留下了弑君纂位的骂名,你真是傻瓜!”

“若不是见到你那渴望自由而不可得的哀伤,我也不会决定这么做,但既然做了,那些骂名我也不在乎。”她不快乐,当一个女帝当得如此痛苦,他当然看得出来,出兵设计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他要救她出枷锁,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恐怕误会了,我眼里的哀伤并非因为身为女帝的不自由,而是因为你……我失去了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才是教我真正悲伤的事。”说着,她的双眸逐渐起雾了。

歌泽心暖的一笑。“我晓得,你爱自由却更爱我,而我爱天下但更爱你。”感受到环着自己的双臂紧缩了些,他的也是,两人之间好像更紧密了。“我无法成为你的王夫,不是因为我的骄傲使然,是因为我不想与你一样受制于你父王,如此咱们两人谁也无法脱身,我要的是一个一劳永逸,真正能够解救咱们俩的办法。”

“你真是用心良苦。”也幸亏有他的隐忍用心,两人才有今日的机会重过幸福的日子。

“我爱你,只爱你,你连性命都愿意为我牺牲,我何尝做不到一切只为你,只是你对自己没信心,总认为你在我心里争不过天下。其实你该想的是,没有天下争得过你!”

舜兰闷在他的背上,叹了口气的说:“讨厌,我就是笨,就是算不准你的心思嘛,要是算得准,我早不会傻呼呼的尽做些想牺牲的蠢事了。”

“不,你还是继续笨下去的好,这样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将你锁在这座宫里,等我安排妥当一切后,才能带着你游历天下,瞧遍你所好奇的每一块土地上的风土人情。”

她孩子气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好,我会等你,可是你真的做得到带我离开皇宫的承诺吗?”这不是说他会恋栈皇位,而是说天下刚底定不久,他一走,谁来主持朝务?万一来了个昏庸或自私的家伙,又把天下搞得一团糟,那可就惨了。

听了这话,歌泽将她放下,转过身与她面对面,郑重的告诉她,“当了帝王后,才知世界变小了,我的野心却大了,我要真正的拥有天下,而非坐在皇宫里指着地图说:『这是属于我的。』

“我想踏遍国土的每一个地方,与你一起探索世间的每个角落,这才是我所谓的真正拥有天下。为了这个理由,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做到卸下帝王光环,带着你远离这狭小的宫廷,这才有办法让我的野心真正得到实现。”

“哇!你的野心真的变得很大,大到连我也要比不上!”舜兰笑中有泪的回望着他。她好喜欢好喜他的这个梦想。

“下个月,我要再亲自走一趟岱山,这回你陪我去吧。”他温柔的为她拭着泪。

“好,这回咱们一起去说服他,这位贤者若肯下山帮助咱们平安治国,那咱们就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游历天下去了。”她马上兴奋的点头道。

“是啊,希望这次能够成功说服这位贤者帮忙。”

岱山约离皇宫百里,环境优美,极其适合隐居。歌泽和舜兰两人微服出宫,身旁只有几个侍卫保护。

这会儿,舜兰开心的眉开眼笑、喜出望外的由山上下来。“你自从知道贤者的盛名后,这几年你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上山来请托他一次,可他都不为所动,坚持过着清幽退隐的生活,但这回咱们竟能成功说服他下山,这真是太教人意外了,连我都没想到呢!太好了,咱们就要脱身自由了!”说到后来,她已兴奋的高喊出来。

歌泽微笑的瞧,向高兴得要飞起来的女人。“我想,他是在瞧见你后才答应下山的。”他拉住她手足舞蹈的身子,怕她兴奋过度在这崎呕的山路跌跤了。

“因为我?为什么?”她讶异的问。

“因为你的眼神啊!”他刻意瞟了她一眼。

“我眼神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皮。

“你的眼神写满悲情,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天天受着不人道的摧残折磨般,他若不答应,像是狠心的继续推你入油锅。你那凄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起莫大的恻隐之心的。唉,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带你来了,省得我跑这么多趟。”

舜兰一听,马上摸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惨吗?“这个我是真情流露,没办法,没办法的。”她不好意思的直摆手。

歌泽挑眉道:“好个真情流露,我当你在演戏,原来你在我身边生活真的这么痛苦啊?!”

他神色立即不善起来,她居然还听见磨牙的声音了。要命,说错话了!

“不是的,我是演过头了,其实、其实在宫里,我也过得很快乐,只要身边有你,我到哪都是一样的——”

“那咱们不急着走了,等平安再大个几岁,满十八后再走吧!”他冷眼瞄她,如此建议道。

“十八!那怎么成?还要十年耶!贤者都愿意下山帮忙了,你怎么可以反悔说不走了……”她声音不见了,因为在瞧见他戏谑的眼神后,明白自己被他戏弄,她改而瞪人。

歌泽拉过她的身子,贴近自己。“我当然晓得你没那么苦,不过说实在的,你那句真情流露,让我不得不怀疑,搞不好你那悲惨的眼神不是装的。”他还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逗她。

“你、你别再消遣我了,当心我真的发火了。”她拉了拉前额的头发,恼羞成怒了。

他好久没逗弄她了,不禁哈哈大笑,她见了更恼,踩了脚的想离开他的怀抱。

“我不理你了啦!”转身就要先下山。

他脸上依然挂着笑,见状也只是点了点头的示意身旁的几名侍卫跟上去,别教她遇上危险了。

他们连忙追上,忽地,几个人脸色都一变。

“什么人?!”侍卫大喝。

走在前头的舜兰听见斥喝声,也吃惊的回过头来,一见来者,她表情骤变。

“母后?!”

站在前方的竟是已经失踪三年多的大宓王菊殷的王后,她的亲生母亲!

在她与怀果的大婚大典上,歌泽发动政变,杀了怀果,拿下父王以及兄长,后来,发现母亲竟失踪了,至今都找不到人,没想到这会儿会出现在这里?!

舜兰快速奔向她。“母后,真的是妳,真的是妳!”她既惊且喜的抱住对方。

菊殷不再为王,大宓王后的身份自然也不再,这几年对外皆用自己的本姓。

“舜兰,原来你真的没死!我猜的没错,没错!”康氏殷红了眼道。

“对,我没死,我与歌泽一直在寻找你,妳上哪去了?为何现在才出现?”她擦干眼泪的急问。

康氏落泪不止。“我以为你已死,你父兄又受软禁,当时趁人不备逃出王宫后便躲了起来,后来听说二帝立了王后菊氏,我一听这姓氏,直觉就是你,但也不能确认。这回我守在皇宫外,幸运的见你们微服出宫,立即尾随跟来,确定是你后,欣喜之余又不敢贸然相认,这会儿见你即将远离,怕过了今日再无机会见你,才急忙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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