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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为后(上+下)(12)



“是”舜兰收回要下床的脚,乖顺的应声。

“王后,咱们走吧,别打扰她休息了。”

王后这才起身,随着大忘王身后而去,可走了没几步又停下,转过身再叮咛,“别忘了,你的命与漆华息息相关,她没有你可不行。咱们既然这么恩待你,你一定要自己保重!”

等两人都走后,舜兰坐在床上,不禁呼出一口大气。说实在的,每次只要面对大王跟王后,她就感觉到压力好大,这两人对她好是因为公主才不得以如此,这让她总得小心翼翼,才能不辜负他们处处给予的“恩典”。

“唉!”再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瞧了瞧指腹上一些细微的伤痕。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她体内鲜红的血液,这两个大宓国中最尊贵的人才会对她这么好,连她生病了都会移驾来探望她,此举别说宫里的其他宫女都对她另眼相看,更会让公主吃味不己。

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她等于是被绑死在这座王宫里了,这辈子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伺候着公主过一生。

“脑袋不是还烧着吗?在想什么?”一只冰冰凉凉的大掌贴向她的额头,让她顿时感到好舒服。

舜兰满足的喟叹了声,当然不可能对来人说出实话。“我在想,你一直往我房里跑,万一让人撞见了会误会的。”可她好贪恋他冰凉的手感,索性连双掌都一起覆上歌泽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背。好舒服!

“谁教你要生病,万一被人撞见了,你自己想办法解释。”

“为什么是我要解释?是你自己爱来的。”

“我自己爱来的?这种话你说得出口?!”他作势要抽回手。

她马上抓得紧紧的,舍不得放开“冰枕”,立即改口,“好嘛、好嘛,你虽然是自己来的,可是我欢迎得很。”

“这还像句人话。”他撇嘴道。

“喂,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我才会跌到池里弄湿衣裳,又是因为谁拉着我在池边吹冷风说话,才惹得我风寒加重”她嘟嚷的抗议。

他总算露出些许愧疚之色。“所以我这不是天天来探望你了吗?还偷渡你养在外边的宝贝们,一解你的相思之苦。”他伸出另一只没教她缠住的空手,由胸前抓出几只绿色的小乌龟。

“这是——”舜兰一见满脸的惊喜。

“没错,母龟生的乌龟蛋在御池边孵出来了,这是龟儿子。”他慎重的向她介绍。

她登时笑得閤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快快快,让我瞧瞧龟儿子——不是,是龟宝宝。”龟儿子好难听欸,亏他说得出口。

她小心地捧过他送上来的小乌龟。

“好可爱喔!”简直爱不释手。

歌泽瞧着,不自觉地露出了宠爱的笑意。他喜欢看她笑,非常喜欢,就算要他瞧上一整天,应该也不会腻。

“怎么这么喜欢这些小畜生……呃,小东西?”接收到她目光射过来的利箭,他马上识趣的换个说法。

“因为,它们就像我的家人啊!”

“家人?”这么惨,她的家人都不是人。

“嗯。”她头低下去,继续逗着这些小龟宝宝。“听说我是公主第一个奶娘的女儿,我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点印象也没,我也不知我爹是谁。从小,我一直很渴望有人能陪我一块玩耍,但因为一些缘故,我只能成天陪在公主身边,公主又得和其他宫女太监保持距离,而且公主也不是那种可以和人玩闹的性子,所以……”

她耸了耸肩,不想说太多主子的不是。

“有一天,我在树下救了一窝从鸟巢掉下来的小鸟,我跟它们说,要它们做我的弟弟妹妹好不好?它们真的听得懂欸,每天都会在我房间等我回来、叫我起床、听我说话,直到它们寿命尽了。”

歌泽听了好笑,“我看八成是你用食物把鸟留下来的吧,鸟为食亡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

她瞪他一眼,“那我又没有用食物留你,你怎么如何赶都赶不跑?”

他笑嘻嘻的说:“你是我朋友嘛,跟家人意思也差不多了。”看她还要反驳,他连忙提出一个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对了,你好大的面子,生个病连大王跟王后都来了,我方才在门外见到他们的身影,还吓了一跳。”

提起这两人,舜兰淡淡的说道:“他们是好人,待我非常恩厚。”

“满王宫的侍女,为何他们独独对你恩厚?”这是他早问过她的,当时她没有正面回答他,如今凭着他们的交情,她应该不会再隐瞒了吧叮

她苦笑,笑容之无奈,连他都深刻感受到。

“怎么,还是不方便说?”他抽回放在她额上的手掌。

歌泽一抽走,她马上抓过另一只冰手再捂上。“方便、方便啦!”好小气,一不高兴连一点好处都不给了。

他挑眉道:“那还不快说?”

舜兰瞪着他,秀雅的眉峰忍不住扭了扭。“其实……就是……我是一个“活动药材”啦,公主的救命灵丹……”

第五章

“烧退了?”隔日,舜兰房里又来了贵客,漆华端坐着品茗,眼睛不是瞄着站在她面前的舜兰,而是打量房里四处。

她讨厌极了那些有的没的畜生,以前在第一次不经意发觉舜兰房里养了一堆恐怖的玩意后,她立即警告她,不得再玷污王宫,尤其自己与她份外“亲近”,身子若是因此沾染到什么秽物,会令她十分愤怒。

但这丫头总是阳奉阴违,还是偷偷养着一堆教人厌恶的东西,因此,每隔一阵子,她就会过来检查一番,将那些冒出来的飞禽走兽要人全给扫出去,太恶心的就地杀埋。

不过这次她来,既不是为了检查,也不是为了探病,而是因为父王跟母后都来过了,她若不来,就显得无情。

既然来了,便顺道看看,很高兴这回没见到什么令她生气不快的东西。

“因公主,我的烧退了,多谢您的关心。”舜兰手里紧紧抓着龟宝宝,生怕它被发现后只有死路一条,下场剩下龟壳一枚。

“那就好,以后拜托你多注意身体,别轻易生病了,万一这时候我需要你怎么办?这责任你担不起。”漆华沉色告诚,要她认清自己存在的“作用”。

“是。”她恭顺的点头,不敢稍有微词。

漆华姿态尊贵的再轻尝一口茶后,起身打算走了。

高雅的旋过身后,眼角余光却不意瞥见一样东西,她脸色一变。“这件衣物怎么会在你房里?”那是一件披风,上头绣有麒麟,这是西邺的国兽,只有西邺的王族才可以拥有,而她只见过一个人穿过。

舜兰登时心慌地咬了咬下唇。这件披风在先前她就还给歌泽了,可是昨天他穿着来时,后来又忘了带走,自己今儿个是故意将披风放在显眼处,心想等他过来时才记得提醒他带走,没想到他还没来,公主却突然来了,她压根收拾不及。这下麻烦了,要怎么解释披风的存在啊?

“这个…就是……”

漆华脸色变得更难看。“歌泽王子来过你这里?”

“他……”她说不出话了,若说来过,铁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他为什么来你这?”她说不了谎,立刻让漆华大怒。

“我……他……没有……”舜兰手足无措起来。

“你不过是我的侍女,他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出现在你房里。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漆华精明,一旦起疑就难以打发。

“我与歌泽……王子真的没有什么,这披风是他……他借我的,那日您遣我去邀约王子赏枫林,他见我穿得单薄,才好心借我的。”至少这部份她没说谎。

“就这样?”漆华不是那种能轻易解除猜忌的人。

“真、真是这样没错。”她胆战心惊的自道。

漆华冷哼,还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逼问:“若只是这样,这披风在你手里也经过多时了,你扣着不归还是什么意思?”她喜欢的,不管是人或物,都不容许他人覬觎,就算偷偷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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