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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怪,即关心你又不让你知道,即想见你又装作没这回事,听见你出事,却又像青天霹雳,激动得不能自己,这跟情侣闹别扭有什么两样?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很爱,又要倔强的不肯承认,我就是因为这样迟迟不敢再交女朋友的,不过部长你们情况应该不是这样,巴美小姐和你的关系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暗恋你,不然怎么可能……”说到后头,吉田嘟哝起来了。
季树人的胸膛急速的生起一簇火苗。难道巴美她——
“吉田……你也觉得巴美对我有感情?呃,我是说,她对我的情感很特别,就像、就像——”
“就像男女感情一样。”他难以启齿的,吉田反而爽快的说来了。
他一窒,吉田的话震慑住内心不平静的他。“是吗?”这声音竟然带着轻颤。
“是啊,我早就这么觉得了,你们俩从前相处时就像情侣一样,我都误会过好几次,这次我以为是你终于发觉巴美小姐对你的感情有问题,所以才不见她的,而我是因为可怜她,才将你的事告诉她,原来,不是这样啊,你也没有发觉巴美小姐有问题,那你们这阵子是怎么回事?单纯兄妹之间的吵架吗?”
“我们……”季树人看向床上脸庞明显消瘦的人儿,静默了下来,若有所思。
“部长,我看巴美小姐都瘦成皮包骨了,该每天努力吃饭的人是她,她还只关心你吃不吃饭,我说,她真的有问题,你要不要等她醒来好好跟她谈谈?”
“单恋很苦的 ,这部长可能没有经验,但是我条件没你好,经常被女人抛弃,知道暗恋是很悲伤的,尤其她刚死了未婚夫,心情正脆弱,也许就这样激发出对部长的爱意,这是不对的 ,你们的身份苦让她这样闹下去,会出问题的,人言可畏,部长,你要小心了。”吉田自以为是的提醒。
季树人双目壮大的瞪了他一眼,吉田一惊。啊?难道自己讲错话了?
“吉田,我慎重的告诉你,有问题的人不是巴美,是我,我暗恋她二十年以上了,就是因为怕人言可畏,我缩头缩及了二十几年,而你吉田,是现在家人以外第一个知道我悲惨情事的人。”
吉田瞪大了牛眼,听到什么世纪大秘闻,而这秘闻还是当事人亲口告诉他的,他简直、简直惊呆了!
“我,很爱这个女人,因为她爱的不是我,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连争取的资格也没有,我的悲恋经验比你丰富百倍,吉田,你该要警告的人是巴美,我会害得她身败名裂,该小心的人是她!”
吉田瞪着觉悟凝望着巴美的部长,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醒后,巴美趁着季树人与人在护理站前谈话,仓卒的穿上外套,拿了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
在他面前这么突然的昏倒,她也很尴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还有这么激动的行为。
他一定很讶异她的过度反应,但是乍闻他出事时她真的吓坏了,也很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失态。
总之她没脸见他,所以在他还湍注意到她醒来前,还是快走的好。
不过离开急诊室后,她并没有走远,而是静静的站在医院外头,等着他找不到人后才离开。
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她很思念他,她很想远远地、没有压力的看他几眼。不久,他走出医院了,站在医院门口讲着电话。
刚才她没有看见吉田先生 ,她猜他是在通知吉田先生她离开了,而自己现在也要走了。
他讲完电话后忽然往她站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吃惊的躲到柱子去,过了两分钟才再探出头来,他已经不在原来站的地方了,她有些心急的梭巡他的身影,随即看见他转过一个街口,要过马路了。
她马上跟了上去,保持在他身后两百公尺远的距离,他好像没打算叫车或坐地铁离开,她一路跟着,留意到他剪了头发,从背后看去很清爽俐落。
这家伙人懒,剪发总要她三催四请才去“动刀”,现在,他似乎不需要她也很能照顾好自己的生活。
真好……她就这样傻傻的跟着他走,眼神是迷失的,眼角是湿濡的。
他走得不算慢,不像他往常一样,总是让她拖着走,如今没她拖着,他也走得很好,这很好不是吗?一个人看见她就自动成软体生物的粘上她,像是没有了她,连走路都不应该会有问题才对。
事实证明,没有谁非谁不可,少了自己,地球还是会转动,那男人依然过得很好,她太担心他了,尤其在经过刚才离谱昏倒的事后,她惊觉自己太过在乎他,太过大惊小怪,该放手了,该放心了,就像现在,自己不该再继续跟下去……她脚步渐渐放慢,终至停下来,惆怅不舍的看着他的背景慢慢走远。
她寂寥的要转身离去,忽然她看见一个年纪约七、八岁的小朋友骑着脚踏车迎面撞上了他,远远的看见季树人倒地了,她吃了一惊,等着他爬起来,但是等了一会他都没有动,那个小朋友却站在他身旁号啕大哭。
巴美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不是被脚踏车撞倒而已吗,怎么就爬不起来了?
她心急的想冲上去查个仔细,但是跑了几步又迟疑了,她不会又小题大做了吧?
万一他没有又看见她突然出现,这次他会怎么想?
说她跟踪?
她没有一个问题答得出来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那个小孩越哭越大声,她心慌了,一定出事了,牙一咬,还是冲上前去。
“树人,你怎么了?”她跑到他身边惊慌的问。
他就躺在地上,眼睛是闭上的,身体动也不动,她慌乱的上下梭巡着他。并无外外伤,那是脑部跌倒时撞伤了吗?她慌张的又摸向他的头。没有伤呀。那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动?
摸着他的心跳,是跳动的,她激动得落泪了,还活着!“树人,你醒醒,你醒醒!”她用力摇着他。
他还是毫无意识,她真慌了,这里离医院不远,她赶紧拿起手机拨了求救专线,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身旁的小孩还在大哭,哭得她一颗心更乱,他不会真出事了吧?
抱着他,她彷佛又回到先前在医院里时得知他的死讯那样的椎心刺骨,那时她甚至还不能确定覆盖在白布下的脸孔是他,自己就已经崩溃了,而现在他就在她的怀中,宛若石头的躺着,那份唯恐失去他的恐惧再次吞噬了她。
“树人,你不要出事啊,我会怕,我会怕……我不要失去你,这世界要是再没有了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你听话,乖乖的不要吓我,你连走路都走不好,好……如果你醒来,我以后都拎着你走路,你不会出事,呜呜……树人……”她的眼泪一颗颗像珍珠般滚落。
季树人还是一动不动,救护车没到,小孩的哭声更是没止息,他们身处在一栋废弃大楼下,很少人走动,她没有人可以求救。
“树人……”巴美继续摇头他,声音抖着说:“你醒醒,我拜托你醒醒!”
她将脸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眼泪一颗颗掉进他的胸口。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的心跳别停,别停……我……我爱你……像你爱我一样多……真的……如果你听得见,你应该不会弃我而去吧?我……爱你,我爱的是你不是学长……从来就不是学长……你听见了吗?我卑鄙的爱着你……伤害了学长……我是个坏女人,你也不该爱上我的……呜呜……”
她听见他的心中声已如擂鼓在响着了,她顿了一下,一股不太劲的感觉涌上,她缓缓抬头,对上一双遂亮期待的眼。
“我没办法控制,就像你控制不住也爱上我一样,我们互相吸引住对方了!”季树人的声音带着兴奋与不敢置信。而她的心凉了半截了。
在惠比寿的公寓里,季树人像是久旱逢干霖的人般激吻着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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