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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美张着口,想说什么,最后喉咙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眼泪却已直接流下。其实她很难得会哭泣,但是,今晚她却特别容易掉泪。
“你别三心二意,既然选择了松岛就好好去爱他,他才是你该把握的对象,这点我绝对不会看错。”季寿山改换口气,好言劝慰。
是啊,她已经选择了学长,那她现在这是干什么?夜半里、进礼堂前,疯狂的要见别的男人,她是疯了吗?疯了吗!
眼泪掉的更激烈,怎么也不承认自己也许真的疯了。
“好好待在松岛身边,就算树人曾经动摇过你,或对你说过什么,那都不代表什么。他的人生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别傻得对他下赌注,你会全盘皆输的。”
泪模糊了她的眼,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她要嫁的人是学长,但想见的人是树人,她在做什么,她到底在做什么?!
“到了,下车吧,这是我送你的结婚贺礼,本来是明天婚礼过后才要给你的,现在你顺道收下吧!”季寿山看了一眼儿子,示意他拿出东西。
季慎明由口袋取出了一张支票以及一只牛皮信封。“这是两千万日元的支票以及你现在住的公寓的房地契,这是爷爷的心意,你收下吧。”
“收着吧,这些金额跟份量都不算多,但这是爷爷送给‘亲戚’的贺礼。”季慎明将亲戚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
她很明白这层含义,收了这些东西,从此别与季家人纠缠,她懂的……可是心头就是酸楚。“我……还是不想要……”她见到两个长辈脸上勃然变了色。“我答应你们,我和树人不会犯错的,我会把界限划得很好……我是他表妹,就做表妹,一辈子的表妹。”说着这些话时,她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季寿山深深地望着她。“嗯,不收就下车吧,反正我想那小子对你不可能小气的,送你的贺礼不会小于这些。”
他点了点头,季慎明收回了东西。
她下车后,望着名贵的黑色轿车驶离,她疲累心伤的跪下,抱着自己哭得很用力。
*************
位于日比谷公园内,有一座温馨的教堂,教堂四周环绕着花草绿地,里头的布置非常的华丽浪漫,到处是由玫瑰砌成的花海、高墙,美不胜收。
松岛秀彦为了这场婚礼,不惜请来婚礼顾问公司大手笔的筹办,让所有前来的宾客无不感到惊艳。
巴美也是第一次看见经过精心布置过后的教堂竟如此的美丽,可见学长用了多少的心思,她想幸福的笑,却怎么也扬不高嘴角的弧度,她踏进教堂后就直接往新娘休息室里走去。
她原本在家等学长来接她的,但是因为昨夜宿醉的关系,他果然迟到了,她在家里等不到人,于是打了电话给他。
“学长,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婚礼顾问公司的人说不少宾客已经抵达,我自己去教堂就好,你直接来教堂与我会合吧。”
“对不起,我会尽快赶到的。”松岛秀彦的语气显得很懊恼。
“不急,你慢慢开。”
“噢,巴美,我爱你,我们不见不散。”他说完这句话后挂上电话、
她还握着话筒,有点发呆,直到好几秒后才回神,然后自己带了礼服叫了计程车来到这里。
此刻她已换好白纱等着学长到来,但是单独坐在新娘休息室里,不少人以为她会“寂寞”,好多人争相进来与她拍照,夸她今天好漂亮,但是只要有人说出祝福的话,她的心就会刺一下,她想,也许到后来,她会整个麻木掉,这样说不定反而比较好,她就不会反复想着要逃跑的事了。
“奇怪了,秀彦怎么还没到?”松岛秀彦的母亲优子,在婚礼预定开始的时间即将要到来前,儿子却还没出现,开始感到焦急。
“我打电话给他好了。”巴美见她担心,于是拿起手机拨号。“咦?电话没通,可是我们之前还通过电话的。”
“怎么回事?再拨一次好了。”优子心急的再吩咐。
巴美再拨。“还是不通。”莫名地,她感到不安了。
忽然,优子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一组陌生的号码,她很快速的接起——
接着,她挂上电话,眼睛发直的瞪着巴美看,巴美心惊,才要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已经在自己面前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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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过心被捏碎的声音吗?就象这样!”又一个空啤酒罐被重重捏扁,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模仿仿佛被拧痛的心脏。“你看过心被捏碎后的残渣吗?就像这样!”仰头喝下倒在玻璃杯里的啤酒,然后将酒杯倒扣,流下最后的一滴酒落入玻璃桌面,那圆圆的酒珠被他大手一抹。“哈哈哈,连残渣也没了!”他大笑,笑得又苦又涩。
昨晚季家的大老头跟二老头走后,季树人睁着空洞的眼,瞪了天花板一夜,等天一亮,他翻身下床迎接这令人厌恶的一天到来。
他把家里所有的存酒全部搬出来,喝光了高浓度的白兰地,就连被巴美丢到角落疑似是“假酒”的威士忌,也进了他的肚子,而手中这是最后一瓶的啤酒了。
他从早上灌酒到现在,超过十二个小时以上了,他算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喝的脸色苍白,唯有眉心之处闪着诡异的暗红。
他只想醉,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倒下?
铃~铃铃~~铃铃铃~~~
他的手机一整天都响个不停,家里电话也是,他索性将电话插头拔起,手机直接丢到厕所马桶里。
“吵死了,我不想去,我管她今天多美,会笑得多灿烂,我都不想看见,可以吗?可以吗?!”他对着马桶里的手机疯狂嘶吼。
“莫名其妙,我不能不听不看不想吗?我就不能当一天的白痴吗?”他嘲讽的笑着。
“酒,我还要酒——王八蛋,怎么屋子里连一滴有酒精的东西都没有了!”他愤怒地踢了空空如也的酒柜。“可恶!”他将脸埋进手心,用力的深呼吸。
该死,他需要更多的酒精来麻醉,他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拿了钥匙就冲出公寓,到了门外,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计程车,虽然卖酒的商店走几步路就会到,但他还是坐上去了,他要用最快速的时间获得酒精。
“咦?又是你?!真巧!”司机一看见这个满身酒气、头发凌乱、眼白暴血丝的人,立刻惊讶的道。
季树人这才眯着眼的看向司机,他是谁?没印象!“我不认识你,载我到前方两百公尺卖酒的商店,快!”他冷冷的吩咐。
“好臭,你身上酒味真臭!”司机掩鼻,车子也启动了,但车速如蜗牛爬行。
他皱了眉。“你不能开快点吗?”
司机没理他,继续又说:“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而且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今早我载客往日比谷方向去时,遇见了一起车祸——”
季树人眉头越皱越深。这干他什么事,他根本没兴趣知道这种事!“你闭嘴,然后只管踩油门就行了。”他心情恶劣的连口气也变得很粗暴。
司机吃了一惊,车速总算加快了——一点点。“你这家伙跟上次一样,都是没礼貌的人,相反的,那个跟你同向的小姐的朋友看起来就绅士多了,可惜早上的那场车祸让他当场毙命了。”车子在这时候停下了,卖酒的商店就在车门边。
可是他的话让才刚丢了车资正要跨出车门的人顿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季树人声音变得干裂。
司机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急着下车?”
他重新回到车上,一把扯过司机的衣领,露出恐怖的表情。“你给我说清楚,是谁死了?!”他激动的问。
司机指着自己被勒的喘不过气的脖子,他这才松手。
“你快说!”他怒吼。
“我早上开车要去日比谷,看到有车祸发生,下车协助救助伤患,认出那名重伤不治的人,就是那日跟你同行的小姐在街上遇见的人。”司机喘了口气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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