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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爽快的答应。
“那个男人去死吧!居然还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说我嘴唇很柔软,亲起来很有感觉,他也很舍不得,但是割舍不了对前女友的感情,对我很抱歉,不过我身材火辣,胸部有D奶,要找男人很容易,我去他的——欸?你怎么了?刚才喝那么多脸也没这么红,现在怎么有要冒烟的感觉?你是不是喝太多了,会不会休克啊——”
“我没喝醉!”季树人发狠的再猛灌几口酒。
那家伙死定了,他不会放过他的!
“没喝醉也不用喝得这么猛来证明呀!”巴美身子倾向他,玉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好似这样也就会比较舒服,殊不知——
一对令人垂熏的D奶就在他眼前晃动,虽然包得很紧,但还是可以在近距离下瞧出它的弹性有多好。
幸亏这件T恤是圆领的,若是V字领,他可能已经重伤喷鼻血了。
“要命,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脸都变紫色了,你酒量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以前都是我先醉你清醒着照顾我的,今天怎么回事呀?”逊这么多?!他想说,其实只要她的D奶不要再在他的眼前晃,他就能恢复正常的脸色了。
“呃……你今天还没醉吗?”她喝得不少,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还好啦。”没想到刚说完,她就软软的倒在他身上。“应该还没醉吧……”她赖在他身上,说话有气无力的。
醉死前的前兆。
季树人双手搂着她的腰,怕她跌出他的怀抱然后亲吻大地去。
果然不到三分钟,怀里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她睡着了,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此刻清明无醉意的眸子带着慵懒的愉悦,抱着她,姿势不变的看着东京的夜景,从他家阳台可以看见远处高速公路的车道,夜晚蜿蜒的路灯加上飞驰的车灯,形成了一条灯河,更像是一条巨龙在奔行。
“嘿,你说这栋公寓的夜景最美,要买就买这,你喜欢吧?喜欢的话,我天天陪你看……”他抱着她,很是满足。
低头瞧着她毫无防备熟睡的空颜,此时眼角下的那颗黑痣,不再张牙舞爪的散发野味,而是一种含蓄的引诱,这个妖精,连睡觉都不放过勾引人!
季树人的笑容更大,轻轻的吻上那性感之处,眼角瞄到了她的唇———
那个男人去死吧!居然还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说我嘴唇很柔软,亲起来很有感觉——
可恶,才见面几次就亲到了,他与她认识二十几年了,才——他恨恨的瞪着她的唇,大有一口咬下去的打算!
第二章
茶道源自中国唐代,却在日本发扬光大。
日本茶道世界闻名,还代表上流阶层的身份表徵。
今天是季氏家族四个月一次的茶道大会,所有的季家人以及亲友都获邀参与,非常的正式,尤其是季家成员,若无要紧的事绝对不能缺席。
季家的大家长季寿山正依循礼节,在茶室像表演似的将繁复的茶道功夫流畅的展现,所有的动作完美、优雅,完全依照日本茶道的安雅精神,将自身的修养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时的气氛清寂而严肃,是日本人视为修身养性、学习礼仪的极道时刻,就在这么肃穆的时分,一只懒骨头第十次倒向巴美,她用手肘顶了顶他,他勉强又移了开身,不到三分钟,又来了!
这次整颗头都枕到她的肩上,还在这安静到连蚊蝇飞过都听得见翅膀震动声音的场面给他打呼!
这笨蛋,他完了!
一双充满皱纹的老眼,立即严厉的扫过来,巴美头皮一麻,顾不得动作毫不秀气,立即狠狠给了身旁的人一个拐子——
“哎哟!”季树人痛得叫出声。
这声惨叫一落她都想自杀了,抱着头,想找地方溜,但是身边的家伙竟赶在她前头,想先一步夺门而出。
“都给我回来!”季寿山都七十好几了,声音还是很宏亮,这一出声,两个人像被射了飞镖,钉在原地不敢动了。
其他人见了,纷纷掩嘴偷笑,偷笑声起起落落,还挺刺耳的。
“还不过来!”老人加重语气。
两人互觑一眼,巴美埋怨的瞪着他,季树人则是一脸的歉意。
最后互叹一声,硬着头皮走到季寿山面前,依循古礼,双膝跪下,连头都趴到榻榻米上,不敢见人。
真丢脸啊!
“树人,你昨晚没睡好吗?”季寿山沉声问。他是季树人的爷爷,季家庞大的时装企业就是他一手建立的。
五十年前他只身一人由台湾到日本打拼,努力让自己融入日本社会,这才开创了这大片江山,成为华人圈里难得能在日本富极一方的最佳典范。
他重视茶道,重视家族聚会,不容家道败坏,所以四个月一次的茶道大会,其实就是训示大会,反覆告诫子孙长辈创业有多维艰,子孙该恪守礼法,守住家业,不可颓废荒唐。
他儿子这代还算勤奋,但到了孙子,而且是唯一继承人的第三代,简直是乱七八糟到了极点!
成天无所事事,也不去上班,平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连今日由他亲自主持的茶道大会都敢打瞌睡,这小子快成废柴了!
“我……这个……因为……那个……所以……”跪着的家伙吾了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两个昨晚喝酒了?”靠近时,他闻到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
巴美暗暗叫苦,昨晚两人皆喝得烂醉,今天早上还是她突然惊醒,想起早上有茶道大会,看看墙上的电子钟,马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冲下床要叫醒隔壁的家伙起床,但是才跳下床,一股直觉让她回头——吓,那小子昨天跟她同床,他们两个醉得一塌糊涂,居然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她当场愣住,忽地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很整齐,短到只包住屁股的T恤还在,她的内裤也穿得好好的。拉开被子看看他的,也算OK,上衣脱了,但是下半身还在,那条看起来像短裤的内裤也穿在他身上。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酒后乱性,要是擦枪走火就糟了。
看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她直接揪起他的耳朵,踢着眼睛都没张开的人进到厕所刷牙,三分钟后再拉他出来,帮他套上正式的和服,脚上穿上白足袋,拉着他就跳上计程车,然后再赶到她家,换她套上一身和服,这才匆匆忙忙在即将迟到的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了。
本来以为只要低头乖乖熬个两至四个小时,喝茶听训完就可以离去,哪知道这家伙居然睡到打呼,还差点没压断她的骨头,她真给他害死了!
最夸张的是,两人身上还散发着昨夜的酒气,死定了嘛!
“爷爷,我们昨天喝了一点点的酒……”巴美尴尬的说。
“你们昨晚又混在一块了?”季寿山灰白的眉毛翘起。
“嗯……”她的脸都要与榻榻米贴平了。
“哼,真是绝配!”他哼声道。
这两人,一个懒散,一个招摇,两个都是异类。
能凑在一起,感情还这么好,还真是其来有自。
“为什么喝酒?”季寿山不怒而威,只是问个话就已经够压迫人的了。
“因为……”巴美绞着脑汁想理由,总不能说自己失恋,所以到人家家里买醉吧。
“因为我心情不好,是我拖她来我家喝酒的,她还劝我不要喝太多,我们只是小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聊天。”季树人跳出来当英雄。
她瞥他一眼,感激他一肩扛了。
“心情不好小酌?你这小子天天醉生梦死,还有什么资格谈心情不好?!还有,只是小酌身上的酒味都可以呛死蚯蚓了,你这小子就知道睁眼说瞎话,我问你,你们一个晚上都聊些什么?”季寿山表情往下沉,看起来更吓人了。
“聊……巴美劝我要发愤图强,做出一番事业让爷爷刮目相看,希望我……别再做一个挂名的米虫专务了。”季树人牙一咬,牺牲到底了,若不奉上人头以示真诚,是止不了血的,为了保住她,他只好自己赴死了。